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二.月下狐番外「那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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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很久的很久

    上古的某一天,天地灵气在蛮荒蕴了个凤凰蛋,好巧不巧,将挂在了妖神少初屋前的那棵梧桐树上头。

    素日里平淡无事的妖神开始了与凤凰蛋说话的日子。往往是他同这小凤凰蛋说着四海八荒,他的所见所闻,奇闻异事,这凤凰蛋便在他怀里,适时地滚动,像是附和他一般。

    “真是乖乖,”少初勾着唇抚摸着凤凰蛋在月光下愈发好看的神纹,“你既与月华灵气如此有缘,我便称你为阿皎吧。”

    凤凰蛋在他怀中愉快地转了个圈。

    神的日子,有时千年也不过凡人一日之感,而少初身为妖神,自是不能日日清闲于家。

    当他从琐事中脱身归来时,他只见着了一地凤凰蛋壳,和未来得及隐藏的一丝讨厌的仙气。妖神幽紫色的眸子望向天界的方向,勾起一抹冷戾的笑。

    他如入无人之境,“探访”天界,在诸仙恐惧惊悸的眼神下,走到了她们为她新建起的梧桐殿,那金碧辉煌的巍峨宫殿,不过是个囚住她的牢笼罢了。

    神君寰生拦住了他,或者说是他忍住弑杀等天界一个平息他怒火的解释。

    “尊上未曾发现,这朔月乃是天界的凤凰,天道定下的三始神?”常是笑面模样的青年神君,给他打开了这梧桐殿的大门。

    他所说的朔月,少初的阿皎,此时已是女童模样,伏在旌溪膝上听她讲天界的传说,时而将旌溪的手放到自个脑袋上,享受着仙气的润抚。

    少初走了,他本想带回他的阿皎,可却被她那陌生的眼神给制止在原地。她说,“呀,这个漂亮哥哥身上竟是妖气呀。”那张雪白的小脸上是涉世未深的纯净,分明不识他的真身,可直白的话语却堵住了他想说的话。

    他等了不知多少年,每日站在那愈发没生气的梧桐树下,想着树上的凤凰何日归来。也曾到天上去看看她,看着她的眉目愈发清晰,长成他梦里的模样,看着她执起却歌,成了三始神中冲锋陷阵的那个。

    直到吞天出世,天界传出了一个谣言,唯有身附真火的人才能封印这凶兽。是谁怀揣着这般恶意,要将他与他的阿皎推上不能退缩之路。

    那一日,她来了,着火红的衣裳落到梧桐树上,好像看到了归来的凤凰。她说,她愿与妖界结亲。她从来都知晓他的心意啊,可是却是在此时,方会想起他。

    那时的他,几近万年天劫,大多的灵力,都本该护住命珠。罢了,这是她唯一的请求,即便送上他的一条性命,也不过,少了余下长生并苦酒罢了。

    他放纵自己,去掠夺身下红裳娇妩的她,却没发现她亦怀着不顾一切的绝望,他没发现,她早已半踩在那深渊,不过是赴死前的贪欢。

    当被她用禁术束缚,看着她执起了却歌,唯留下一个没有结果的答案时,他发现自己从未懂过他的阿皎。他冲破封禁,赶去吞天封印之所时,只来得及看到那漫天金光,和百鸟的凄鸣,她满身鲜血向他伸出手,说,“少初,我从来都是愿意的,奈何这天意不允,从初始到终结,我们都不可能为伴。”

    她的神魂即将消散,他怎么输入灵力也无法抓住。她徒儿用尽灵力使出佛印九重莲,留住了她的神魂,将她送入了轮回。

    直到天劫方至,他才知道,为何天界骁勇善战的女武神,他骄傲的小凤凰阿皎,为何会以以命换命的结果去封印吞天。

    他的体内,一颗金红色命珠安静地依靠着他的命珠,用凤凰真火护着他的命珠不被劫雷伤害。少初泣不成声。

    他再一次到了天界,找到了养伤的岳苓,恢复了她被带走的修为。知道了她奉为师傅,又为兄姐的那两位神君,是怎样忌惮她的凤凰真火,又是怎样以天界诸人相逼,逼她去承担这份本不属于她的责任。

    算到了他的天劫将至,朔月寻到了岳苓,提了一壶酒。“阿苓,你说这真的是天道所命,谁也不能更改吗?为何我与他,便注定了无法相伴这枯寂长生?”那一日,鲜少饮酒,恐颤了握剑的手的朔月神君,一醉天明。

    “万万年相伴,你们就没有一丝情意留与她?”

