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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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儿停止了哭闹,先是要着让娘亲抱抱,等萧曼只接过手,便靠在萧曼只身前,拗这小脑袋,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陈定方看个没完。

    于是萧曼只指着陈定方同大哥儿道:“大哥儿,这是爹爹,快叫爹爹。”

    大哥儿没出声,继续看着。

    陈定方没想到,送萧曼只回京时,大哥儿还在她的肚子里,等他回来,大哥儿都这般大了。他这个做父亲的,没在他出生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寻常也只能从家书中得知大哥儿的生长状况,不免愧疚,这会看着白嫩的小团子,伸手轻轻揉了揉大哥儿柔软的头发,“大哥儿,爹爹回来了。”

    血脉之间的感应最深,大哥儿盯了陈定方一会后,咧开嘴巴笑了起来,然后用含糊的声音喊了句:“爹……爹……”

    陈定方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作为老父亲的感受,大概就是想把星星月亮全摘下来,给他儿子铺床被。

    第99章 双爵

    “哥儿名字还没取呢,一直等你回来替他取。”

    在西境的夜晚,若是没有紧急的军事需要他处理,陈定方偶尔会躺在床上,一遍遍思索该替儿子取个什么名儿才好。

    “西搤吧,陈西搤。西搤敐西,守大燕之安宁。”这是陈定方最后选中最心仪的名字。

    萧曼只也觉得这名字不错,抱着怀中的小西搤,亲了亲,“西搤,小西搤,你有名字了,你爹爹给你取的,开心吗?”

    小西搤闻言舞了舞他的小胳膊,看来很开心。这会看着陈定方,也慢慢熟悉起来,于是朝他伸出了小胖胳膊,讨着要抱抱。

    陈定方可不管抱孙不抱儿的那套,小家伙讨要抱抱,他自然从萧曼只手中小心接过,然后用手指戳了戳小西搤鼓鼓的小脸蛋,“西搤,我儿子。”

    萧曼只看着正抱着儿子逗的陈定方,眼中露出柔和温馨的笑意来,这是从西搤出生以来,一家三口第一次享受到家人相聚的时光,她脑中已经想过很多次这一幕的画面,如今已经实现。

    庆帝对陈定方的封赏在第二日全部赐了下来,他此番大功,封爵是自然的,但爵位也分等级,像是萧纵与宁大人,便是获封二等爵位,毕竟他们两个此番功劳虽大,但上头到底还有叶老将军这个主将在,虽说叶老将军谦逊推托,自称功劳还得归功萧纵和宁大人两人,但下方士兵全力拼杀,也需一个优秀的主将做指挥才行。

    萧纵与宁大人此番功劳确实可居头位,但也不能忽视主将的重要性。所以叶将军获封一等爵位,萧纵与宁大人便延次获封二等。

    而陈定方却不同,他本就是以主将身份站在第一线,此番西境大捷,他功劳也占前列,所以庆帝封他一等爵位也十分的大方。

    世宁候已是一等爵位,他作为世宁候的嫡长子,原本就该由他来继承爵位,如今他又再得一爵位,两两相加,竟是大燕少有的双爵加封之人。

    原本萧曼只是没有诰命加身的,毕竟爵位在世宁候身上,诰命封的也是大夫人,哪怕之后陈定方任正一品守将之职,但无实际战绩出来,庆帝也是没法直接封赏他的妻子的。

    而此番西境大捷,陈定方又获得一等爵位,萧曼只封做诰命的圣旨随封陈定方爵位的圣旨一同下达到世宁伯爵府。除此之外,庆帝还赐下府邸,比世宁伯爵府还要大上两倍。

    照着庆帝的意思,未来陈定方定是要继承其父爵位的,双爵位加身,这府邸自然也得气派些。如今的世宁伯爵府到底是先·祖那会赐下的,如今住着还算宽敞,主要是陈家人口不多,要是对比别家妻妾子女众多的大臣之家,那到底还是挤了些,虽说一直有加缮修固,可总归还是新宅子住着舒坦。

    大夫人一直嫌二房三房频繁打秋风,偏偏人打秋风还打的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就像是自己活该欠他们的一样,没的少让大夫人烦心。

