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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失言了。
越想解释,越是舌头打结:“我,我……”
林一闪:“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
沈徵紧张得全身寒毛都竖起,林一闪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在她面前说话,总要先斟酌再三,能出口;他后悔死自己口不择言:“我的确有这么说过……”
“那请你记好了:话是你自己说的,说得出就要做得到!你我可以永远都是朋友。但也给我记着,在公事之前没有什么朋友,现今我还是你的上司,我说的话你要听着;想反驳我、不照我的意思办,就请你什么时候位置升得比我高再来说!”
林一闪一句接一句,眉眼间俱是冰冷霜意。
沈徵被这一句比一句无情的打击给伤到了,简直打得他不能动弹。
他站在原地,久久接不上话。
而再回首时,林一闪已经走远。
另一个对现状十分不满的人,乃东厂番役隋凌波。
她对心腹探子抱怨道:“我为督主出生入死,多番获取扳倒倪孝棠的关键罪证,可是督主对我仍是那样;叶王孙那么重要的证人,在林一闪手里死于非命,她还是一如既往受宠,这算什么道理?督主实在太不公平了!”
那心腹见书房门关着,四下无人,上前附耳,一只手护着嘴巴悄悄道:“大人,卑职听说,那林役长多年以前在宫里呆过,和督公是结了菜户的关系!所以啊……”
隋凌波惊讶变色:“真的,你确定此事?”
“属下听御马监杨公公手下人说的,不会有假。”
“难怪了!”隋凌波愤然起身,差点带翻了桌面上的茶水,“我说她怎么好几次出了差错,都能翻身翻得如此容易!
心腹:“是呀,她说起来十四岁进的东厂,可是进宫却很早了,她和督公这么多年的关系处下来,肯定比跟您亲近。”
隋凌波恨恨道:“谁还没在宫里呆过?我不似她那么侥幸,轻易攀上了高枝儿……也罢,怪我命不好!”
——隋凌波很小时候也曾经被送进宫,做了宫女备选,可惜因为犯了一桩错被赶去东厂,从此开始接受非人的训练成为东厂杀手,一步步做到今天的地位。
但是,她依然干不过林一闪这个关系户!
隋凌波越想越觉意难平,忽然之间她发现自己奋斗多年,所积淀的东西却是如此单薄,单薄到让她心慌。
心腹又献计献策地说:“大人,不是卑职危言耸听,这样下去,您卖血卖命,在督公眼里都比不上林役长呐。”
隋凌波捏紧拳头,手背青筋弹出。
——这个时候,如果不找别的出路,不等于在东厂永无出头之日?
她心忖,林一闪和厂督根本就是沆瀣一气,我要对付林一闪,就不能不设法扳倒厂督,只有把张晗从东厂提督这个位置上拉下马,我才有机会骑在林一闪头上!
一念及此,隋凌波眼露寒意,吩咐:“去,悄悄给御马监的杨公公带个口信儿,就说我有事求见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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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
倪党失势后,原来的次辅赵文春成为赵首辅,顾师秀递补次辅。
这标志着**的迅速上位。赵首辅大刀阔斧清算倪党,安插自己的人,搞班子更新;
同时还搁置工部了翻修万寿宫和宫观的计划,说为了国库开源节流,要重新预算工程拨款。
这叫皇帝一时傻眼。
毕竟从前倪孝棠办事,为皇帝心意是从,但凡皇帝喜欢听的,即使不该说他也说;皇帝想要做的,即使不该做也要去做,决不敢有可否;。
过去群臣百官有所进谏,奏本递交内阁,都有倪家父子把关,把那些逆耳害利惹皇帝不开心的奏本给剔除了;
但换了赵文春,什么样的谏言弹劾都直接递交皇帝跟前来,就让皇帝感觉到了深深的被孤立。他好像一个孤家寡人,独自面对来势汹汹的群臣百官。
——这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感到十分的不悦。
风,将起于青萍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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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福寺胡同秋声馆。
林一闪在馆里休了快半个月,上面还没有新的任务指示,她照例处理些文牍案头。倪孝棠的死其实给她的打击不轻,兔死狐悲,仿佛能从他身上看到一些自己的命运。
这叫她不得不引起警惕。
这时候,丫鬟荷香进了书房,神色有些仓惶。
“怎么了?”林一闪从她脸上看出了不寻常,驻笔相问。
荷香上气不接下气,带来了一个惊爆的消息——
“主人,方才东厂衙门传来消息,督主卸任了!如今换上杨潇出任东厂提督!”
林一闪的笔管掉到纸上,墨迹晕开一团。
更衣备轿,林一闪立即回东厂署探听消息。
轿子在东厂胡同门口就被拦住了,负责守岗的金豪率领十名锦衣卫番子,远远朝她一拱手:“林役长,抱歉啊,没有杨督公的准许,您不能进入这里。”
林一闪:“笑话,我是役长,有要事回厂复命,怎么就不允许了?”
金豪:“怪我,还没来得及转达通知您,您如今已经不是东厂役长,也不是大档头了,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