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吃醋
崔家夫妇的老朋友傅寒清如今正在崔府作客。他原本是来此地办事,因为想到这里还有两个好朋友,便特意来看望一番,顺便喝一喝这迟来的喜酒。
席上,这崔兄一如既往地温柔文雅,即便他还俗了,也还是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清贵。而崔小夫人,只是端庄地微笑,整晚也没说上几句话。不过,他夫妇确是十分客气、十分周到地招待了他,至于人家的夫人为什么不说话,原不是他一个外人应该思索的。
是以,傅寒清畅快地饮完酒,起身告辞。崔家夫妇虽然极力挽留他,不过他不愿叨扰,便自己回客栈去了。
崔家夫妇送客人离开后,也回房休息。崔小夫人先迈入房中,崔仙聿则在她身后,将门关上。
崔小夫人转过身来,对她夫君说道:“喏,这次我表现的好不好?你可不准再不满意了。”
崔仙聿微笑道:“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自然不会再生气。”
崔小夫人听了这话,方才展颜一笑。
“我知道你比谁都不讲道理。不管你跟谁讲道理,就是不和我讲。”
崔仙聿将她圈入怀中,头埋在她颈侧,如同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轻轻地蹭着她,呼吸着她发丝的香气。
崔小夫人的心早化成一团水了。此时,崔仙聿就是将她搓扁揉圆,再吞下去,她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他轻轻抬起她的脸,温柔又热烈地吻了下去。崔小夫人十分了解他,知道他不尽兴,是绝不会停下的。此时,她只能怀着既期待、又害怕的心情,承受他的给予。果然,吻毕之时,她的脸已经红似樱桃,而她的心神,也再也无法承担思考的重任了。
“阿照?”
“唔。”
他轻轻松松地就把她抱起来,放在柔软的床铺上。将两层床帐一一放下,内中旖旎便十分隐秘安全了。
崔小夫人没来由地有些害怕。便开口问道:“你不会是又生气了吧?”
“真的没有生气。”他笑着安慰道,目光分外清澈真诚。
崔小夫人这才算是真正放心了,靠在他怀里,一副任君施为的样子。
他一边亲吻她,一边去解开她的裙子。二人做了大半年夫妻,于床笫之事上,也算是轻车熟路。崔小夫人只是一如既往地害羞,初始之时,免不了崔仙聿去支配、引导她,直到情事渐入佳境,爱欲和欢愉完全占据了她的身体,她才如同一朵完全成熟的花朵,为惜花人展现她珍藏的绝美。
她又是个很敏感的女孩子,当他们合为一体时,他是否开心、是否生气,她都能清楚地察觉和判断。
“乖,转过去好不好?”他半诱半哄,轻喘落在她耳边,他知她最听不得这些。
崔小夫人不由有些委屈,只因他每次用这个姿势时,都入得太重、太深了,她早就被弄怕了。
不过她在床上,一向没什么话语权,因为他总会想着办法欺负她的。因此,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同意。
心满意足地捕捉到她小声嘤哼,崔仙聿才握住小夫人的腰,把她轻轻抬起来,转了个方向。
现在,她仍是在他怀里,光裸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腹,他顺势抬起她的脸,使她仰面接受他的亲吻。她的手无处安放,身上唯一的着力点就是相连之处,因此她整个人已经柔若无骨、任人宰割了。
崔仙聿又将一个暗红色软枕垫在她身下,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挡在她头顶,把她放到床上。
青丝如瀑,散散地盖在纤瘦的背上,黑白相映间,她正有一种妇人浸泡在情欲中的慵懒。
崔仙聿不紧不慢地分开她散乱的发丝,长指如剑,顺着她的椎骨,自上至下地划过。她好像将飞不飞的蝴蝶,在他指下颤动着柔弱的双翼。
“有时候,我真想把你藏起来。除了我,谁都不准接近你。”他自顾自地说着,声音却是坚定而温柔,好像煞有其事。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他轻笑了一声,随即,又用笃定的近乎执念的语气说道:“可是,我看着你的眼睛,就会心疼的。我会舍不得用力,进到你最深的地方,把你弄坏,弄疼,让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崔小夫人听了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又是无奈又是感慨。她想:不管一个多理智的男人,面对心爱的女人,有时也会变成不讲理的孩子的。
她现在只能分下心安慰他:“我又不是纸片做的风筝,怎么会轻易碎掉。况且,雷霆雨露,俱是天恩,难道哥哥不明白?”
