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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尤津津:……?
她耐心地听了下去。
“我想我和小王子一样,有一朵玫瑰花,她已经把我驯服了。她虚荣、多疑、脆弱、敏感,但她只有四根刺来抵抗世界的伤害。她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花。”
“但是同样的,我太年轻,我不懂爱,我伤害了她。”
最后几个字,丛漠的语气没有什么波澜,是与内容所不相匹配的超乎寻常的平静。
但这种平静却像是牵连着尤津津最隐秘的神经。
她心上的那根弦被拉扯得有些酸胀,眼尾微涩。
再看向床上一动不动的丛漠,她心里的那股难受劲儿更浓了。
他说太年轻,谁又不是太年轻了呢。
耳机里,丛漠的声音低稳有力,微哑的慵懒尾音里,晕染的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还在继续道——
“因为她是我浇灌的。因为她是我放在花罩中的。因为她是我用屏风保护起来的。因为我倾听过她的怨艾和自诩,甚至有时我聆听着她的沉默。因为她骄傲、天真、耀眼、不空虚。”
“因为……她是我的玫瑰。”
他的声音不大,低低的透过电流传来,酥酥麻麻地在空气里荡漾开来。
认认真真、全心全意。
像是在学小王子,仰头看着夜空上的星星,想象着自己那朵独一无二的玫瑰花,好在这浩渺宇宙里抵抗最深沉、最久远的孤独。
语音的时刻走到最后一秒,丛漠的声音终于变得温柔而小心翼翼。
“津津……如果你能听到这里的话,原谅我,好吗?”
语音就此中断。
他没有再解释过多的事情。
尤津津看着病床上静静躺着的丛漠,眼泪忽然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我原谅你。”她轻轻道,“……无论,发生了什么。”
“我原谅你,丛漠。”
“所以,快点醒来,好吗?”
第48章 四十八个热吻
过了一周,警队终于把爆炸案的来龙去脉调查完毕。尤津津抽空去了一趟警局,接待她的人正好是个熟人。
陈志玮见到她气色还不错,笑呵呵地打趣:“嫂子真是越来越年轻了。前两天看电视,连我妈都被你迷晕了!”
尤津津也笑,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有提到还昏迷不醒的丛漠。
寒暄之后,很快进入正题:“被炸死的人叫秦厉,香港人,是当时漠哥在执行卧底任务的行动力抓到的最大的罪犯。他主要牵涉了一桩情节极其严重的跨国贩卖人口案件,当然漠哥他们费劲千辛万苦抓住了他,把他送到了□□级别极其高的一所监狱里服刑,等待执行死刑。”
“那他就这么……越狱了?”
“嗯,而且他越狱有一段时间了,也是最近才发现。”陈志玮有些不好意思道,“因为他的案子牵扯太多了,所以执刑的监狱不算完全是我们国家管的……你懂吧?”
哦,没有社会主义荫蔽的监狱,确实会出现这种致命性的问题。
尤津津与陈志玮心照不宣地点点头,又问:“那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引爆——”
“我们发现漠哥的时候,他手里有一把枪的,嫂子你知道吧。”陈志玮解释,“漠哥在上去之前就把配枪给我了,所以那把枪并不是他的配枪,应该是他事先放在现场,后来又拿到了的。”
事先放在现场,后来又拿到……
尤津津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你是说,那把枪是他事先放在我家里的?”
不是吧,这人还能这么未雨绸缪,事先窥见会发生这种险境?
陈志玮挠挠头:“应该是这样。嫂子啊,漠哥之前住过你家的吧?应该就是那时候放着的,以防万一……”
尤津津简直无语了:“行,牛逼,而且我还这么久都没发现。所以呢?”
陈志玮没敢多看她。
“所以那晚,漠哥应该是用什么办法骗过了秦厉,拿到了那把枪,然后又把秦厉打死了。”陈志玮说,“我们的法医在验尸的时候也查到了尸体的右肩和腹部各残留有一颗子弹,应该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尤津津皱了皱眉:“那为什么还会爆炸……”
“秦厉这种人么,奇怪的很,生命力都会比一般人顽强一些。”陈志玮撇撇嘴,“当时漠哥打伤他之后应该是觉得他已经死了,立刻就跑了出来。没想到没跑多远秦厉就苏醒了,拼尽最后的力气,按下了炸弹的按钮。”
也亏得这个时间差,丛漠才没有当场命丧黄泉。
光这么听着尤津津就觉得心惊胆寒:“这炸弹的威力应该很大吧?丛漠都跑了那么远了,还是受了那么重的伤。”
“嗯,对的。”陈志玮翻看了一下卷宗,“秦厉离爆炸中心大概有几米远,他被当场碳化,尸体碎成好几块。如果漠哥当时也在……”
他没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