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言思未生硬地憋出两个字，胸闷气短。若不是力气不足, 她一定会把秦驿从床上踹下去！

    秦驿伸指直抵言思未的禁地, 轻轻旋转, 边玩弄边笑吟吟戏谑：“光我是流氓还不够，我要好好培养你, 成为——二十一世纪的女流氓。”

    “……”成为流氓很自豪吗！混蛋，快把你的手拿开！刺激性太强，快招架不住啦！

    秦驿加快手指旋转的频率, “当初有人质疑我的体力，要不换个姿势再来一次，趁我干劲十足。”

    言思未不理他，别过头装睡。事实上，她的上下眼皮已经在打架，离睡着只差一步之遥。

    秦驿躺在言思未身边，刮了刮她的鼻子，“好好睡吧，我的宝贝。”

    这间公寓原本只租了两个月，研一开学秦驿就会搬去研究生宿舍，不过现在，他想把公寓续租下去，至少可以拥有无人打扰的天地和女朋友共度欢愉，想来也足够振奋人心。

    ******

    秦驿是宿舍最后离开的人。送走了萧邦、柯楠和郝开森，他独自站在阳台上，窗外的景致就像四年前刚刚搬进来那样，阳光斜斜打进来，洒下一地金黄。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门没有关啊。

    秦驿回头望去，言思未正咬着可爱多的酥皮朝他挥了挥手，接着大步流星走到他身边，自顾自解释：“我本来打算在宿舍楼下等你，可看到别人的女朋友都进来了，作为你的女朋友自然不能落后，再说，我还没进过男生宿舍呢。”

    明天宿舍封楼，这两天毕业生楼栋不论男女皆可进入，趁此机会不来溜一圈满足好奇心更待何时！

    秦驿转过身，自然地靠在窗台边，趁言思未回微信消息，将她手中只剩三分之一的可爱多抢了过来。言思未左手空空，瞪秦驿：“你怎么好意思！”

    秦驿一口解决可爱多，舔了舔残留在嘴唇上，说：“吃你吃过的东西，等于在和你间接接吻。”

    荒谬！她人都站在他面前了，想接吻不能直接上 吗，装什么正人君子！言思未气结，踮脚吻住秦驿的嘴唇。

    女流氓养成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离开时，秦驿带走了窗台上那盆豆瓣绿。说起来他们宿舍养什么植物最后都会挂掉，唯有郝开森在地摊上花十块钱买来的豆瓣绿存活到现在。

    “我走了，替我照顾好咱们的孩子，有空我会回来看它。”郝开森泪眼婆娑，怀抱豆瓣绿对秦驿说。

    “……”又不是生离死别，何必呢。每年学校樱花开的时候，他们约好了要一起喝酒吃肉打游戏。

    关上宿舍门，一切又恢复到最初的模样。秦驿在宿舍门前静默三秒，牵着言思未的手离开。

    时至傍晚，云霞火红漫天，染透天际。

    一路上，言思未话语不停，对秦驿说着最近听见的八卦传闻：“程云山还记得吗？你陪我上过他的课。他快结婚了，对象是英语系的美女老师。我看过他们的照片，男才女貌，颜值巨高！”

    “不用羡慕。”秦驿淡淡一笑，“我们也高。”

    矮油。哪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夸自己，眼睛都不眨，“高度是靠你撑起来的，我打酱油。”言思未很谦虚，不和秦驿为伍。

    后街餐馆里，酸菜鱼、干锅包菜、回锅肉和香菇青菜摆放在餐桌中央，热气腾腾，色香味俱佳。

    玻璃杯中的雪碧不断冒着气泡，言思未端起杯子对秦驿说：“毕业快乐。”

    秦驿莞尔，拿起杯子和言思未相碰，清脆的玻璃声消散后，他说了声“谢谢”，帮言思未夹起了菜。

    “秦驿。”言思未放下筷子，目不转睛看向秦驿。

    “嗯？”

    “我会一直陪着你。”简明扼要的画描绘着言思未心中的蓝图。

    秦驿伸直手，捏了捏言思未的脸，“你不陪我还打算陪谁？我小心眼又爱吃醋，希望磨好的刀永远派不上用场。”

    “刀在哪？”

    “难道你没听过一个词叫’笑里藏刀’？”秦驿将嘴唇扬起最大的弧度，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好想拍死他。

    ******

    两年后。

    “思未，你什么时候来，就差你啦！”听着电话那头茵茵大声呼唤，言思未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才从睡梦中清醒。

    “马上……”言思未拖着沉重的鼻音回答。

    “限你半小时之内赶到，否则我就把你男人丢进芙蓉湖里喂锦鲤！”

    “遵命！！！”言思未铿锵有力地作出保证。

    可还是好困啊怎么办……

    她双眼无神，机械化地穿着衣服，身后一双不安分的手突然搂住她的腰。

    “什么事这么着急？”秦驿同样刚醒，躺着观摩言思未穿bra。

    言同学不管穿bra和脱bra都要用两只手，秦驿觉得自己比她厉害多了，穿脱bra都能用单手，而且这个技能近来越来越熟练了。

    “今天我们宿舍拍毕业照，都怪你，害我睡过头。”言思未把责任全都推给秦驿。

    当然怪他！

    这两年，秦驿一直住在校外的公寓里，言思未每周会去陪他三四次。只要睡一起，秦驿这个臭流氓就会对她动手动脚，还很恶趣味地买了道具，解锁了各种新姿势。

    若不是他昨晚临时起意，折腾来折腾去累死个人，她能睡得那么死吗？

    “怪我。”秦驿也不否认，“不过言思未，当初是谁说只要我练出了腹肌和人鱼线，在床上任凭我处置？”

