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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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禄明非。”

    汤言页说道:“从那晚起禄明非便没再出现过,皇上或许是将心思都放在了与梁颤往来最密切的那几人身上,所以那道旨意中的在逃一人,我想指的就是禄明非。但好在四千存在感不高没引人注意,皇上就将他漏下了。”

    不知道会有一种想法,若是那晚禄明非在场,或许情况会同现在完全不一样。到现在,禄明非都没出现过,步储有些担心的问道:“会不会是梁颤还有其他的计谋?”

    汤言页摇了摇头,“不知道。即使有,他现在也无计可施了,禄明非或许此时就像个无头苍蝇一般,但他一直都很聪明,并没有出来乱窜,应该是躲起来了吧。”

    “……”

    步储没再说话了,二人站在门前看了片刻,便离开回了汤府,当然,此时的汤府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偌大的庭院了,经历了一场大火,汤沈元便命人占时将完好的东西搬往锦华庄。

    汤言页自上了学堂后便再没来过锦华庄,在她印象里锦华庄只是个还没她闺房大的屋子,而那时候也并不叫锦华庄,还没有名字,后来汤沈元生意做大了后,才逐渐扩建成现在这般有了小亭小院,虽然没有之前的汤府大,也没那么安静,但麻雀虽小也五脏俱全,她觉得也够了。

    二人回到府里已是傍晚,范安安一见二人回来,张罗他们一同坐下来吃晚饭。范安安适应性很强,很快融入了汤府的一切,顾娟云时不时就会忍不住数落着汤珧顺带夸她两句,听的汤珧是面红耳赤。

    今日范大人也在,他先站起身,向汤沈元举杯道:“我来了也有些时日了,那边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回去处理,所以承蒙这几日照顾,虽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但好在孩子们的婚事是顺利办了下来,他们幸福我们这些做爹娘的也只有祝福了。”

    汤沈元也站起身与他一同举杯,回道:“是是是,还望范大人往后多来走动走动,您要想念安安,我立马让汤珧带安安回去看望您,汤某不善酒,在这便以茶代酒先敬大人一杯,祝大人明日一路顺风!”

    两家人一同吃完了晚饭,汤言页陪同顾娟云他们送走了范大人后,汤珧便带着范安安回了房内,范安安路过她时不忘叮嘱了一句,“页儿记得早些休息。”

    汤言页笑着应下后,没什么心情的走回了自己的房中,锦华庄地盘不太大所以房间没有之前那般多,而顾娟云觉得多一人不过就是多双筷子罢了,便将袁善留了下来,顺便也留了四千。

    步储见汤言页回了屋内,他便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也是顾娟云占时收留四千的房,他心里清楚,这间房本是汤言页的,因为这间房算是大的了,中间有屏风隔开,还有一处较大的椅榻,袁善便睡在那儿,而他也不至于和四千同挤一张床。

    汤言页推开门,里面黑漆漆一片,她转身将门关上,去一处取了跟蜡烛,点上后刚一转身,这蜡烛便自己又灭了,汤言页还没来得及奇怪,便隐隐发觉不对。

    只是下秒她便在空气中闻见一道十分熟悉的味道,是那人身上独有的香,她不禁握紧了拳,装作没事人一般,转身再去将这蜡烛点燃,意料之中这蜡烛下一秒又灭了。

    汤言页看出来了额,来人故意在逗她玩呢。

    “你可算舍得回来了?”她失去了同梁怀洛玩小把戏的耐心,凭着感觉一步一步走向床榻,虽然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肯定梁怀洛会在床上。

    不过她到底还是猜对了,在汤言页即将走到床沿时,她便感到一双手朝她伸了过来,先是揽上她的腰,下一秒她便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你……”

    梁怀洛没给她再说话的机会,二话不说将唇覆了上去,一开始还是带着夺取不完的啃咬,之后的吻慢慢变成慢磨又眷恋。

    汤言页两手抵着他,属于一种被迫的姿势,随是带着欲拒还迎的感觉,但她此时更想问清楚他这几日到底去了哪儿。

    要不是梁怀洛死死扣着她的后脑,或许二人现在已经往床榻倒去了。她感到自己脸在发烫,就听梁怀洛在那一点点空闲之际,用好听的声音诱惑着她,低喃道:“别拒绝我。”