    “本是满心爱护,却未想羽翼渐丰的凤凰,竟是我们也无法比肩的,心魔埋下,至死方休。”

    “她不欠你们,而你们该还这天界一个解释。”

    “我们知晓,从她离去的那一刻起,我们便知,这心魔,永生永世都将随着我们,再不得安宁。”

    朔月神君战死,寰生与旌溪两神君深感自身不配为君,立朔月之徒岳苓为帝,从此退隐方外界。

    妖神少初痛失爱妻,消匿于世。

    番外:归来少年时

    “从前有个神君名朔月……”台上的说书先生有又一次说起了这个人人耳熟能详的故事。。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皱着眉头对着身旁的白衣青年嘟囔道,“讨厌,怎么和人家一个名字。”

    “阿皎不喜欢这个女神君?”青年漫不经心地替她剥着花生,喂进那张“嗷嗷待哺”的小嘴。

    朔月皱着眉头很恨道,“师傅你不觉得这个女神君太蠢了吗?”小脑袋还一晃一晃摇头。

    被称为师傅的青年倒是不解了,倚着脑袋偏头询问,“是挺蠢的,但,为何你会觉得蠢呢?”一双潋滟紫眸里满是笑意,让旁桌的姑娘频频侧目羞望。

    朔月瞪视了一圈后瘪嘴道,“那寰生,旌溪这两个家伙骗了天界人只有真火才能杀吞天,可她知道是骗人的啊,为什么一定得她和少初去,何况,就算只能他们俩,两个一起去不就可以了嘛!”

    青年怔愣了片刻,随即苦笑,“是啊,真蠢,朔月蠢,少初也蠢,满心护着对方,即便丁点意外也不愿对方承担。”他的眼底翻腾着各种情感,最后到归于一抹柔情,望着小姑娘。

    朔月对上那双眸子,不由自主地微愣,红了面颊,完了完了,又陷于师傅的美色了,师傅莫非是个狐狸精,怎的如此撩人。

    两师徒牵着手从客栈走出,去往下一个地方。

    “师傅你说,那个女神君之前真的是妖神门口梧桐树上的一颗凤凰蛋吗?”

    “约莫是吧,兴许还是个未出壳就晓得撒娇的小凤凰蛋。”

    “那岳苓是怎么坐上天帝之位的啊?”

    “应约之人应约肃清天界,岳苓这个女神君唯一的传人兼女神君救命恩人当然义不容辞被推上帝位。”

    “余下那两位神君呢?嗯,就是那两个给女神君使坏的寰生和旌溪,真不是好东西,亏女神君把她们当朋友。”

    “不忠不义之人自是去了该去之处悔过。”

    “师傅,你说少初真的等到了女神君吗?”

    “当然,她答应了他的,他等到了。”

    青年握紧手中的小姑娘,不顾路人那些质疑的目光,随着她走走停停。

    他和她的故事还未完,不是吗?

    番外:她的故事

    她是朔月,因为出生时恰是在冬月初一,虽未降雪,却也瞧不见那皎洁的月。

    她的命数好像被那黑暗所定下,刚出生,父母便双双离去,不是死亡,也不是抛家弃子,而是从世上消失,爷爷奶奶养她到六岁,终于,也同样地离开。

    村里人都视她为不详,道是天道的惩戒,命犯孤星。

    她被赶出了村子,在皑皑白雪上无处可去,直到她遇见了他。

    朔月第一次见着这么好看的人,像个神仙似得,白衣银发,紫瞳幽深,他原本是匆匆而行,落了一肩飘雪,见着她便止住了步子。

    神仙起初没说话,就站在一尺外,定定看着她,突然,就落了一滴泪,被朔月急急接在手心,傻乎乎地对他张开手掌。

    “神,神仙哥哥,给,给你,”朔月小心地握着那滴渐凉的泪,只想着不能让神仙哥哥的泪落了地,即便地上是白雪,干净得看不出世间的污秽。

    神仙哥哥没有接住,而是低身抱住了她。用好听却有点压抑的声音同她说,“你可愿为我徒弟,此生我定护你无忧亦无惧。”

