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隔日
“你明天还要上学吧?”
程倦手拿着白净的毛巾,搓着湿漉漉的头发。
她洗完澡后感觉身子很沉、很累,意识几乎在睡意边缘。
没有精力载秦璩回去了。
或许让他打出租车回去是更好的选择。
秦璩穿着她堆积在家里,全新完好的白衬衫与棉裤。
他的身形依旧轻易驾驭这些单品,果然不只容颜,连身材都是天生的衣架子。
当然是男用的,还记得递给青年时他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快诧异。
程倦心情格外晴朗了起来。
她的衣柜向来不拘束是男款、女款,只要好看,合乎她眼缘,都会被收进去。
“这是买给我自己穿的。”
虽然这句话说出后,秦璩还是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
老娘处女都给你了,你还怀疑起劲了呢。
不过要是秦璩打算留在她家住宿一晚,也没问题,程倦心里并不排斥。
当然再深入的同床共寝是不可能了,她现在对男人惊人的精力有些概念了。
到时候两人相拥入睡,后半夜会不会上演什么“我就蹭蹭不进入”?
啊,她好像突然之间闪过许多念头,不可抑制的,这么在意秦璩吗?程倦心想。
喜欢,名为喜欢的感情涨潮了许多,将岸上的小船推入汪洋中。
秦璩捏着被扯坏的校服,散落一地的扣子已经被他一一捡起收进口袋里。
今天是星期四,虽然他今晚各种意义上的破处了,但是再请假的话,班主任不会再答应的吧。
回去吗?
“恩,明天还有课。”
回去吧。程倦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是吗?”她一双眼顿时有些飘忽,看向那坏了的制服,更有些心虚。“我说,你还有第二件校服吗?”
“我有。”事实上,捏着衣服的秦璩心里也感到纳闷。
不挽留他吗?名为失落的复杂感情一拥而上,几乎要让秦璩改变念头。
他也想留下的。
可程倦没有提出这个问题,秦璩怎么开口?浑然不知他只要和程倦说一声,对方丝毫不会拒绝。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明天没衣服穿去上学了。”
秦璩扯出一个笑容,要是你担心的话,就不要扯坏嘛。他心里吐槽着,有些委屈。
空间弥漫沉默,程倦披着一件大衣,“你要现在走吗?既然明天要上学,就赶紧回家睡觉了。”
“现在?好吧。”
程倦忽然笑了,她听出秦璩的不舍,搂着他,“我明天再去找你,怎么样?”
秦璩是高二生,程倦倒是不顾忌会影响他的课业。
好吧,因为总预见了秦璩歌星的未来,学术路线目前不太重视。
“……随便你。”有些赌气的回答,秦璩心里一顿,又补充说:“都可以。”
这两种意思不一样吗?
程倦捏着他的下巴,轻轻笑了,“好,我会去找你。”
最后,秦璩搭着出租车走了,程倦站在门口,和他挥手。
秦璩从灰暗的后照镜中看见一个人影,望着他的方向,直到转口再也看不见了,心中莫名失落与想念。
……
……
隔天,周五,秦璩放学后便看到了熟悉的车身,程倦果然信守期约地来了。
似乎是因为接下来两天都是假日,学生没有逗留教室操场──除了苦逼的三年生还有晚自习,鱼贯而出校门,和学校前等候的家长谈声,车水马龙间颇是热闹。
他迈开步伐,三步并做两步,要是熟悉的人看见秦璩这模样,都会露出吃惊的表情。
毕竟秦璩在学校“高岭之花”的印象可谓深入人心。
更别说,一直暗中关注秦璩的叶雪了,她走在秦璩身后不远处,看着他向一辆价值不斐的轿车走去,顿时起了疑心。
──她是知道秦璩家里的情况,不算富裕,更是独自居住,车子的主人,是谁?
就算是秦璩的经纪人,也不可能吧……
叶雪还是调查到了秦璩一阵子请假时的行动。
不过,没有等她决心靠近观察时,在秦璩上车后,黑色轿车便发动引擎,飞快地离开了她的视线。
叶雪暗暗咬牙。
……
秦璩不晓得班长跟着自己一段距离了,他一颗心几乎扑在了程倦身上。
程倦穿着制服,秦璩是第一次知道她这间学校的,毕竟私立学校本就不怎么高调,不在圈子内的学生很难打听到。
“我们去公司,我已经和老板说过,你可以出专辑了──开心不~?”
一个拐角,秦璩耳中传来程倦带着兴奋语气的话。
秦璩愣了愣,心中自然也升起一股喜悦,嘴角扬起,程倦看见后照镜中宛如花开明媚的笑容,霎时呆了呆,差点闯了红灯。
紧急刹车将两人惯性往前带,被安全带勒住了身子,几秒后才重回背倚,秦璩这次为行车安全而面色呆滞。
刚才,一辆灰色的车几乎贴着车头擦肩而过,在秦璩眼中,宛如飞马,要是程倦没来得及刹车,估计就撞在一块了。
“抱歉,”程倦懊恼的声音响起,她抿着唇,为自己被美色吸引差点铸下大错,额头也滑下了冷汗。
秦璩“啊”了一声,迟疑地说:“没事,没事……”他的意识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程倦,你还好吗?”
她应了一声,好在开车上路过的人心里调节很快,程倦马上恢复了状态,但是心里还是很愧疚,接下来的路程居然沉默起来,直到在公司下车,她自嘲笑笑。
“看来我应该再报个驾驶班的。”她耸耸肩,秦璩却看出她还是隐藏着不安的神情。
“反正我们也没受什么伤,你开车技术真的挺好的,像我,连踩油门都没学过。”
程倦轻笑一声,“是吗?到时候我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