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兄长
这几日娓婵一直踌躇不安,小说中并没有说过原主会成为妃子,甚至还是夫晋辞的女人。这一切的剧情颠倒的太快,完全没有适应过来。
没过些时日,冷宫百年难开的大门终于被人推门而入,接了圣旨,她被封为婵贵妃。这一出突如其来倒是让郑源惊得下颚合不上嘴,愣是没反应过来。整个冷宫看她都仿佛见鬼了似的,谁也没能料想到踏进冷宫的人还有机会出去。
娓婵定居在婵鸣宫,偌大的宫殿大大小小的宫女整整齐齐的排跪着,郑源依次介绍了几位宫女。
扫了一眼这些个宫女,并没太多貌美的,她在最后面挑了一个稍微清秀点的宫女。
“你叫什么?”
“奴婢罗裳。”
“日后你就跟我吧。”
罗裳这姑娘机灵小巧,郑源虽然往日在冷宫话多,但毕竟也是宫里长大的该拘谨的或是该严肃的他都懂。
寒冬二月,国泰民安。
走在宫廷长长道路上,她要前往段皇后宫里头送些腊八粥,段皇后是相国的女儿,身份地位自是不可高攀,每到一定时间宫里头的妃子都要聚集在一起拜见这后宫之主。
罗裳替她撑着伞挡着雪花,“娘娘,你说你被封为贵人以来,皇上一直没有宣你侍寝.....是不是把你给忘了?”
这句话也是娓婵所担忧的,她有任务在身,已经没有时间在这婵鸣苑耗下去了,现在除了跟夫逸灼靠的比较近,其他男主毫无头绪,也不见进展。
“我也希望他能来,最起码我心里也能安稳些......”
因为只有靠近男主,才有机会争取回家...
不过她这句话在郑源和罗裳看来,是每个宫里头的女人都在日思月想的,无疑就是盼着夫晋辞过来赐福享恩,是哪个皇帝的女人自入宫门就不盼着夫君的疼爱。
三人漫步走着,远见一道紫色的身影迎面走来。
那是夫逸灼...
“奴婢‘奴才’见过灼王爷。”
娓婵也行了礼,“见过灼王。”一身黛紫色的轻衫,她只披了一件跟衣服搭衬的紫色毛茸茸斗篷,微微一行礼,颔首又笑道,“灼王爷是从段皇后那厢出来的吧。”
夫逸灼见她这般难得行礼,别有意味一笑,“正是。段皇后那厢最近染少了风寒,聂侯爷也在,你且快些去看看吧。”
他收敛了往日的放荡,俊脸上满是成熟稳重,眼神似是能剥开娓婵层层衣服看个彻底的欣赏。
她自是知道话里的意思,起身后往前缓慢的渡着步子,“寒冬天冷,王爷多穿些衣服吧。”
在她与他擦肩的时候,夫逸灼轻轻捏了捏她的衣袖,动作很轻微不从侧面真看不出来。
他勾起妖冶的一丝笑意,声音很轻很细,“美人是不是想本王想的紧?”见娓婵愕然下,他又靠了靠近,低头闻着她秀发的香味,“待你伺候完夫晋辞,本王定会了全你的心意,好好让你舒服一番。”
娓婵嘴角一抽,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舒服一番’这四个字亏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说的出口。勉强一笑,她启唇,“娓婵先去看看兄长和段皇后,有劳灼王告知。”
聂枂渊儿时便身体不好,所以从小被送去学医,医术也是在城都算是精湛高超,妙手回春。这个男主从小是个病秧子,阳春三月夫国皇后段青身体欠安,一直由他负责医治。那段青有个侄女叫段芸兰,在三月皇室祭奠先祖时带了过来,两人都是学医话题上聊得很来,于是在段青凑合鸳鸯下两人日久生情,结婚生子,日日夜夜雨水之欢。
皇后的鸾雀宫,段青躺在纱帐里,聂枂渊则隔着纱帐替她把脉。
娓婵进屋并未出声,而是轻轻把腊八粥放在圆桌上,太医把脉时尽量要保持安静,才能让医者安神静心。
她看不清聂枂渊的面貌,他身后还有一层薄薄的鹅黄色纱帐垂下,只能看个隐隐约约,身子很修长,坐的很端正笔直。让她不禁想起了作者描述的,‘朗目星辰,神色犹如圆润的墨玉般润华,泛着柔和的光,敛眉常态,眉宇间透露着惆怅忧伤,面庞带有病态之美腻如画。’
想想那个画面感,见过了卫晏冕跟夫逸灼,娓婵也好奇作者塑造的男主们到底相貌有多出色?
“娘娘只是身体虚弱,染了些风寒,无碍。多强身健体,补品入腹即可康复。”
轻描淡写的声音传来,他起身掀开了纱帘,碰巧看到娓婵,也不愕然,仿佛知道她早就进来了。
娓婵讶异,过真如书里所写,好生俊俏,“臣妾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兄长。”
他收着药箱的身子顿了顿,转头望向娓婵,“娓婵?”聂枂渊知道自己一直有个姊妹,细细的忖度一番儿时娘亲在世讲的,神色黯淡了几番。
“是娓婵妹妹来了么?”段青由宫女披上了斗篷起身,友好的笑道,“快些坐吧。”
娓婵坐下与段青嘘寒问暖了几句,与段青嘴上聊着宫中的琐碎杂事,聂枂渊则是在一旁喝茶,两耳不闻窗外事般也并不打算退下,毕竟初次见这个妹妹。
过了半个时辰,见段青乏了,娓婵也就告辞退下。
出了鸾雀宫,两兄妹在雪地上走着,一步一个脚印各有心思不作言语。娓婵在想着第一次如何给聂枂渊留下好的印象,毕竟她是男主之一,也是要攻略的的对象,虽然对兄妹乱伦之恋无力吐槽。
“兄长介意去婵鸣苑坐坐吗?”
