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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悦有些幽怨地睨他,嘟囔道:“你一点都不知道心疼我。”
他手轻轻摩挲她的锁骨,低头无声笑,低声答:“下次我注意。”
许悦不答,她是一点不信他的鬼话,每次都失控。
他看她懒洋洋的样子,笑着起身去衣柜里找了几件衣服,又回到床上,把不情不愿的许悦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她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任他一件件地给自己穿衣服。
最后他屈膝在床边蹲下,细心地帮她穿上袜子和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床边很是惬意的女人,笑问:“要帮你洗漱吗?”
许悦也站起来,笑着摇头,“这倒不用。”
洗漱完,在吃早餐时,她才后知后觉地问他,“咱们要去哪儿?”
陆嘉年正在低头切培根,闻言,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冰岛。”
许悦诧异,“冰岛?北欧?”
“嗯,不是想看北极光?”他倒是很淡定。
“今天去?”她缓了缓,还是有些不相信。
“嗯,十二点的航班,我们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他很耐心地答。
她有些语塞,这事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跟去趟家门口的超市一样简单?想了想又觉得好像真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只要和他在一起,自己完全可以开心地当个白痴,但她还是弱弱地表态,“我还没收拾行李。”
他有些戏谑地瞧她,“已经收好了。”目光移向沙发边。
许悦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沙发边果然放着一个行李箱。
她有些愣愣地点头,继续吃自己盘子里的荷包蛋。
四月七日上午,他们来到这次旅途的目的地——雷克雅未克。
他们在凯夫拉维克机场下了飞机,从转盘上拿了行李,许悦就拉着陆嘉年迫不及待地往机场出口走,兴高采烈的样子完全不像是长途跋涉了三十多个小时的样子。
陆嘉年一手牵着她,一手拉着行李,有些好笑地问她,“真的有这么开心吗?”
她回头,身上裹着白色的厚羽绒服,戴着一顶藏青色的毛线帽子,小脸蛋红扑扑的,笑容灿烂,似乎又变成了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语气轻快地回答,“特别开心,”
机场外,许悦忽然停了下来,仰头望着远处的天空出神,神情平静而虔诚。
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杂质的蓝,纯净柔和,让她想起晨曦照耀下的大西洋。
机场内外,犹如打开了一扇神奇的门,这个世界最北端的国家,它的美丽就那么悄无声息地现于眼前,让人猝不及防地跌入了梦境,可它又明明那么真实。
她慢慢闭上了眼,感受着寒凉的风吹拂过脸颊的一丝冷意,微微笑起来,偏头去看他。
正好他也低头在看她,笑容温暖。
“有北冰洋的凉和大西洋的咸。”她轻声说。
他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我感受到了。”
他们相视而笑。
车子一路驶向前,许悦调皮地把车窗降了一半,寒冷凛冽的风源源不断灌进来,她的长发随风飞舞着,一下下轻扫过陆嘉年的脸侧,带着淡淡的香味留下一丝的酥痒,那点感觉蔓延到心底,让他思绪不宁。
他蹙眉,伸手关上了车窗,刚关上又被她打开,她仰头挑衅地瞅着他,笑得肆意无畏。如此反复两次,陆嘉年无奈,敞开自己的呢子外套,将她裹了起来,抱在了怀里。
许悦终于老实了,安安静静地靠在他胸前,歪头看着窗外。
车窗外是空无一人的公路,两旁都是高高低低的火山岩,上面覆着厚厚的冰层,绵延伸展到远处,直至尽头,与深邃的蓝天相接,透着种苍凉磅礴的美。
许悦看着一幕幕闪过的风景,莫名其妙地就想起了旧金山、唐古拉,于是轻声问他,“听说美国最美的风景是无人的公路和夜晚的城市,美国的公路有这么美丽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答非所问地低语,“渔人码头的日出和落日,都很美。”
曾经有一段时间,她很迷恋日出和日落,他曾陪她看过峨眉的日出,也曾无数次陪她在摩天轮里一遍遍地看过江城那不算美丽的落日。
在他看来,在相同的角度看到的落日是平淡无奇的,而她却总是看不腻,每次遥望着落日,脸上都是平静、幸福的神情。
久而久之,他似乎也习惯了,静静陪着她,心中是一片柔和的喜悦。
后来,到了美国,他独自在渔人码头看着波澜壮阔的落日,很美很炫目也很震撼,但不幸福。
那一刻,他才明白,失去了她,曾经那些让他感到幸福的一切早就失去了意义,徒留下心痛。
但他依旧执着,常常独自去渔人码头,看过日出再看日落,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明知道她不会忽然出现,却依旧期待着,想再陪她看一次日落,哪怕只是站在她身后。
那些年,他从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像此刻一般,拥她入怀。
许悦也默了,许久,慢慢伸手环住他的腰,抱紧了他,柔声说:“以后我们一起去。”
他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蹭着她的发丝,轻笑出声,低声答她,“那儿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