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林夏至和那个小男生大眼瞪小眼。沈清荷比警察先到，一眼看到情绪低落的林夏至。

    “怎么回事？”沈清荷关心。

    看到沈清荷，小男生的眼睛一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沈清荷下意识皱了皱眉，却没有看他，而是站在了林夏至身边。

    林夏至举起捏着断钥匙的手，苦笑了一声：“钥匙开不了门了。”

    “你废话，你拿着别的钥匙来开我家的门，能开得开吗？”小男生没好气。他昨晚打了一晚团战，回来就看到一个陌生人在他家门前捣鼓，现在又进不去门，能不生气吗？

    “你认识余思楠吗？”林夏至看着他问。

    “谁？”小男生夸张地皱眉，“余什么？不认识……别想跟我套近乎啊……”

    “这是他家。”林夏至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以前是他家。”

    “我管他以前是谁家，反正现在是我家。”小男生不耐烦。

    林夏至抿唇不语，沈清荷已大致知道了事情经过，看了看被堵着的锁眼，便道：“还是先请人来开门吧。”

    “不行！”小男生一步上去，捂住了锁眼，“不能破坏作案现场！”

    沈清荷无语地看他一眼，林夏至摊手苦笑：“等警察来吧。”

    小男生太固执了，他们俩在这儿这么久，愣是没说一句话。只要她开口说话，他就立马打断，只一句：“你留着和警察叔叔说吧。”她还能怎么办？

    沈清荷无奈，轻声对林夏至道：“没事，不用担心。”

    “嗯。”林夏至点头，她并不担心，只是觉得麻烦，没事谁也不愿意去派出所。

    等警察来的期间，那小男生看了沈清荷好几眼，沈清荷就当做不知道，低声和林夏至说着话。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儿吃的。”

    “不饿。”林夏至摇头，对他笑笑，“谢谢。”

    “我们今天还去湿地公园吗？”沈清荷问。

    “可以去。”林夏至点头。

    “咱们晚上去游护城河行不行？听说护城河夜景不错。”沈清荷笑着问。

    “可以。”林夏至再次点头。

    “哎哎……”小男生看不下去，“你们也注意点儿场合行不行？”

    俩人看了他一眼，继续若无其事地说。

    小男生气的不行，好在警察很快来了。

    知道经过以后，年轻的警察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还是按照正常的流程走了一遍。让人开了门，小男生拿了出租合同来，房东也被请来。

    事情很简单，房子原来的租户是余昊，两个月前合同到期，退了租，房东又把房子租给了别人。

    “我确实不知道这房子已经换人了。”林夏至低声道，“如果我要是真想入室抢劫，也不会拿一把不能开门的钥匙。”

    “这小姑娘我见过。”房东是个好心大叔，“她好像跟之前住我房子的那个孩子是男女朋友，是吧，小姑娘？”

    “……是。”林夏至嘴角带着苦涩的笑。

    “他搬走没有和你说吗？”房东大叔奇怪。

    林夏至摇头：“没有。”也算是回答警察。

    “一场误会。”年轻警察笑道，“你陪他些损失便好了，你们看，你们是私下和解呢？还是我来给你们调解？”

    “麻烦您了，我们私下和解。”沈清荷笑着道。

    “……”那小男生撇了撇嘴，年轻警察看他：“您什么意思呢？”

    “私下和解。”他哼了一声，还是有些不忿。

    “好。”警察点头，笑着道，“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你未满十六周岁，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你现在不能单独居住。你家长电话号码多少？我现在请他们过来？正好你们也好商量和解的事，怎么样？”

    小男生：“……”

    从派出所出来，林夏至问那个未成年：“我是等你家长来，把钱给你家长，还是给你”

    “给我。”小男生翻了个白眼，朝她摊开手，“给钱吧……”

    “多少钱？”林夏至打开手机，“我没带现金，给你转账？”

    “没现金你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小男生皱起眉头，神色不悦。

    “那你跟我回去，我给你拿钱？”林夏至好脾气地问。

    “谁跟你回去？你要是把我拐卖了怎么办？”小男生一副“我才不会上当”的表情。

    林夏至被气笑了，“那你说怎么办？”

    “我在这儿，你回去拿钱。”小男生道。

    林夏至挑眉，“你不怕我不回来？”

    小男生哼了一声，指了指沈清荷：“这个哥哥留下来陪我。”

    “咳咳……”林夏至一下子呛住，忍不住咳了几声。

    “你没事吧？”沈清荷淡淡扫了小男生一眼，轻声问林夏至。

    “没事……”林夏至连连摆手，看了看小男生，再看看沈清荷，又忍不住笑了。这孩子可是没多看她一眼，哪怕她是个女生，他也没一点儿怜香惜玉。沈清荷出现的时候，他可是看了他好几眼呢……现在又……她的眼神在两人脸上来回看了一圈。

    沈清荷：“……”

    “走吧，回你家。”沈清荷看了一眼小男生，淡淡道。

    “回我家干什么？”小男生奇怪，“她不是应该回去拿钱吗？”

    “我的车在你家楼下，钱包在车里。”沈清荷面无表情，拉起林夏至率先往来的方向走。

    事情解决后，林夏至坐在车里，看着沈清荷绷着一张脸发动车子，就一阵想笑。

    “还笑！”沈清荷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还真想把我丢下的？”

    林夏至握拳抵在唇边，笑声还是止不住地溢出来，尤其是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个小男生还站在路口的时候，笑声越来越大。

    “清荷美人……你怎么也不给他留个联系方式呢？”林夏至一边忍不住笑，一边又想调侃他几句。

    “我！”沈清荷猛地踩了刹车，严肃地看着她，指了指自己，“沈清荷！是男子汉！性取向女！”

    林夏至不住地点头，“嗯嗯嗯……”可转过头，又忍不住笑。

    沈清荷拿她没办法，只能无奈地摇头。

    沉默下来，林夏至的脑海里又开始浮现余思楠的面孔。那枚戒指还牢牢地戴在她左手中指上，可给她戴上戒指的人却消失无踪。她不知道他那间公寓是租的，还真是什么都没留下呢……那间房子里，有哪一处没有留下他们欢爱的痕迹呢？就这么不值得留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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