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节
她转脸看向小金鱼,把小金鱼抱过来,“我老早之前就跟你说过,小金鱼是我的儿子,不能认别人当娘。”
冯夜白心里的欢喜一点一点儿升上来,在沉央鼻尖上轻轻刮一下,那小金鱼抱下来,“你母后才刚好,别累着她。”
沉央握着小金鱼还不如她手指长的小手道,“我才刚醒,每次只听见他喊我母后,却见不着真人,你不知道我急的什么样,快让我仔细看看。”
冯夜白道,“既然醒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他到现在整个人就跟踩在棉花上一样,感觉不真实,唇角不自觉就扬起了笑,“你现在最该不长的是我,小孩儿没心没肺的什么都不知道,可我不一样,你不知道我想你想成了什么样儿,你得补偿我。”
沉央见他又开始不正经,无奈推他一把,“我才刚醒,儿子还在呢,你就不能有个当爹的样子?”
“我怎么没个当爹的样子了?我就是让你陪陪我,你想哪儿去了?”
说完不等沉央回答自己就先笑了起来,“你不会是想歪了,以为我要......”
沉央使劲儿推开他,“你说说什么呢?我几时那样说过?我没有,你别诬陷我。”
“那你脸红个什么劲儿?难道不是被我说中心事了?”
他每次说话都叫人误会,沉央会想歪也正常。
可他们儿子还在旁边呢,当着孩子的面儿这样,总觉得不大好。
“行了不逗你了,你都不知道你睡了多长时间,你好之前小金鱼还不会说话,现在已经会喊父皇母后了。”
沉央也有些感叹,“我说了那么长时间,那我爹他们肯定担心坏了吧?你跟我爹说了吗?你赶紧叫人去告诉他,不然他会一直担心的。”
“你放心吧,我会叫人告诉你爹的,只不过尚梅和宇文潞,我听了你的,等你醒了之后再处置他。”
沉央有些讶于冯夜白的举动。
之前冯夜白见了宇文潞可是恨不能当场就杀死的,这回居然为了她,一直拖到现在。
第1304章烂好人
说起那天的事情,沉央也觉得不可思议,“我先开始也以为宇文潞是背后掌控一切的人,我以为他死了,可后来才知道,是尚梅把他从乱葬岗里救出来的,他那天去,也是去救我的。”
冯夜白提到宇文潞脸色就不大好,“他真的没有心怀不轨?你那天身上可穿着嫁衣,既然是宿王妃给你打扮的,那嫁衣总不可能是为我穿的吧?”
沉央低下头,想想自己也觉得后怕,“宿王妃那时候以为宇文潞死了,要拿我给宇文潞配冥婚,我不愿意,她就用小金鱼威胁我,我没办法......本来以为就这么完了,可真没想到宇文潞回来。”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想让我放了宇文潞?”
沉央是这么想的,“反正他已经瘫了,腿废了,以后就算是有心想要个跟你作对,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况且,尚梅是无罪的,尚梅辛辛苦苦把宇文潞从乱葬岗里救出来,还因为这个废了一条胳膊,就算是为了尚梅,宇文潞也不能死。”
冯夜白脸色变了变,“就你是烂好人,宇文潞不过救了你一次你就被收买了,不想人家死了,可你怎么不想想,他之前害你的时候呢?”
“大不了你下一道圣旨,让宇文潞永世不得进京不就好了?”
小金鱼看着沉央,眼里就像装了星星似的那么亮,一边啃着手指头,嘴里一边叫,“母后......母后,爱母后......”
冯夜白嘿了声,“你爹教你这个就是让你这么用的?母后是父皇的,只有父皇能爱母后知道了吗?”
沉央抿着唇笑,“我睡着的时候你们父子两个不是挺**的吗?我记得你还把他往我怀里塞呢,那时候怎么不见你跟儿子争风吃醋呢?”
冯夜白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抱着小金鱼往上抛了抛,“儿子,再叫几声父皇听听。”
现在娘醒了,小金鱼眼里哪儿还容得下这个爹,冯夜白让他喊父皇,他偏不喊,就叫母后,一声比以一声叫的亲,打定主意跟他爹作对似的。
沉央又想起了蔚敏跟梁无玥,之前不是说他两个要闹和离吗?
