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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死去,而加重了病情。
而现在轮到宁云熙面对自己母亲的死亡。
他孤寂的望着于真的相片,良久不语。
吴忧靠近过去,他也没有丝毫反应。
“我……”她的声音很低很低,甚至是有些卑微,“你母亲的事,我很难过。”
宁云熙握在伞柄上的骨结,泛起白色,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我休学,不是自愿的。”他突然道。
“我知道。”吴忧道。
“他想我去学金融。”宁云熙口中的他,是宁开军,宁家现在的实际握权人。
他现在不仅操控着公司,同样也在操控着宁云熙的生活、学业、甚至感情。
吴忧听他细细的说起之前高中转学时,他跟宁开军之间的矛盾大爆发。
最后,宁云熙做出一定程度的让步,接受保送去了南方。
然而,宁云熙却转了专业,这一度让宁开军觉得自己被欺骗,而且是最亲近的人骗了。
或许,宁开军一生强势惯了,总是给身边的人划下了蓝图路线,每一个人都要依着他的走。
走下去,一片坦途,没有惊喜,没有危险,只有平平淡淡的富足生活。
这些在别人看来求之不得。
但宁云熙不要。
宁云恩也不要。
宁云熙迂回的跟父亲做着斗争。
而宁云恩,则爆碳般的把自己的青春,一把赌在了左一鸣这把烈火之上,爱情可以天荒地老的甜蜜,但生活却让左一鸣和云恩黔驴技穷。
困顿不堪的云恩没有回头,反而坚持生下了孩子。
孩子被于真送走,她拒绝向云恩透露孩子的去向。
云恩负气的逃向了被宁家视为垃圾的左一鸣。
后来……宁云熙没有再往下说,吴忧已经能从之前的触之中拼凑出一个大致完整的故事。
“云恩能成功的逃出来,是你给了她帮助?”吴忧问。
宁云熙叹了一声,低下头,鼻音浓重的道:“是我害了她。”
吴忧上前,扔掉了伞,雨水冲涮着她的脸:“你难道不知道,是他开车撞倒了云恩吗?”
宁云熙全身一震,手中的伞掉落,回头,眼神复杂的盯着吴忧,“我凭什么相信张林的话?”
吴忧心道,他知道了,他看到了自己留下了手机,而且他也查看了手里的录音。
宁云熙什么都清楚,为什么他不肯信呢?
吴忧:“宁云熙,要怎么样你能信呢?”
宁云熙:“要我去相信一个养我十八年的人,会杀了他的亲生女儿,你觉得是你可笑,还是我会白痴的以为,张林是个有正义感的人?他在五年后良心发现了?”
要让一个人相信陌生的话并不容易,况且张林跟宁云熙有着深远的芥蒂。
宁云熙伸手夺过吴忧的手腕,手掌向上一翻,左手掌上一个浅浅的泛白小圈还依稀可见。
那是吴忧为了替宁云熙瞒下在校抽烟的事情,被烟蒂烫伤的地方。
伤好了,痕烙烫在那里,经年不变。
吴忧无力的道:“事情过去了。”
宁云熙面色阴冷的道:“可我过不去。”
吴忧:“你不信他?那你调查过吗?你不是最爱云恩吗?你凭什么把云恩的死归于张林,归于左一鸣。对,他们不完美,没有什么学识,可是他们有基本的人性,你看不到吗?”
宁云熙手上劲儿突然加大:“谁给你权力批评我的父亲?”
吴忧痛得眼皮直跳,五官开始扭曲,她抽着气,倔强的道:“可是你的母亲有。”
“她死了。”
“但她有权力要一个真相。”
吴忧的手骨捏得咯咯响,她似乎听到骨头正在碎裂,痛苦龙卷风一样的袭上身上的每一条神经。
宁云熙神经质的望着吴忧,恍惚的看着于真的墓,又看看于东森的碑,他突然古怪的一笑,在肺腑间挤出一句:“她从来就不是我的母亲。”
雨突然大起来,天空里的水,随不住漫天的沉重,终于一泄而下,两个人,站在雨水里,感受着无穷无尽的天泪之怨。
洪潮涌过时,可以冲毁一切阻挡的物体,吞没所有生命。
他看着她时,嘴唇极力的闭紧,生怕再多说出一个字。
吴忧定在那里,像一株生了根的树。
宁云熙伸手,抬起雨伞,遮在她的头顶。
宁云熙和宁云恩,他们是组合家庭的产物。
于真带着极度丰沛的嫁妆——宁家百分50的股权,嫁给了当时还只是公司一个部门经理的宁开军。
宁开军有一个儿子,跟于真的女儿同岁。
大人的感情是金钱勾连起的一场交易。
但孩子间的从一岁开始建立的感情,却是真真实实的。
宁云熙从没有想过,宁云恩会死,于真会死。
但好像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