    汤言页借机喘了一口气,“先等一下……”

    “不等。”梁怀洛抬手捏上她的下颌,稍微一用力,汤言页微微张口,他却不动,按着汤言页的脑袋送往自己这边,撕咬软磨的蹭着她的舌尖。

    汤言页好像在黑暗中看见他笑了,梁怀洛也睁开了眼,两人在黑夜中对视,梁怀洛倒也嘴不停的扬起唇,“页儿……”

    “嗯?”汤言页哼了一声。

    “我好想你。”他道。

    汤言页竟也笑了起来:“嗯。”

    我也是。

    第84章 尾章

    84

    第二日清晨, 汤言页在半睡半醒中翻了个身,手臂一落,并没有抱到意想中的身子, 她猛地睁开眼瞬间清醒, 身边确实是空的, 连一点余温也没有。

    汤言页蹙眉半撑起身子, 揉了揉眼睛便在房内找梁怀洛,生怕他突然不见似的。汤言页下床给自己披了件外衫, 正准备往门走去,便见梁怀洛轻轻踹开门,两手端着暗红色托盘,风清云淡的走了进来。

    梁怀洛看见她醒了,低声唤道:“页儿。”

    汤言页还没走过去看托盘里的东西, 便先闻见了一股焦香。想也知道是梁怀洛又去烤黄鱼了,汤言页在他身边坐下, 问道:“你这几日去哪儿了?”

    “去我师父那儿。”梁怀洛挑拣鱼刺,将一块鲜嫩的鱼肉送进她口中,“页儿,不出差错, 皇上那儿不过多时就会来圣旨, 而汤珧的婚事也办完了,大概来冬之时,我便带你离开这儿,可好?快想想, 你最想去哪儿?”

    汤言页笑了笑, 问道:“为何还会来圣旨?”

    “就像国不可一日无君,我父亲之事想必喜洲城都知晓了, 但总要有人来接手他的官职,师父说,喜洲新知府会是汤……咱爹。没了这些牵肠挂肚的事情,页儿同我走,或许也轻松。”

    “你当真想好了吗?”汤言页问:“外头此时正在巡捕梁府余孽,这时候你还带我去外头,不是送人头?而且梁府的事才刚刚……”

    “页儿。”梁怀洛打断道,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撩起眼皮去看汤言页的眼,又从她清澈如镜的瞳眸中看见自己,他道:“在外人眼中,梁怀洛已经死了,随着那场大火。即使皇上不相信那烧残的衣服是我的,他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眼下的重心不是在梁府上,而是在他的后宫,柳贵妃身上。”

    汤言页虽然听得半懂不懂,但她觉得梁怀洛已经想好了一切可能,就算到时候发生什么,他们再一起面对又何妨,小时候每当被汤沈元惩罚,她抬头看天上的飞燕,当时就很想像它们一般自由自在的飞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但她到底是与汤珧不同,汤珧去趟京城只需提前说一声,而她需要学完一堆不喜欢的手艺才有让汤沈元考虑一下的机会,男身与女身的不同汤沈元一直都在用行动告诉她,可是梁怀洛却与汤沈元完全相反,梁怀洛看得见她到底喜欢什么想做什么。

    “方才页儿睡觉时,禄明非来过。”梁怀洛又往她嘴里塞了一块鱼肉。汤言页愣了一下,才开始嚼起来,“他怎么来了?要是皇上想逮捕的人不是你,那只有他了。”

    梁怀洛说道:“到底是梁府人,这种时候也只能找我了。页儿还记不记得,有回你让我救清欢渡?其实当时禄明非抓的人是四千,我救他出来后,便找了个替罪羊杀了,本是埋在山上,”说到这时,梁怀洛瞥了一眼汤言页。

    她或许早就不记得当时他们二人还不巧碰见过,梁怀洛见汤言页点了点头,又继续道:“其实梁颤在汤珧成婚那日彻底怀疑我的身份了,或者可以说几乎能肯定,我不是清欢渡也跟清欢渡脱不了干系,只是还没有证据。姜刘一直对姜刘二的死觉得蹊跷,在汤珧成婚之前找了梁颤,所以禄明非那晚便是去寻姜刘二尸体去了。”

    只是最后谁也没想到,事情远远比他们意料中来的出乎意料。

    汤言页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当时你找的那替罪羊,其实是姜刘二?!你怎么……姜刘二原来是在那时候就死了……”

    梁怀洛舔了舔自己指尖,笑了一下:“其实我当时已经很暴露了,是他们自己没发现,也怪不得我,原本我都想好被发现下一步该怎么做,倒是替我省去了不少麻烦。”

    汤言页问:“那今晨禄明非是来找你问罪来了?”

