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思嗤笑了声，后面不少都是他们班的学生，听到这话都笑了起来。

    “不气不气，181也够了。”

    “别挣扎了，快点回来吧。”

    “滚蛋吧，有一米八你还不知足啊。”

    方亦嘉偏偏不信，又站到了称上面，放柔语气，侧头对医生讲：“白衣天使姐姐，你看看我，怎么可能没有183呢？”

    女医生面无表情：“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赵家天快在旁边笑岔气了，“你快点下来，别丢脸了。”

    方亦嘉顿感无力，乖乖的穿好鞋，拿过了体测单子。

    初思看了眼单子上面的数字，学他之前的语调，毫不掩饰其中的嘲笑：“诶，你这身高不行啊。”

    他放□□检表，冷哼了一声：“等毕业了我们去外面再测一次，我就不信了。”

    方亦嘉手臂很自然的搭在了初思肩上，话音刚落，前方拐角处就出现了人影。

    董自良手里拿着表格，不经意地抬头看见他们二人，勾肩搭背，脸上都挂着浅浅的笑，举止间透着亲密，当即蹙起眉，将手负在了后面。

    方亦嘉轻咳了声，把手插进口袋里，神色自若的问好：“董老师好。”

    “嗯。”董自良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一停，随即转到初思的脸上，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她开口。

    “董老师好......”

    初思和方亦嘉的关系很好，这事已经全校皆知了，董自良跟五班班主任也曾了解过，不过询问的所有同学都说，他们在学校最多是一起吃饭，从未有过亲密之举，不像是在谈恋爱。

    再则，两人从高二开始，学习成绩是越来越好，根本没有被恋爱耽误的迹象，老师们最重视的就是分数，只要分数不掉下去，其他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上次家长会，你当着母亲的面跟我们保证过，四调会再接再厉。”董自良不提今天看到的事情，反而跟初思谈起了成绩：“三调各科都考的不错，老师们也对你期望很大，要继续保持这个势头啊。”

    连旁边的方亦嘉都听出来了，这语气中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仿佛在说，如果你四调成绩敢下降，就等着我给你们算总账。

    初思没有保守的说“我尽力而为”，或者“我会全力以赴”之类的话，而是用笃定的语气说了三个字。

    “我会的。”

    就剩两个月了，孰轻孰重，她心中有数。

    虽然董自良并未说什么，但初思和方亦嘉还是有意的避嫌了，本来学习任务繁重，能见面的次数就不多，这样一来，几乎隔两天才能碰到一次。

    大概是所有的幸运都堆在了这半年，初思在接下来的日子收到了文大和珞大的合格证，四调历史大爆发，直接冲到了80分，连带着文综拿下全校第一。

    日子就这样不瘟不火地过着，直到黑板上的数字变成了个位数，日历也被撕去了一页。

    离开学校的那天，没有人撕书，没有人呐喊，所有人都很平静，搬走了在学校里的书，回家继续复习。

    夜晚，初思开着台灯，在桌上做数学卷子，抽屉里锁着的手机忽然响了，她侧目看了眼时间，果然是到了十二点钟。

    她打开屉子，关掉提示铃，给方亦嘉发短信。

    初思：“十八岁生日快乐。”

    初思：“加油。”

    等了好一会儿，方亦嘉那边才回话。

    方亦嘉：“高考后找你拿礼物。”

    方亦嘉：“加油。”

    初思弯弯唇，将手机关机，再次放进抽屉里锁着。

    高考的两天刚好是周末，许惠晓特意去买了两件红色短袖，每天上下午准时接送她，中餐和晚餐全是在外面买的营养餐，生怕初思吃坏了肚子。

    十几年的努力，只决定于两天。

    高考不等于全部的人生，但它是最重要的一个十字路口，往哪边走，怎么走，每个选择都是自己。

    英语考试结束。

    方亦嘉走出教室，在楼道里碰见了蒋文景和赵家天。

    “终于解放了。”赵家天长吁了一口气。

    “这算什么。”蒋文景很正经地道：“成绩出来才叫解放。”

    方亦嘉啧了声：“都三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不解风情。”

    “就是。”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