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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一定有关,果不出其然。
把闻江潮送到家后,向千峰坐了一会儿就先告辞了。闻国栋昨日已经先返回北京主持一个重要会议,公寓中只剩下程兰清母子二人。
在儿子身边坐下后,程兰清轻声询问:“江潮,以前的事……朱璧是不是都知道了?”
闻江潮垂着头,半晌才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一声绵长的叹息后,程兰清低声说:“江潮,听妈妈的话,不要再找她了,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蓦然抬头,闻江潮激动无比:“不,我要找到她,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会求到她原谅我为止。不仅仅是因为我对不起她,更因为我爱她,我真的不想失去她。”
“江潮,别天真了,无论你怎么恳求都不会得到她的原谅。再说一遍,她永远不会原谅你。当初我反对你和她交往,就是因为预料到了这一天——如果她知道了真相,你们就无法再在一起,彼此都只会给对方留下痛苦记忆。”
闻江潮倔强地一拧脖子:“妈,您凭什么这么说?朱璧会不会原谅我是她的事,您怎么能断言她永远不会原谅我呢?只要我是真心悔过……”
闻江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兰清打断了,她静静地问:“江潮,你觉得我能原谅朱向荣吗?”
短短一句话,却如一剂凝固剂,让闻江潮整个人都凝固了,表情呆滞如千年万年僵硬不变的石像。
“我永远不会原谅朱向荣,无论他现在是官还是囚,对我而言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曾经肆无忌惮伤害过我的人——用最卑鄙的手段做出最下流的伤害。而你之于朱璧,也是这样一个人。不要以为只要你真心去爱她,就能用你的爱暖化她的心。无论她的心曾经怎样对你炽热过,只要知道了你就是当年□□过她的人,那颗心就会变成绝对零度的冰点。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因为我和她受过同样的伤害,所以我知道她和我一样不能原谅、无法原谅。”
程兰清细微的声音,诉说的却是沉重的悲痛,每一个字都像铁榔头般敲打着闻江潮,让他整个人渐渐缩下去,缩成一团。良久过后,才挣扎着吐出一句无力地话:“可是,报刊杂志上,有文章写过有些女孩子能前嫌尽释地爱上曾经□□过她的人。”
“这样的女孩或许是有的,但妈妈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们能接受一个曾经用暴力占有过自己的男人,那种恐惧、悲愤、伤心、痛苦的经历与记忆,她们真的可以完全淡忘吗?我真是难以想像。反正我是绝对无法想像自己接受朱向荣并且和他结婚的情景。而朱璧,她决绝的离去与消失也已经说明了,她绝对不可能会再接受你。不是吗?”
闻江潮的目光中已经带上了几分绝望,却犹不甘心地喃喃低语:“妈,我知道我当年伤害她很深,但我一直以为,只要我用足够的爱来弥补,她一定能够原谅我。”
“江潮,有些事或许可以用爱弥补,但有些事永远不能。爱不是万能的,尤其是你对朱璧带来的伤害那么深又那么久,原谅就绝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妈妈刚才说过永远不会原谅朱向荣,你扪心自问,一定也永远不会原谅他吧?即使他现在已经知错了,想悔改想赎罪,也还是于事无补。你也还是恨他,不是吗?”
再也无力多说什么,闻江潮疲倦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密密长睫如倦鸟敛翼,渐渐地潮湿……
时光流转间,冬季带着凛冽的寒风来了。
一夜北风紧,清晨起来,梧桐树的黄叶落了一地。隔窗望着堆满落叶的街道,朱璧觉得自己的青春与爱情,也像这些黄叶一样纷纷落尽了。
手机铃响,她低头一看,是母亲常秋芳打来的电话:“囡囡,你什么时候回上海呀?”
“暂时还不想回来,想在外面多呆一阵子。”
“那你现在到底人在哪里呢?”
“妈,我不想说,您放心吧,我没事。”
“刚才闻江潮找到家里来了,坐了好久,求我告诉他你的联系方式,说至少让他和你再见一面。”
“妈,您以后别让他进屋,直接让他走,告诉他永远不要再在我们一家人面前出现。”
“囡囡,”常秋芳迟迟疑疑地说:“其实,既然闻江潮知道自己错了,后悔了,又那么爱你,想尽一切办法地想要弥补你受过的伤害。你要不要再好好考虑一下,试着原谅他,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呢?”
朱璧缓慢而坚决地摇头:“不可能的,妈,我不可能再接受他。很多事情,不是说原谅就可以原谅的,我这么多年的痛苦,也不是他想弥补就能弥补得了的。”
常秋芳长长地叹息:“我还高高兴兴地准备要嫁女儿了,谁知道事情居然会搞成这样子。”
“好了妈,别再说这些没用的话了,您好好照顾我爸吧。医生说带他多做康复治疗,他还是会有机会重新站起来的。”
“我知道,这你就放心吧,你爸爸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结束与母亲的通话,朱璧看着窗外满街堆积的厚厚黄叶,无端端想起了香山的红叶。这个时候,香山红叶应该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