    如今圣上赐下新宅,她第一个乐得搬府。

    有了新宅,那原先世宁伯爵府自然是要被收回去的。二房三房可是与他们分家了的,偏偏分家后依旧选择住在紧邻世宁伯爵的宅子里,还直接把墙给打通,让这家分的简直没有任何的意义。

    如今他们获封圣上赐下的新宅,二房三房自然没有跟着再搬过来的道理,想到以后可以不用面对二房三房一家子白眼狼,大夫人这心里就是一阵舒坦,恨不得这家早点搬了才好。

    可大夫人心里头巴不得甩了二房三房,但二房三房可不乐意被大夫人甩啊。这又跑到世宁候跟前,打算央求着一起搬过去。反正你们宅子够大,是如今的两倍,容纳我们肯定不是问题啊。

    世宁候虽然不爱管内宅的事,但他能笑到现在,自然是人精中的人精。他可没少听大夫人抱怨二房三房的那些事。

    他觉得到底亲兄弟,接济点也无妨,但是到底分了家,他也不能养他们一辈子,他这会要真同意了他们一起搬过去,大夫人准能给他闹翻天。

    况且如今他孙辈也有了,日后府中人口定然是要增加的,再让二房三房两大家子搬进去,害他子孙后辈住着不舒坦那可不好。

    世宁候以前不插手还好,真要他插手起来,他那两个不思进取的兄弟可绝不是他的对手。一顿忽悠地回去,二夫人和三夫人一问情况,得知在世宁候面前连个屁都没有争取到,免不了又是一顿折腾。

    他们两家能有如今的风光,靠的还不是世宁伯爵府,有意巴结世宁候的人,自然会给二老爷三老爷面子,他们有事也能随时登门,想讨要啥东西,更是方便地不得了。

    可若世宁伯爵府搬走,他们两方的优势可就去了大半了,两房的二夫人和三夫人素来互相看不上眼,这会也只能坐下来合计怎么办才好了。

    “到底是圣上赏赐定方的宅子,这定方要是同意我们搬过去,大嫂还能阻拦不成。”

    二夫人撇撇嘴,只觉得三夫人单纯的可以,“那可不一定,要是大嫂不同意,定方自然是听大嫂的,毕竟这孝字在头呢,况且也不见定方对你我两房的前辈有多孝顺,求他他也未必会答应。”

    “那要不从定方媳妇那里下手?”

    二夫人越谈越觉得三夫人这脑袋瓜子不好使,“我就问,这几年来,你从定方媳妇那里讨得过多少好?看着是个温婉和顺的,却是比大嫂还要一毛不拔的铁母鸡,她估计比大嫂还巴不得看不见我们,你求她,没用。”

    三夫人被二夫人说的有些懊丧,“那你说,怎么办?”

    “若是侯府换个新的女主人,且那人还是大嫂左右不了的,只要她同意我们搬过去,就算是大哥,也阻止不了。”

    三夫人也不是真的木鱼脑袋,这会立马反应过来,“你是说,容襄公主?”可她想了想,却觉得此事行不太通,“就算我们说服了公主,可你别忘了,定方已经有正妻了,加之还替他生养了嫡长子,万是没休妻的道理,公主千金之躯,还能做小?”

    “公主之尊,自然不可能为妾,可本朝也不是没出过平妻的例子。容襄公主如今正得帝后盛宠,她若是想嫁,帝后未必不应允,照我看,就容襄公主先头爱慕定方的那个劲,这会后头又没了那乌禅国主,定然是旧情难忘的。只要你我在此事上帮忙使个劲,公主感恩之下定然少不了我们的好处。”

    三夫人虽然觉得此事不靠谱,可眼下的确没了其他办法,怎么也得试试看。“我听说柔县郡主请了容襄公主去她郡主府宴饮,那帖子你我想来都有收到,这倒是个接近公主的好时机。”

    只是两人主意是打得好,可当她们好不容易接近容襄公主,刚拐弯抹角准备鼓动容襄,谁知容襄虽没明说,但用看破的眼神看着她们,让她们不由一阵心虚。

    容襄没理她们,挥袖离开了。她知道她们打的什么算盘,世宁候府如今正盛,什么事都能被传到她耳中。

    比如侯府迁到新宅邸,他们二房三房再不能随时随地打秋风,这时候总要着急跳脚的,但容襄万万没想到,她们的主意会打到自己头上。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那么好愚弄的人了?

