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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我受伤了。”
你是背后受了伤,又不是手!
怎么就喝个水都不能自理啦?
然而这话宁星晚对着救命恩人说不出口,只能认命的抿着唇,坐到床边,然后一脸正直无私的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要乱瞟,准备将他扶起来喝水。
可是他半边身子都绑着绷带,宁星晚根本不知道哪里能碰,会不会扯到伤口。
手在空中转了几个弯儿,终究没找到下手的地方。
反倒把人看了个干干净净。
……
严烈看着她红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有点好笑。
偏偏女孩眼睛像是水洗过一样,泛着清凌的光,更是让人心中一动。
“要不我还是叫医生来吧,万一碰到伤口就不好了。”宁星晚不放心的放弃了挣扎,觉得还是叫医生比较靠谱。
然而好不容易的二人独处时光,严烈怎么可能让人来当电灯泡。
阻止了她想按呼叫器的动作,严烈在手边按了一个按钮,低声:“不用了,这个床能升降,我自己能喝。”
说着抬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水,低头抿了一口。
看着半边床升起四十五度后,靠坐在床头,漫不经心喝水的人。
宁星晚:……
既然能自食其力,那刚刚还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是?
严烈杯口抵着淡色的唇,小心的从杯缘上方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见她皱着眉粉唇轻抿,一副等他喝完水就要秋后算账的模样,好笑的又喝了一口,然后将被子放在桌面。
“晚晚,那个怀表能再让我看看吗?”
咻——
鼓着的气球一下被扎破。
宁星晚眼睛一瞪,然后马上偏过了头,手指揪着床单,心头又气又郁闷——
“不能!而且哪有什么怀表,你看错了!”
她偏过脸,垂着头,明明很委屈,可是依旧耳后红了一片。
她甚至不打算跟他解释。
那些藏在心里的思念和独自承受的痛苦,她统统一个人买了单。
严烈心脏一痛,抬手抓着她快要将床单揪皱的小手,圈在掌心,然后指腹摩挲着她软乎乎的手背。
“晚晚,你想听我说吗?”
宁星晚想抽手的动作一顿,偏过头去看他。
严烈被她看的心慌,薄薄的眼皮轻颤,垂下眼低笑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意微苦。
半响,终究掀起眼皮,重新看她。
这一次,他还没开口,宁星晚忽然轻声问。
“严烈,能告诉我当时为什么突然消失吗?”
她终究还是最在乎这个。
即使她长大了,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业,不再日日夜夜的想着一个人。
即使这个人重新出现在了眼前,而且依旧喜欢她。
可她终究还是想问个为什么。
明明当时一切都好起来了。我甚至想好了两个人可以一起报的大学,开始满心欢喜的要规划我们的未来。
为什么你突然消失,彻彻底底。
像是从未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像是……让我做了一场荒凉美梦。
梦醒时分,我既然只有自己。
好像我不管怎么努力,结果依旧什么都留不住……
她的眼神很清,可偏偏这股清,让他明明白白的窥见了那些无法掩饰的难过和受伤。
虽然非他所愿,可终究因他而起。
到了此刻,严烈才发现,他后悔了。
那些本以为他一个人就能扛起的黑暗和痛苦。
终究还是掉落了许多到她的肩上。
严烈攥紧了掌心的小手,唇角抿直,眼底晦暗不明,“晚晚,我当时,确实遇到了事情,不得不离开。对不起。”
“是因为我吗?”
严烈猛地抬头。
“是因为我对不对。”宁星晚本来只是猜测,看着他诧异又怔然的神色,终于肯定了内心的猜测。
忽然鼻翼微微翕动,有点不敢往下想了。
脑子里突然响起那天在小院外,听到的隔壁奶奶的碎念。
“可最近啊,好像一直有地痞流氓来找他们家的麻烦。听说老严还被剁了一根手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像是惹到了什么人。哎,世道不太平啊,”
有人找他的麻烦。
他爸爸被剁了一根手指。
他们被逼着买房子搬家。
他甚至不能告诉她离开的理由。
而当时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她想不出第二个。
宁星晚心尖在刀上滚了一圈,闭了闭眼睛,胸口起伏剧烈。
“是周永锋对不对?他威胁让你离开,否则就要伤害叔叔。”
“是他,一定是他……”
宁星晚声音破败,说出口的话干涩,浑身开始遏制不住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