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眉，我真不舍得你，回去后要记得经常给我写信，保持联系，不能把我忘了，这一分开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胡秀丽说着眼眶又红了，刚来鹿水村插队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地里的活又脏又累，天天起早贪黑，累个半死，她在家里娇养惯了，哪受得了这个，小姐脾气一上来，干脆躲起来不肯出工，不算工分也没饭吃，又饿又委屈，想家里人想唐正，一个人在树林里偷偷抹眼泪，也不知道眉眉怎么找到她的，还带着馒头，说是食堂里剩下的，她也傻傻的信了，后来才知道食堂里的饭都是按出工人数做的，干活的人吃了都不够，根本不可能剩下，两个人心知肚明，但谁也没提起过这事，只是她从此以后就缠上眉眉了。

    看着她恋爱，被背叛，陪着她伤心，再到对另一个人敞开心扉，现在又考上了心仪的大学，生活总算没有亏待这个温暖又善良的姑娘。

    分别在即，赵眉也难免伤感，下乡插队的这两年，除了蒋易，她身边也就只有胡秀丽，会为了她出头，会在别人面前维护她，会鼓励她勇敢的追求爱情，可生活的残酷在于一段关系在开始的同时也开启了倒计时，只是人们往往容易沉浸在开始的喜悦里，而当结束来临时才会如此措手不及。

    赵眉动容地上前拥住她：“好了好了，我们好歹还在一个省，再说了，我可是有寒暑假的人，有假了就去看你。”

    “说好的啊，拉钩。”胡秀丽孩子气的勾起小拇指，神情却不能再认真。

    赵眉无奈伸手跟她拉钩：“说好了，都快是别人的老婆了，还这么孩子气，以后当妈了唐正岂不是要养两个女儿。”

    胡秀丽得意道：“他乐意。”

    赵眉从生产队出来，碰见林芳语从外面回来，她脸色看起来有点苍白，眼睛红红的，像是才哭过，走路姿势也有点怪，赵眉像窥见了什么秘密一般赶紧别开眼，片刻后又若无其事地打招呼：“芳语姐，你什么时候走？”

    林芳语明显心不在焉，愣了一会才答：“明天一早，你呢？”

    “我也是，明天一早出发，时间过得好快，来的时候万般不情愿，现在要走了居然还有点舍不得。”赵眉不知道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嘴，冒出了这些话。

    林芳语哂笑一声，自嘲般地说道：“舍不得有什么用，该走的还不是要走。”说罢深深地看她一眼：“赵眉，不是每个人都能跟你一样幸运。”

    赵眉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但她还是忍不住对着林芳语的背影喊道：“芳语姐，我不是幸运，事在人为，只要你愿意，总有办法解决的。”

    去年年底高考恢复后，知青们返城的政策也随之松动了，有像她这样考上大学可以回去的，有胡秀丽那样结婚随军被部队招工的，有父母提前退休把工作岗位让儿女顶替回去的，还有每个生产队里分下来的招工指标和推荐读大学的名额，总之大家都想尽一切办法，动用家里能用的关系要回城，实在没有办法就盯着队里紧巴巴的几个指标，那段时间队长办公室的门都快被踏破了。

    她去参加高考，需要队里开证明，那天队长去了公社，不在办公室，她等不及，想晚上去他家里碰碰运气，刚到就看到个女知青衣衫不整气急败坏从队长家里出来，这个女知青是胡秀丽跟她说的王队长的相好，她以为两个人吵架了，猜想队长这会心情肯定不好，正打算打道回府，窗上却隐约映出来两个人影，一个玲珑有致的人影双手撑在桌边，两团乳儿甸甸的垂着，腰向下凹，臀高高翘起，承受着身后精壮人影略显凶狠的撞击，这姿势她一个经了人事的自然知道在干些什么，不禁看得面红耳赤，心口狂跳。

    她知道自己应该立马离开，但跟人性与生俱来的窥探欲没那么多道理可讲，进化了千万年的理性在原始的欲望面前不堪一击，她不知不觉走到了门口。

    “你就那么想回去，为了个招工名额，脱光了衣服送上门来给我肏，林芳语，你贱不贱！”王井岗气极，气她谎话连篇，气她心狠绝情，先前的情意都成了笑话，现在说扔就扔，以往缠绵时用的技巧也都全抛在脑后，只肯用机械凶狠的抽插来发泄他的怒气。

    饶是这样粗暴，熟悉了肉棒的小穴还是在源源不断的吐水，不肯服软，林芳语绞紧了小穴去挾他的肉棒：“我就是这么贱，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可以回去了，你凭什么这么自私，让我留在这里耗费青春。”

    男人闻言突然泄气般地停下动作，几乎是哀求似的伏在她柔弱的背脊上：“你就不能再等等。”

    林芳语捂住带着湿气的眼睛，语气哀切：“我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