    哼哼！她是说过这个话没错，哪里会料到秦驿从话中得到的动力比火箭喷射还强劲。两年前办了张健身卡，开启了疯狂健身模式，结果腹肌和人鱼线真被他练出来了╭(╯^╰)╮

    早知道就不说刺激他的话，最终受苦的还是自己，心塞！！！

    自打某人有了腹肌和人鱼线，那个嚣张的哟——在家不穿衣服大摇大摆走来走去，还老爱拍照秀给她看，重点是在啪啪啪的时候看得她心醉神迷、欲罢不能，简直不能更过分！

    秦驿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我陪你去。”他下床拉开淡黄色的窗帘，美好的阳光射得屋子里清新透亮。

    “那你快点！如果我不能在半小时内赶到，你就要被扔进芙蓉湖里喂锦鲤啦！”

    “……”抓紧时间，保命要紧。

    言思未身穿民国服来到芙蓉湖畔，边走边踮脚张望。心疼女朋友的海拔站不高看不远，秦驿直接把她带到茵茵、小池和萌萌面前。

    鹅卵石道上光影重叠，黑色布鞋底薄，磕得言思未脚有些疼。

    “算你们有时间观念。”茵茵将手机计时器搁在秦驿和言思未眼前，“再过一分钟，秦驿就要和锦鲤共存亡了。

    “……”不是吧，玩真的啊。

    “既然师兄来了，那就麻烦帮我们拍照咯！”小池双手托着脸颊，俏皮地说。

    秦驿拿出言思未的单反，信心十足地说：“没问题。”

    “你加油。”言思未对秦驿说，“不要卖弄技术，开自动模式吧。”

    在拍照上，秦驿属于拍出照片好坏随机型的选手，有时候能拍出堪比大片的效果，有时候却又模糊地一团糟。保险起见开自动模式拍，后期用修图软件p，这样最好。

    毕业照民国风的部分在上午拍摄结束，下午大家换上了学士服。秦驿任劳任怨当了一整天跟拍摄影师以及拎包师，付出了辛勤的汗水。

    “师兄和思未，你们要不要拍些合照？”萌萌问。

    秦驿都快忘了，他早上出门前把自己的硕士服也塞进言思未的背包里。经萌萌一问，他才想起来。

    放着拍合照的机会不用，那不是辜负别人的一番好意嘛。秦驿换上硕士服，和言思未做出各种亲密动作疯狂撒狗粮。

    萌萌怒将单反还给言思未：“你们俩都在一起三年了，我特么还是单身。”

    呃......唉......

    可怜的萌萌，这三年来经历了“她喜欢的追不到、喜欢她的没感觉”，一路单身到了现在。

    小池送给萌萌一块巧克力，安慰道：“亲爱的不要难过，可能丘比特射中了你男人的屁股，他正在医院缝针，还没赶来见你。”

    “池池，我爱你。”萌萌抱紧小池，作无声哭泣。

    “可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了......”

    “……”萌萌心如刀割。

    小池童鞋在美食节上邂逅了一个志同道合的男人，吃货相互陪伴，在吃吃吃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为爱情增光添彩。

    茵茵则和她的高中同学在一起了，一位帅气十足却高冷的男生。

    “为什么落单的总是我！”萌萌双膝跪地，仰天长啸。言思未拍下这一幕，做成表情应该不错，专和萌萌斗图用^_^

    结束了一天的拍摄，言思未和舍友们坐在披萨店里。秦驿要去找导师对硕士毕业论文做最后修改，改完再过来。

    四个女生点了两份榴莲披萨和小吃，随意地聊着天。话题多种多样，涵盖面相当之广，其中不妨有颜色的内容——

    “哪款套套好用？”

    “什么姿势最带劲？”

    “好看的片子求推荐。”

    ……

    →_→曾经青涩的我们都去哪儿了，一个个都成了老司机，这样不好不好。

    “思未，什么时候能参观你和秦驿的婚房？”茵茵伸手拿了一粒鸡米花，看向言思未。

    言思未想了想说：“今年年底拿钥匙，再加上装修，估计明年年底才能进行成果展示。”

    “你保了研，秦驿在青舟市工作，房子也有了，那你们以后就是要在这里长期扎根咯！”小池拍拍手，“那我来青舟市是不是能蹭吃蹭喝住你家？”

    言思未微笑点头：“只要你们来了，我随时恭候。”

    房子是秦驿爸妈买的，说他们长期待在青舟市，有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天地才会有家的归属感。长辈的好意自然不能拒绝，那就用以后的时光慢慢回报吧，比如生个孩子哄他们开心？哈哈！

    “思未，我们先回宿舍了，毕业论文答辩，你可别迟到了！”茵茵临走前叮嘱言思未。

    “好的，你们路上注意安全。”言思未说道。

    她站在披萨店门口等秦驿，暖风吹拂，地上的石榴花瓣轻轻飘起来。言思未无聊之余，看着石榴花瓣飘动的轨迹，猜测它会在哪块地砖上停留。

    秦驿姗姗来迟，把言思未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头发，“等很久了吧？”

    “没，也就五分钟。”秦驿的导师侃大山能力一流，每次和导师见面原本十分钟能说完的话，战线会被拉长到一个小时。言思未深知这点，就算秦驿常常让她等，也从不抱怨。

    “我们回家。”秦驿牵起言思未的手，道路两侧灯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言思未喜欢和秦驿手牵着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样的场景常常出现。在路的尽头，是属于他们的领地，唯有彼此，无人打扰，归属感应运而生。

    “思未，放弃出国选择保研，你真的不会遗憾吗？”

    同样的问题，秦驿问了八百遍，她同样也回答了八百遍，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