    只是这也让容襄有了警觉。如今世人都知她已恢复未嫁之身,短时间内也许还不会有人把主意打到她头上,可时间一长必然免不了。到时候万一有人求到父皇母后头上,她既然能被和亲一次,未免不会再被逼着嫁第二次。

    她也得早做打算才是,总归自己早晚是得嫁第二次,这人选首先得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上,最好是没什么家族背景,且容易掌控的寒门弟子才好。

    但如今自己手上没什么可以用的人,也不能直接同皇后去说,眼下也只有太子能帮她物色适合的人选了。

    太子得知妹妹的想法之后,自然是愿意帮忙的。家族背景不显,但为人品性正直的人,他毕竟是一国太子,只要他想找,还是能找到的。

    只是他人是给容襄找来了,但容襄却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点头。

    看到容襄犹豫不决的模样,太子试探着问道:“六妹可是对定方还恋恋不忘?”

    “哥哥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若还有余情,又怎会打算嫁人。”

    “可这人选我也给你找着了,但你迟迟没有选择,若不是心中另有所属,又岂会犹豫不决。容襄,同哥哥说,你是否还对定方念念不忘?”

    “我说我还忘不了他,哥哥难不成还会帮我?”

    “这……”太子确实是做不到的。他能做的,最多便是开导容襄而已。

    容襄见天子一副为难的模样,倒是笑了笑,“好了哥哥,我如今对西宁候确无心思,你只管放心吧。”

    只是这消息最后也不知怎么传了出去,传到外头便是公主有意择寒门子弟为驸马。倒是一时间让许多寒门弟子上心起来。

    第100章 传岔

    虽说有人对此嗤之以鼻,觉得这尚公主与当傀儡又有何分别,但更多的都想能得公主的青睐,一步登天,毕竟这可是帝后最宠爱的女儿,想想尚了公主后能得到什么,那是他们拼搏一辈子都不一定得得到的。

    皇后自然也听说了此事,特意去了容襄的宫里,与她谈论此事。“虽说你自己想挑驸马,我和你父皇也不会拦着,但你的驸马必须得是品性绝佳之人才可以,你这般做,只会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钻了空子,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你。”

    听到皇后的话,容襄忽然觉得此事传播开倒也好,这让她印证了一件事,父皇母后目前为止并没有把她嫁出去的打算。

    “还有,你既然要尚驸马,那须得等公主府造好才行,不然大婚后住哪?”

    容襄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有幢正在建造中的公主府。“母后,儿臣明日想请准出宫去看看儿臣的公主府建造的如何了。”

    这个要求皇后自然答应,容襄准许出宫后,第二日便带着侍从出宫,乘坐马车往她的公主府驶去。

    公主府的前身是前朝亲王宅邸,那位亲王论辈分算起来,还算是容襄的叔公呢,因为涉及夺位上面的纷争,以输家的一方被关押了起来,这亲王宅邸荒置多年无人入住,多少有些破败。

    庆帝一番补偿之心,把这亲王府除了原本的地基能拆的都给拆了,等于重造,是以进度才慢了些,这会工匠们还在给屋子上漆料,里头大多窗门摆件都没安排上,但原身到底是亲王府,如今虽为完工,但从外形看已初具规模。

    容襄下了马车,本想进去好好看看自己的公主宅邸的,但是底下宫人怕漆味熏着容襄,没让她往里了看,是以容襄并没看清楚她公主府的全貌,不过尚且满意。

    因为没法往里头仔细看,容襄看了会没什么意思,想着既然出宫,索性让车夫驾着马车带她绕一圈皇城也好。

    可没想到她刚准备跨上马车,便看到有人骑着马朝他们这个方向驶来。

    容襄觉得马上身影有点熟悉,便定眸看去,竟是萧纵。

    萧纵是来看他新宅进度的,他封爵后自然也同陈定方一样得圣上赐下的宅邸,不过国公府到底不同侯爵府,且穿袭至今到萧国公这里已是最后一代,哪怕萧国公百年,萧纵也继承不了国公之位,那国公府的宅邸,他到时自然得搬出去,所以此处宅邸暂时只住萧纵。

    毕竟回国公府还要被管教,自己外头住,想怎么过就怎么来。于是他三天两头来巡查宅邸赶工进度,算着日子好马上搬过来。

    可他没想到的是,半道上会碰到容襄公主。

    只见萧纵翻身下马,同容襄行礼道:“参见公主。”

    “萧侯爷怎会在此?”