冯夜白说没事儿,“梁无玥要是有别的女人了,还让别的女人怀孕了吗,那十有八九是被人下了药,这世上也就一个蔚敏能让梁无玥神魂颠倒,那件事就是个误会,他们两个好好儿的,蔚敏还怀孕了呢。”
虽然这两个都怕戳中他的伤心事,这一回没跟他说,可宫里的太医去给蔚敏诊脉,回来的时候全跟他说了,他们还一直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沉央坐一会儿就觉得累了,往后一躺,又问,“那他们人呢?这两个人真行,梁无玥就算了,蔚敏还能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吗?只要叫了太医就肯定瞒不住你啊,也会是辛苦他们瞒着所有人只为了照顾你的心情了。”
其实冯夜白心里都明白,可就是拉不下来那个脸去接受。
这世上,也就一个卫沉央能让他放下皇帝的面子去哄着惯着了。
第1305章恃宠而骄
沉央醒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卫夫子日日都担心得不行,如今听说了沉央醒过来的消息,高兴的一晚上没睡着,第日一早就进了宫。
这闺女所说还是自己的闺女,可毕竟嫁了人进了宫,是别人家的了,自己就算是她亲爹那也得守这个规矩,就算是想见女儿,那也得一层层晚上通报才行。
见着了闺女之后还得躬腰行礼,现在不一样了,闺女是皇后,那是多尊贵的位置,不能在像寻常人家那样了。
沉央虽然醒了,可身子仍旧虚弱,脸色苍白,一身素色衣衫见人,大病初愈之后,相较至亲反倒有种病态的美感。
卫夫子见着沉央要行礼,沉央哪儿敢受自己爹这么大的礼,慌忙去扶,“爹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这不是折煞了女儿吗?”
“现在不一样了,你是皇后,爹就算是你爹,见着了你也是要行礼的。”
沉央转头看向一旁的冯夜白,冯夜白知道沉央是卫夫子打小一手带大的,父女两个感情深,卫夫子就沉央这一个女儿,原本应该是在跟前尽孝的时候,可现在却要自己的爹向自己行礼,沉央心里过意不去。
媳妇儿的一个眼神没冯夜白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叫人给卫夫子上座,笑道,“岳父是皇后的父亲,以后不管是见着了朕还是见着皇后都不用行礼了。”
卫夫子连连摇头,“皇上不可,万万不可啊,您跟皇后是君,我是臣,哪有臣子见着君上不行礼的?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不可因为我一个人就违背祖宗规矩啊!”
“什么老祖宗规矩,现在朕是皇帝,朕就是规矩,故人讲究父慈子孝,老祖宗规矩也是教我们要以孝治天下,既然是要遵守孝道,那就没有做父母的向儿女子行礼的说法,一会儿朕就下旨,这老祖宗规矩也不尽然就算都是对的,既然朕做了皇帝,自然就要改一改这规矩。”
冯夜白原本就是个霸道的人,决定的事情就不会随意更改,他既然说出来这番话了,那就是金口玉言的圣旨,马上就会有人下办的。
卫夫子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沉央知道她爹在冯夜白面前拘束,暗里推推冯夜白道,“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要跟我爹单独说,你就不要掺和了。”
冯夜白很委屈,“你爹不就是我爹,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沉央态度强硬起来,“让你回避你就回避一下,你堂堂一个皇帝,这么小心眼儿?”
冯夜白知道他们父女俩许久未见,应当有好些知心话要说,也只好遂了她的愿。
等冯夜白走后,卫夫子明显是没那么拘束了,不过还唯恐人会听见他们说话似的,压低了声音对沉央道,“着你怎么能这么跟皇上说话呢?你这样让皇上多没面子?”
沉央笑的一脸春花灿烂,“这人就是不能有人对她太好,我想我这应该就是恃宠而骄吧?”
卫夫子笑着点点沉央的脑袋,“就算是恃宠而骄,那也要有个限度。”
第1306章醋坛子打翻了
沉央笑笑说不会的,倘若冯夜白因此就不爱她了,记恨上她了,那之前何必的苦苦等她这么久?
卫夫子还是叮嘱她,“那也不能没大没小,皇上终归是皇上,一次两次尚可,可你总这样,一点儿皇帝的面子都不给人家留,皇上也会有厌烦的一天。”
沉央无所谓的笑笑,“皇上要真是厌烦我了,那大不了我就跟爹回家呗,反正我还有您呢,不怕。”
“你啊,还跟小时候一样,脾气倔,除非你愿意听,否则谁都说不到你心里去,你这回可是叫爹操碎了心啊,可算是醒了,你都不知道,你朱大婶从你昏迷的那天起就一直吃斋念佛到今天,整日里都在诵经,就为了你能赶紧醒过来。”
沉央向外张望,“那我朱大婶......不对,现在应该叫娘了吧,我娘怎么还没来?”
