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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道:“别说没用的,如今怎么个方法。”他素来死气沉沉,说话也阴阳怪气,沈徵听到他的声音就讨厌。
林一闪:“茶伯自己不露面做生意,那么自有替他跑腿的人,抓几个来问。”
倪亨的办事效率更快,天蒙蒙亮的时候,林一闪和沈徵还在客栈大堂里用早饭,倪亨就揪着个伙计过来了——
那伙计刚从窑子脂粉堆里被拽出来,满脸姹紫嫣红的嘴唇印子,穿件大裤衩迷迷糊糊地说:“茶伯平时不出来谈生意,庄子也很少住的。”话音未落就挨了倪亨两个大嘴巴,几颗牙齿和血往下掉。
倪孝棠骂倪亨道:“你打他干什么?”
林一闪唇角微牵,欲笑如颦:“就是,我们都是带发修行的善众,见不得这个场面。”
倪孝棠说:“听见了没,姑娘怕见血光,还不快拖到个没人的地方杀掉。”
伙计一听,招架不住:“我说,我说。月中清水岩有个拜祖师公大会,茶伯肯定要来。”
一唱一和,就这么逼出了关键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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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溪县。
蓬莱山清水岩,山势如盆,面临深壑形成环合,终年云雾缭绕。
祖师庙与高峰绝壁相依,就建在清水岩的高峰之上,百年来香火不断。
当地的人信奉清水祖师,有个天旱水涝的,就会组织祭社拜祖师公,求雨求晴都很灵验。
这日,四名特殊的“香客”正沿着山路,朝山腰上的祖师庙行进。
林一闪等人只因怀疑传说中的“茶伯”就是曹察本人,于是扮作香客,前来秘密查访茶伯的踪迹。沈徵和她走在前面,回头看见倪亨搀扶着倪孝棠,稍稍落后了。
沈徵便悄悄地对林一闪说:“倪孝棠突然来到这里,目的不明,咱们最好想办法甩掉他们,免得中了暗算。”
他还没说完,后面就倪亨就来叫人了:“林姑娘,我们老爷有话和你说。”说罢还特地不屑地看沈徵一眼,示意没他听的份。
林一闪走回去,倪孝棠把她叫到一边,仍是那副冷冷的调调:
“本官知道那小子看我不惯,你若是听了他的话,想在半路对我动手脚,那就休怪我告诉他,你就是他真正的杀父仇人,你想想,到时候他会怎么样呢?”
两人并肩立在山道,背靠一股嶙峋耸拔的险崖,面对无底深壑。
从绝谷下弥漫上来一股浓雾,吹面生寒,冷若冰霜。
林一闪:“小阁老,这事儿是为您办的,结果却反过来捅我一刀,这可不怎么厚道啊。”
倪孝棠搓着一颗水绿扳指道:“你要是不动别的心思,这捅一刀不就变成亲一口了吗?知道你办着差使,我也有我的使命,都是为皇帝办事,咱们有共同的目标,你的成功便是我的成功,要是互相捣乱,便都落不着好。”
一蓬雾气迎面吹散,将倪孝棠一张厌世的苍白病脸,烘得更死气沉沉了。
“行。”林一闪道。
她快步走上前,对沈徵说:“咱们继续赶路。”“那他们呢?”“不管。他们要跟就跟。”
沈徵一脸愕然,又是奇怪又是生气地回头看,对上倪孝棠透着几分洋洋得意的目光,真是无可奈何。
祖师庙里,香客聚集,正在举办一个热闹的大法会。
林一闪和沈徵率先进入,庙里人头攒动,她抓了一个小和尚:“小师父,请问茶伯在哪里?”
“阿弥陀佛,茶伯正在大殿进香呢。”
林一闪跑进大殿,里面许多信众手持三炷高香,在蒲团前面排队轮流叩拜。
她上前,拉起蒲团上跪着的人,却是一个妇女,一脸懵圈地看着她。
“茶伯呢?”
“哎呀怎么这样啦,冒犯神灵的啦。”这妇人带着几分恼怒地说。
后面有人叫:“哎你们不要插队哦!”“就是我们排了一个多时辰,要烧香也有个先来后到啊,佛祖前面还争抢。”
沈徵急忙跟大家解释:“我们来找茶伯。”
“他刚刚烧完香,就带着人走掉了啊!”
沈徵和林一闪对视一眼,立刻返身追去。
半道上撞上赶上来的倪亨倪孝棠,又变成一齐追赶。
四人跑到山门处,一个扫地的僧人指着不远处的山道说:“那就是茶伯。”
林一闪望去,只见下方远处,一个微驼的背影拄着拐杖,亦步亦趋走在山道上。
因为山道是盘旋向下的,那人影正在渐渐成为一个小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迟到了抱歉。
第24章 深山艳遇
025
因为山道是盘旋向下的,那人影正在渐渐成为一个小点儿。
她立即追了上去。
清水岩峭壁上,山路呈“之”字形状蜿蜒,林一闪和沈徵俱是脚程飞快的人物,可是走这不熟悉的山路却大打折扣,追了一盏茶的工夫,下方拄着拐杖的那条人影儿,好像总是隔着那么几个“之”字的距离。
林一闪:“加快点追。”
又铆足气力赶了一段,下方云散雾开,出现一片密林。
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