    “圣上赐下宅邸,如今尚在修缮之中,闲来无事,便来看看。”

    “宅邸?”容襄是记得庆帝有给萧纵赐下宅邸,但是具体不清楚是哪个位置,于是便问道:“萧侯爷的宅邸就在这附近吗?”

    “前头那处便是了。”萧纵指着同公主府紧挨着的那处正在修缮中的宅邸道。只是他说完见容襄一脸古怪,不由询问起来,“公主为何这般表情?”

    容襄闻言,倒是稳了下表情,随后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宅子,“真巧,我宅邸就在侯爷隔壁,也正在修缮中呢。”

    萧纵这些日子只顾着自己的宅子,倒是不曾打听邻里住的是何人,这会得知住的竟是容襄,自然大感意外。“这倒是巧,没想到能有幸与公主为邻。”

    巧倒也不算巧,这御赐的宅邸多数都是抄家抄上来的,而能被抄家的,自然得是上了品级的官员以及王侯之列。别看京中贵人满地走,真要算起来,还真不算多,且都占着京中最好的地段最好的宅子,这难免相邻在了一起。

    只是萧纵想到自己会隔三差五地来看新宅,那是为了能尽快住进来,这容襄来看新宅,莫不是为了早日成亲?他想到自己从手下士兵那里听到的事,总觉得应当不是那会是。

    他一贯习惯有疑惑就问出来,这会自然也这般问了,“听说公主有意从寒门子弟里面选驸马?”

    容襄在北境和萧纵相处过一段日子,算是摸到了他的一些脾性,以前她若是被萧纵这般问,定然是要回以刻薄的反问,让人下不来台面才好,在北境那会儿她自然也没少与萧纵发生摩擦,可在熟悉了萧纵的性格之后,容襄知道,萧纵真的就只是来问问,并没掺什么嘲讽的心思,于是也如实回答,并还适当开起了玩笑,“确实有这个打算,不知萧侯爷手下可有尚未婚配的青年才俊,还望不吝举荐一番啊。”

    萧纵一想尚未婚配的青年才俊,脱口便是:“我手底下有没有我不清楚,不过我觉得我应当担得起青年才俊这四个字,而且我也尚未婚配。”

    萧纵其实说完就觉得自己这话实在是孟浪地不行,他这和直接同容襄公主说,我觉得我可以,我当你驸马行不行没什么差别。于是急忙解释道:“公主,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

    容襄难得看到萧纵这般慌张的样子,不由想逗弄一下他,“萧侯爷不算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我也觉得萧侯爷可以称得上是青年才俊,况且萧侯爷尚未婚配也的确是事实啊,莫不是萧侯爷暗地里早已娶妻不成?”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我若想娶妻,定是光明正大,明媒正娶地把人娶回来,藏着掖着算什么个事。”

    说完,萧纵觉得自己似乎说的有点多,且有些超过。和容襄说娶妻这些事做什么,又怕她想多,于是解释道:“公主你也是知道的,我这个人说话一向不经过什么脑子,要是有失礼之处,你可千万包涵才好。”

    容襄原本看萧纵紧张的样子,逗弄这么一下还挺高兴,这会却忽然有了丝怒意,“怎么,萧侯爷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我听你一连否认了两次,可是觉得我行事放荡,让人不齿?那么接下来萧侯爷是不是还想再撇清第三次?”

    萧纵脑子再是呆板,这会也感受到容襄情绪里带上了火气,没想到自己越描越黑,果然这嘴笨的人,说什么都容易得罪人。

    萧纵本想否认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可一听容襄说的,生怕自己再解释,倒成了容襄口中说的撇清第三次,那时真把人给惹生气了,倒是真解释不清了。

    可不解释,又不行,总不能装哑巴不言不语吧,这一样得罪人啊,于是萧纵索性反着来,这总成了吧,“我从没想过和公主撇清关系,反倒是能和公主扯上关系,那才是我三生有幸。”

    “你,你说的是什么话!”容襄声音陡然拔高,又忽觉失态,只好狠狠瞪了一眼萧纵。

    容襄这次出宫,身边自然跟着不少人,方才容襄与萧纵说话时,他们极有做奴才的本分,一声不响站在容襄身后当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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