沉央打出生起就只有她爹一个,从没叫过谁娘,小时候不知道,巷子里的那些长舌妇逗她,其实也是为了看笑话,让她回去管朱大神叫娘,她还真就傻乎乎的回去叫了,结果气的卫夫子,差点儿没动手打她。
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再让她叫娘这个字的时候,怎么都觉得陌生。
不过叫出口就好的多了。
卫夫子乍一听见沉央这么叫,脸上还一红,继而回道,“长水病了,她在家照顾长水呢。”
“长水病了?长水怎么会病了?”
这件事情,朱大婶千叮咛万嘱咐能让告诉沉央,可卫夫子还是觉得应该告诉沉央,毕竟长水是因为沉央才生病的。
“你不是一直昏迷不醒吗?你朱大婶担心你,长水也担心你,自己跑去山上的寺庙说是去给你球平安符,我不让他去,谁知道他就一个人跑过去了,晚上下了雨,淋了点儿雨就一直病到了现在。”
沉央听罢,心里愧疚的不行,“那您怎么不派人看着他呢?这孩子也真是的,一个人上山多危险啊,那长水还受别的伤了吗?有没有叫太医过去看看是什么原因?”
卫夫子见她大病初愈,一激动,急咳了两声,忙道,“你别担心,长水已经没事儿了,已经找太医看过了,说吃上几贴药就好了。”
“这......”沉央心里自责,长水这样都是因为她,可她现在又不能出宫去看长水。
且不说她现在病还没好,单说冯夜白那一关肯定就过不了。
卫夫子走后,沉央跟冯夜白说起了这件事,冯夜白勾勾唇角,“长水这小子不是说喜欢你吗?看来不是嘴上说说,这都敢为了你一个人上山求平安符,啧啧啧,可真是一番情深啊!”
沉央听他阴阳怪气儿就来来气,“你别胡说,我一直把长水当弟弟的,我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时候都是长水在保护我,我现在又不能出宫,要不你去帮我看看长水吧。”
让他去看自己的情敌?
冯夜白不愿意,“太医不是已经去看过了,很快就会好的,等他好了,我准许他进宫来看你不就行了。”
沉央盯着冯夜白看,目光一错不错,“我怎么又闻见你的醋坛子打翻了?”
第1307章皇上来探
冯夜白自然不是担心像长水这么大的孩子能撬动自己的墙角了。
可这世上有一句话叫养虎为患,长水现在不会,可不代表这小子长大以后不会桥他墙角。
不过再转念一想吧,长水就是个小孩子,小孩子能记住多少事情,没准儿长大之后就能忘了。
沉央自己不能出宫去看长水,只好让冯夜白代为探望。
冯夜白堂堂皇帝,出行仪仗自然不小,浩浩荡荡就到了国公府门口。
因为事先没有知会,卫夫子迎接匆忙,冯夜白下了马车,虚扶一把卫夫子道,“朕说过了,您是朕的岳丈,以后见了面,不用再跟朕行礼。”
卫夫子道是,“皇上怎么突然来了,来了怎么也不叫人来知会一声,这......微臣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冯夜白抿唇轻笑,“岳丈不必忙,朕是从皇后口中听说长水为了给皇后求平安符染了伤寒,所以今日叫了几位太医过来看看,皇后一直放心不下,这样一来,也好安了皇后的心,让皇后好生修养。”
卫夫子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其实是有些受宠若惊,半晌,反应古来之后道,“皇后的吩咐......这孩子真是的,皇上万金之躯,这种事情怎好劳动皇上大驾,那孩子已经没事儿了,再吃几贴药,发发汗就好了。”
冯夜白脸上一点儿没有被沉央发配来的不满,相反从来之后就是一副好脸色,从没断过,看的出心情不错,他心情好了,底下人的日子就好过了,连带着卫夫子心里也猛地一松减。
朱夫人没想到自己儿子生病居然还能劳动皇上大驾亲自来看,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脸上讪讪的,手脚都无处安放了似的。
卫夫子拽拽朱夫人,“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皇上倒茶!”
朱夫人这才回过神来,哦哦两声,带着侍女下去了。
冯夜白不是第一次见长水,只是那时候没有发现这孩子居然是这么个性子,执拗的很,身上还有一股子韧劲儿,若是现在好好培养,以后一定可以有一番作为。
卫夫子叫长水,“长水,皇上来看你了,快见过皇上。”
长水脸上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不过再不想搭理,人家毕竟是皇帝,手掌天下人的生死大权,他还分得清楚轻重,知道不该任性,跪在床上想冯夜白行礼,“见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