言毕,她在心中叹道:“这下,可是把命都豁出去了。”
她是他一手养大的,她很聪明,也很了解他,她的话,也说的很漂亮。
“好。”这声是他极力忍耐下,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一个字。这个字颤抖着,滚烫着,滴在她的背上,激起一阵颤栗。
他压抑着的喘息,已经要挣脱他的束缚。他深吸了一口气,从她身体中退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又重重地撞了进去。接下来,他倒是很贴心地一直维持这种力度,好让她尽快适应。
崔小夫人的娇吟一声一声,恰恰是他冲锋的战鼓。战争越激烈,鼓声就越急越响,战士就越斗志昂扬。她又捱了一会儿,便连娇吟也无力出口,只剩下微微细喘,夹杂着或高或低的啜泣声。他好心地停下来,摸摸她的头发,问道:“受不住了?”崔小夫人颤抖着点头。
“来,我抱着你。”他缓缓地从中抽出,她就乍然失力,伏在枕上。崔仙聿半扶半抱,让小夫人搂住自己的脖颈,才把她一滩春水从面前引到怀中。
“抬高。”他轻轻拍了拍她大腿外侧。她很听话,也很努力,可双腿只在原处打颤而已。他伸手去扶,她便借着他的力,缓缓地坐了下去。
与此同时,她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洁白如玉的颈子似乎承受不住,向后仰去,忽又轻轻软软地落在他胸膛上。
他并不给她休息的时间,只是像哄小孩子一样,温柔地轻拍她的后背。而他身下的动作,如同方才一般,直出直入,是舍弃任何技巧,毫不拖泥带水的力,她自己都很难形容。她虽然看不到,但是她却能清楚地听到,他进来的声音、出去的声音,因为其中间隔太短,渐渐合为一声了。他就这样一寸一寸地攻破她隐秘的国度。她那种顺服娇弱的样子,仿佛她生来,就等待着被他征服,就期盼着这一场光辉甜美的失败。
他耳边尽是她断断续续的呼吸声,此时,他越是攻入,她就越是紧紧地咬住他。
“你要到了。”他做出了判断。
她没说话,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她的身体已经代替她做出了回答。
“乖。”他轻拍她的手臂,很是用了几分力,才把她从身上提起来。
他使她倚着一团枕被,她因为身上太软,双腿长时间分开,一时无法合上,便半开着搭在床上,很快洇湿了腿心下一片绣褥。
他此时便离开她,不再给她任何刺激,让她从快感中平息下来。这自然也是他们在房事上的“家法”之一。崔小夫人虽然已经很克制,尽力不去“犯法”,但她毕竟是一个身娇体软的女孩子,要应付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成年男人,结果可想而知。
小过片刻,她柔柔地叫了一声“哥哥”,他才稍施慈恩,拥她入怀。他一抵而入时,她甚至觉得,天下再也没有比死在他怀中更好的事了。
爱的洪流,已经将她幼弱的身躯淹没,在痛感与快感混合的冲撞之下,她如同一位最矜持高贵的王,在攻破城门的一刻,臣服地跪在敌将身前,用她清香柔软的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她的泪珠,就扑在他腹前的战甲上,她卑微地乞求,无论是他的疼爱、还是一死,她都觉得无甚差别。
“乖孩子,你做得很好。”他温柔地拭去她的泪痕。
他在她宫中细细抽拨,她一边哭一边颤抖,一声“哥哥”、一声“夫君”,又娇又急,叫得人心肠都断了,只想把她揉碎,填进骨里。
他只好含住她的唇,将她的娇呼尽数堵住,观其时机,用力顶入宫中,几乎在她尚未觉知之瞬间,突然抽离。只听她一声哭叫,便有如潮春水涌没相接之处,她紧紧将他绞住,他也沉腰抵住她,一时昼夜颠倒,极乐无边。
兴尽之时,崔小夫人偷偷抬头瞧他,被他发现了,他好笑地“嗯?”了一声,清雅中带着纵容的笑意,俨然又是一个光风霁月的贵公子了。他俯下身,轻轻地吻了她一会,放开前还咬了一下,不过他一副不想承认的正经样子。崔小夫人觉得,这样真是别有一番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