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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眉心微动,想着这换脸之术到底是不是真的。万一是真的,那她岂非可以找个女子,代替她入宫?
她转头望去,却见几位姑娘已经相伴走远。熙容刚想追上去打听更多,不料这时身后传来男子轻佻的声音:“捕风捉影的事,你还真信了?”
熙容转过头,客套地说了句:“小侯爷多虑,我只是听着有趣罢了。”
说罢,熙容准备离开镜水阁,不料燕棣却将折扇横在熙容眼前,他漫不经心道:“今日还是本侯放你进来的,沈姑娘不陪我多坐一会儿么?”
他这话说完,见熙容面露为难之色,登时明白她对自己全然无意,便自嘲一笑道:“罢了罢了,强扭的瓜不甜,你去吧。”
“告辞。”熙容转身带着两个丫鬟走出镜水阁,她对车夫说了句去垂柳巷,随即便坐上马车,准备瞧瞧那换脸之术究竟是何情况。
艾香忍不住劝道:“姑娘,咱们还是别去了吧,免得中了骗术。”
熙容一想也是,但她还是按捺不住自己强烈的好奇心,只道:“去看一眼就回。”
岂料马车刚驶入垂柳巷,左右两侧的空中突然被洒了一包药粉,白色的粉末透过车帘间隙,被熙容吸入肺腑,她登时便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时,熙容发现她身处一间既似闺房又不似的房间,身上衣裙并未动过,四处皆是半透明的绯色绸缎和纱幔,衬得房门隐约可见,空气中隐隐飘荡着一股子俗艳的脂粉香气。
她意识到不妙,这该不会是那些青楼女子接客用的屋内吧?
熙容心里一惊,猛然间想自床榻上坐起身来,却发现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连动根手指头都吃力。她蹙了蹙眉,急得直接落下泪来,心里更是一片绝望。
就在此时,房外好巧不巧地传来老鸨谄媚的声音:“这位公子,今日这位姑娘可是世所罕见的极品呢,您过了这村可就没了这店,五百两银子当真是再划算不过了。”
对方并未应答,只兀自推开了门扉,脚步低沉有力。
熙容泪眼朦胧中透过纱幔望去,只能瞧见一名身姿高挑的紫袍男子缓缓走来,他一言不发,她心内愈发悲戚,勉强动了动唇打算咬舌自尽,却不料被男子一把卡住皓齿。
她咬到了他的手,却没甚力气,仅如猫爪般挠了一下。
燕棣垂眸看着女子梨花带泪的模样,她许是没看清是自己,美眸正泛起层层水意,一时竟如芙蓉泣露般,娇娇弱弱的模样仿佛哭在他的心上。
即使燕棣自认一贯风流,可这会儿他的心尖突然狠狠颤了下,安抚的话情不自禁就脱口而出,声调软得不像话:“别怕,是我。”
熙容听闻这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她愣了愣,定睛一看后,登时松下一大口气。熙容疯狂地眨巴着眼睛,语带哭腔唤他道:“小侯爷。”
“我这就救你出去。”燕棣废话不多说,他拦腰抱起熙容,旋即带着她一脚踹开房门。
老鸨此时还未走远,她听闻动静连忙折回来,一看先前那位公子竟抱着今日送来的红倌打算离开,老鸨登时怒喝一声,带着一帮打手上前,尖声道:“这位公子懂不懂我风月轩的规矩!要给红倌赎身,是得付赎金的!”
“你说谁是红倌?”燕棣早已阴沉了俊脸,他面对众多手持棍棒的打手,依旧毫不客气道,“这姑娘你从哪弄来的,想必不用我多说。但我奉劝你一句,若想风月轩的招牌明日还在,就不要动她!”
熙容浑身软软地被燕棣抱在怀内,无论之前觉得燕小侯爷有多不靠谱,这一刻她却对他无比的感激。
老鸨被他通身气势所慑,她没见过多少大世面,此刻忍不住嘟囔着问了句:“这姑娘到底谁啊?”
燕棣冷笑道:“与你这小青楼的老鸨无关。”
风月轩只是个小作坊,若是京城里规模大一点的青楼,里面的老鸨还不至于认不出燕棣的脸。他之前为了找到熙容,又未免毁了她的名声,暗地里寻遍花街柳巷,可谓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说罢,燕棣腾出一条手臂,将腰间令牌扯下,一把丢到老鸨怀中:“睁大你的狗眼,把上面的字给本侯看清楚了!”
老鸨皱着眉,仔细地念出燕棣侯爷的身份,她登时两眼珠子发直,被吓得手一抖,直接把令牌给弄到了地上。
面前这人竟是当朝最年轻的侯爷,燕棣!他还是太后的亲侄子!这能让燕小侯爷亲自出手相救的女子,保不准就是他的心上人,完了完了……
老鸨猛地一拍脑门,她颤着身子地捡起那块令牌,随即恭敬地双手还给燕棣:“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侯爷恕罪,一会儿便将您的银子退回至贵府……这姑娘是先前一位女子送来的,说是府内发卖的丫鬟,小的是浑然不知情啊。”
说到最后,老鸨眼角处竟开始流下似真似假的泪水,可她脸上脂粉太厚,竟生生流下一行醒目的痕迹。
燕棣冷着脸接过令牌,见她识相,他并不打算与这老鸨多费口舌。虽说有心想打听一番老鸨口中的女子是谁,可眼下先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