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4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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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中,她还是沈梨,还是大秦的郡主,只是那一年她并没有沈轻推下毁容推下山崖后,又卖去肃州。

    她替沈安父子三人求了护身符后,便归了家,等着来年春日宴宴。

    她凤冠霞帔,被秀雅清贵的青年牵着进了东宫。

    红烛摇曳,良人归来。

    至此,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卫砚进宫将他的婚事同嘉宁帝提及的时候,果不其然被骂的是狗血淋头。

    不过好在总算是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并且要求越快越好。

    皇帝的都开了口,下面的人又哪里敢怠慢,便连忙择了一个最近的黄道吉日,半月后的,初九。

    期间沈梨进宫一趟,同嘉宁帝请安后,又被人接去了太后的宫中,她虽是对卫砚骂声不断,可瞧着沈梨的目光却是掩不住的欢欣。

    近来宫中白事不断,是该有一两桩喜事冲冲了。

    卫砚娶沈梨那日,排场极盛。

    他带着迎亲的队伍围着金陵城绕了一圈后,这才欢天喜地抬着喜轿回了王府。

    林弦站在角落中穿着大红的喜服,小心翼翼的牵着另一个女子进门,她抑制着心中的酸涩,冷冷地看向坐在轮椅上的沈轻:“你瞧,我说过的吧,就算殿下带你回来也没什么,一日为妾终身是妾。”

    “我是妾,你以为你又好在哪里。”

    “我就算是妾,那也是殿下用轿子正儿八经的抬回来的,是良妾,不像你……”林弦伸手按在她的肩上,“只能缩在见不得光的角落中,无名无分。”

    “无名无分又如何。”沈轻一双眼阴沉的似乎都可以滴出水来,“我就算无名无分,只要你在王府一日,我便能压你一头。”

    “如今王妃过府,你觉得你还有作威作福的机会吗?”林弦心情极好的笑着,“主母若是要你死,你绝瞧不见明儿的太阳。”

    “沈轻,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闭嘴!”沈轻咆哮着,双眼通红的盯着正在拜堂的一对新人,心头的简直是恨得不行。

    早知如此,当年她便该听唐子玉的话,将她的头颅斩下来,悬于城门之上,然后将她的身子丢去喂狼,总好过像现在这般,阴魂不散的屡次坏她好事。

    林弦兀自一笑,声音轻快:“沈轻,记得明儿去给主母敬茶。”

    沈轻冷笑着凝望着两人的身影,心想,她何需明儿过去,她今儿就让沈梨不得好死。

    抱着想要与她同归于尽的决心,在沈梨被送入洞房之后,她便让灵儿也将她推了过去。

    如今新房中并没什么人,只有沈梨坐在喜床上,蒙着盖头。

    她坐在轮椅上,隔得远远地看她。

    她不明白,同是沈家的姑娘,为什么她就能被人从正门抬入,为什么她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自己想要的,而她顶着同样的姓氏,就连成为她替身的可能都没有,只能躲在藏着掖着,无名无分,连个奴役都不如。

    轮椅碾地的声音在空旷的新房中响起。

    沈梨也慢慢的将红盖头给掀开,她嘴角微微勾着:“阿轻,你终于来了。”

    “今儿姐姐大婚,妹妹自当来的。”沈轻坐在轮椅上,带着嫉恨的瞧她。

    沈梨微笑:“是呀,你是应该来的。要不然,我一会儿我还得去找你,多麻烦呀。”

    “咱们姐妹俩人,好像也有许久不曾叙旧了。阿轻,可是要与我叙叙旧?”

    “叙旧就不必了。”沈轻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因为我嫌恶心。”

    “灵儿,动手。”

    推她进来的灵儿,却是一动不动,她垂首站在那,宛若一樽雕塑。

    沈轻回头去看她,正要出声时,就听见坐在喜床上的女子,轻笑着:“灵儿,动手。”

    沈轻愕然睁大了眼,还不等她自个推着轮椅离开,灵儿藏在手中的匕首,已经架上了沈轻的脖子。她用了力道,剑刃上有血花涌动。

    “她是你的人!”沈轻不可思议的叫出声。

    “曾经是你的。”沈梨笑,“只是你呀,实在是不懂御人之道,灵儿是自幼伺候你不错,也跟了你许多年,可你也不该将人当作畜生吧,打骂随意,你觉得她心中能没有怨吗?”

    “你们在做什么!”卫砚的怒吼声在刹那传来,接着一道修长的人影便在瞬间闯了进来,他动作极快的就将灵儿手中的匕首夺下,然后一个反手就捅进了灵儿的心窝子,将人解决后,卫砚这才将冷冰冰的目光转向沈梨,“你是不是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阿砚。”沈轻瑟瑟发抖一下子就扑进了卫砚的怀中,双眼含泪的搂住了他的腰,“我只是想来瞧瞧姐姐而已,可姐姐却想杀了我,阿砚我好怕啊!”

    卫砚冷着脸,将沈轻推开,低头睨着她:“我之前与你说过什么,阿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暖暖做的那些事。”

    “我让你好好地呆在自己的院子中,你来这儿做什么!”

    “是我让人推她来的。”沈梨开口,打断了处在暴怒中的卫砚,“有些事,咱们还是当场说开了的好。”

    卫砚这下对着沈梨也没什么好脸色:“你又想如何?”

    “你的事,我已经全部应下了。”

    “我说了,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比较好。”沈梨丝毫不介意卫砚的冷眼,她眯着眼笑,“说来,这也不过是桩陈年旧事,只是我这个人实在是好奇得紧,想要问问你们。”

    “表哥,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没有办到过。我问些事就走,从此之后如你所愿,山长水阔,你我永不相见。”

    卫砚深吸一口气,算是应了她的要求:“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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