    “可,可村长他们说我是害人精,靠近我的人都会发生不好的事,你,你离我远点,你也会不见的!”朔月挣不开他的怀抱,生怕他也会突然被老天爷带走,急出了泪。

    “不怕,你便瞧瞧我惧不惧这荒谬的天道。”

    神仙哥哥,不,现在是神仙师傅抱起了朔月,将她单手裹紧在怀中,另一只手像是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把红伞。

    路好像没有边际,放眼都是花目的白,朔月依靠在他怀里,第一次有了一个没有饥饿,没有分别的梦境。那被挡在伞外的阵阵天雷,像是哑火一般,隔绝在无声的结界外。

    男人对着闪烁雷光的天勾起一抹绝艳冷厉的笑,“敢将她扰醒,我便当下就废了你。”

    雷声平歇,他吻了吻女童的发旋,一步几百里,去往想同她去看的风景。

    他陪她长大,到豆蔻年华。他依然是那般模样,美得如妖如仙。

    师傅带她走遍了天下山河,降服作恶的妖怪,别人倒给了他一个封号叫除妖师,她只觉得可笑,这不过他闲时无事,为了逗乐她所做的事,他们却企图用这种世俗的名号留住他。

    她学得了许多法术,可偏偏他却不教她火法。

    她以为这种生活已经足够好,好的她不愿醒转,而他一直在她熟睡时吻过她的额头,低低声音却带着沉沉的情,“醒来吧,阿皎。”她听了那么多年,却发现自己对那个名字是那么嫉妒。

    为何她能得师傅如此情深啊?

    她偷偷地修习火法,违背着师傅的命令。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能够如师傅般降妖除魔,能够与他并肩。

    她留下一封信,拜别了师傅,赌气地祝福师傅与那个阿皎,可却没忍住哭着离开。

    可是当那妖兽挥爪欲刺透她的胸膛时,她才知晓,原来她是如此天真。

    她看见了金红色的火,那么灼目,包裹住了她,烧尽了周遭的一切。要被烧死了啊,她突然很后悔,师傅那么讨厌火,要是她被火烧死了,师傅会厌弃了她这个不听话的徒弟了吧。

    “师傅……”她在泪光中看见一个人跌跌撞撞赶来,全无那谪仙的模样,那声凄厉的“阿皎。”

    原来在最后,你想到的还是那个阿皎啊……

    醒来后,朔月恨不得拿着却歌砍死自己。

    那个字字落泪,写下几张白纸向他述说对“阿皎”的“祝福”,却字里行间全是醋意的蠢女人绝对不是她。

    那个弱小无知,凭凡人之躯去挑战凶兽混沌却差点被自己的火烧死的蠢女人绝对不是她。

    却歌就放在床畔,散发着银色的光芒,可朔月却觉着这老伙伴此时是在笑她,啧,这本命之剑为何能和主人心灵交流。

    她开始考虑是拿剑砍死自己先,还是先把这把敢嗤笑她的蠢剑弄断先。

    就在她拿着却歌死命地折时,门口传来无非掩饰的闷笑。

    朔月抬起头,却见着那人一双紫眸不复沉寂,而是如水晶熠熠生辉,温柔地看着她。她顾不上对那一世的羞愧,顾不上红脸,贪婪地看着他。

    他好像不介意自己又等待的这些年,好像只是醒后的再相见,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醒了?”

    “醒了。”她感受到额上那个带着颤意的吻,用回吻去消去他的不确定。

    当被扑倒在床上,全身赤裸时,她方反应过来,“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朔月神君难得的结巴。

    少初眉眼潋滟,以吻封缄,“造娃娃。”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凡间沧海桑田。娃娃都能出门打酱油了,她却还被这只没有安全感的狐狸压在床上。那天雷都能被娃娃捏在手里玩了,她却还被他抱在怀里。

    “狐狸,你能不能放开……”朔月尴尬地想挪开臀,生怕这只狐狸又回到发情状态,又会是几百年的腰酸背痛。

    “我等到了,阿皎,”他轻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像是隔了几百年的回答,回答他自己,还是回答那个会吃自己醋的小姑娘。

    ——没肉嗷,以后看情况在作者有话说里加~

    ——愿所有爱情都不会因遗憾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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