她要赶在段芸兰进宫前拿下聂枂渊。
“无妨。”
回往婵鸣苑的路上途径骄阳殿,内院传来几声吵杂。
“你个贱婢,居然敢动本宫送给皇上的扇子。”
从朱门往里望去,骄阳殿内的前院站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一身上等的绸缎做衣裳,头上装饰着金钗银簪。这般跋扈除了小说中的女配还有谁,那泼辣劲儿卫嫣婳有的一拼,相比之下卫嫣婳有着任性的可爱。
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宫女头已经磕出了血,一个劲的求饶。
“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话刚说完,便又是一巴掌打在脸上,那宫女哭喊着,“这是清晨奴婢收衣物的时候不小心收走了,去婵鸣苑的时候弄脏了。”
看清楚了小宫女的脸,娓婵才想起是她前来收衣服。那时娓婵端着茶水杯在庭院看书,这小宫女收了一大筐衣服跌撞在她身上,手里的茶杯一洒,刚好洒在那跌出来的扇子上。
“郑源,这是哪位娘娘?”
“回娘娘...好像是骄阳宫的武骄阳娘娘。”郑源思索了半天,想起清晨扇子这件事欲言又止。
罗裳见状便道,“娘娘,那骄阳娘娘是跟你同品的贵妃。”
武骄阳...
果真是女配。
还是一个特别狠毒棘手的女配,苏秋韵的孩子其中一个是被她害死的。
娓婵嘴角微挑,“走,进去看看。”
这妹妹怎么这么喜欢凑热闹?聂枂渊敛眉,连忙拉住她的手,“勿要去凑热闹,惹祸上身。”
宫廷里,王的女人背后不是明争暗抢,就是斗得你死我活...不理智者,终是没有好的结果。
“你想的我都懂。”娓婵轻轻捏了捏他的手,示意放心,“这事跟我有关,无论如何都要插手。”
扇子的事情跟她也有些联系,在这宫女没添油加醋兜出来一堆麻烦时她要先出动。
那宫女叫曲颜笑,作者笔下的一位女配之一,也是个不省人事的狠角色。在她身上大概就是小宫女攀上枝头变凤凰,靠着自己心狠手辣走上宾妃之位,但结局跟武骄阳好不到哪里去。
既然要女配上位,同为炮灰,她不介意与狼成群,扮演着一个炮灰翻身的角色。
这般如此其实很简单,因为在这本书里所有的女主与女配都不是什么好的料子,为了抢男人坐享雍华的身份,可以达到不惜一切代价。所以整本书因为女人变得淫乱而又色情,男人们也是野心勃勃,雄心壮志的拉帮结派争夺这天下。
说白了,就是一场混乱的王朝秘事。
“且慢。”娓婵在武骄阳又要扬起一个巴掌时喝道。
武骄阳一愣,当以为是谁呢?迅速打量了娓婵一眼,“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冷宫里走出来的婵贵妃么?”
“妹妹只是经过骄阳殿来看看罢了。”娓婵一笑,骄阳殿的主子不是一般的好惹,背后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
“娘娘,清晨是这位贵妃弄脏这扇子的。”
曲颜笑的解释让武骄阳脸色扯起一丝戾气,“婵妹妹怎么解释呢?”
娓婵轻佻一笑,对二人一唱一合委婉的转戏不得不拍拍手掌,“武姐姐别急,当务之下要解决扇子的问题。这扇子沾了些茶水渍,清晨本宫喝的又是碧螺春,放的茶叶有些多,怕是去不掉了。”
“那妹妹可有什么办法?”武骄阳绕过跪在地上的曲颜笑,走前又缓慢的看向聂枂渊,“侯爷将门之家,我相信不会为了一把扇子而抛掉脸面,不承认责任吧。”
聂枂渊病态一笑,“骄阳娘娘放心,自有解决的办法。”说着,他望向娓婵用兄长宠溺妹妹的口吻道,“妹妹说是吧?”
“扇子我是挽救不回来,不过臣妾这里还有一把扇子,可以送与姐姐。”
郑源罗裳当下抹了一把汗,这婵鸣苑哪里来的扇子?娘娘这是闹哪出?
“能比得上我的金丝绒扇么?这扇子用金丝刺的,姐姐去哪里找比我这更美的扇子?”武骄阳嗤笑一声,她就要看看这婵鸣苑有多大的能耐能找出这么好的扇子。
“你且放心,半个月来娓婵这里拿。”
见她如此有信心,武骄阳也就将信半疑的张口道,“也罢,皇上微服私巡,不出半月不会回来,我就不罚这贱婢。”
婵鸣苑的路上,郑源罗裳提出了疑惑。
“娘娘,你哪里有办法呢?咱们婵鸣苑根本没有比得上金丝绒做的扇子。”
娓婵却只是笑笑,“自有办法。”
“既然有办法,肯定也有十足的信心,兄长相信你。”聂枂渊一笑,粲然的的让这冬季的暖阳替他透射出柔和的阳光。这个妹妹让人刮目相看的很,他心里不控制的生出浓烈的好感。
娓婵看的一愣,“兄长真好看。”
聂枂渊却微微握拳在唇下尴尬的咳了咳,嘴角满带着笑意,“娓婵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