    梁怀洛摇摇头,“事已至此,除了下半辈子做个亡命徒,也没有其他选择,原本我想让他去京城自检,想想还是算了,”他伸手将汤言页搂过来,抱着姑娘,又将下巴支在她的肩上,好像很累的样子,“这类事儿我已经擅自做主一次,他的自由,还是看他怎么选吧。”

    梁怀洛心里清楚,禄明非就算知道了他是清欢渡,本着长久以来对梁府的忠心,他让禄明非做什么禄明非也不会抗从,之前十几年禄明非习惯了奉命行事,没了上头这等人的存在,禄明非反倒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今早禄明非来见他,就是为了这件事。

    汤言页没再想太多,也顺着搂上梁怀洛的腰,手掌感受着他背传递来的点点温热。随后她又感觉到梁怀洛身子很小弧度下沉了一些,他在她怀里,更放松了将上半身的重力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汤言页抚了抚他的背,知道他最近是真的累了,发生那么多不尽人意的事,梁怀洛却一直一个人撑着,表面上跟个没事人一样,其实汤言页感觉的出来,他是真的累了。汤言页不自觉将他搂的更紧,心里万分心疼。

    梁怀洛不像寻常人那般拥有属于他的童年,也不像梁怀阳一样可以随心自如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要不是在当年遇见江礼捷,他的良人,或许现在的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梁怀洛懒得回忆过去,但真真去想的时候,他又怯了。

    “页儿,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

    汤言页搂着他不知过了多久,甚至她无聊到都快打瞌睡了,就听耳畔突然响起他的声音来,汤言页打了个哈欠,愣愣应了一声。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看见我的?”

    汤言页好笑道:“在我记忆里,你总是出现在我视线中,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哪儿记得那么久之前的事情呀。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梁怀洛:“不,不是这个。”

    汤言页:“那是什么?”

    梁怀洛支着下巴酸了,转了个方向,缓缓睁开眼看着汤言页皙白的颈侧,过了几秒他才说道:“在树上,你何时发现我在树上的?”

    “真的记不住了。”他的呼吸打在她的颈侧,汤言页觉得有些痒,她便将身子侧挪了一点,发现还是痒痒,无奈只好推开他。梁怀洛坐直了身子,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自嘲起来:“页儿那会儿总是会看向那棵槐树,看来是我想多了吗?”

    汤言页抬眼看向他,收着力一巴掌拍在他的侧脸上:“你这么说,我想也该认认真真同你说一次,梁怀洛,你当年答应的事情是你先食言了,你还好意思主动提起槐树?你可能早忘记答应过我这回事了吧?不过我可没你那么大度,我必须让你想起来,让你记着,因为在那之后的每一天,我都……都很难受。”

    “所以你别再食言了,好吗?”

    她希望从今往后,他都能始终如一待她。

    梁怀洛难得一回说不出话来,心里有无数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叫嚣,他感觉自己从没得到过自己想要的一切,偏偏在这一刻,他只想告诉自己,所有一切不过就是汤言页,自己一直想要的一直以来都是眼前人。

    他眼里从来就只有她,在父母世人从来不将他放眼里的时候,这个姑娘其实一直都在等他。梁怀洛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笑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在那之后过了三天,果真如梁怀洛所言,锦华庄迎来了一个公公,命汤沈元为下一任知府,即刻实行。顾娟云为了这事儿又是大操大办了三天,将原本汤府的邻里都请了来,其间汤言页还见到了温子秧。

    当时她正准备让梁怀洛陪着一同去市场抓点药,即将入冬,袁善近日似乎收了风寒有些病了,梁怀洛不想动,还嫌冷,想着派下人去买,但汤言页硬是将他拖出了门。

    门还没出,梁怀洛就见温子秧就携着温夫人进来,这药最后还是让下人去买了,梁怀洛重获新生般回了房间,他的腿伤还没痊愈,虽不是太疼,但他也懒得动。

    汤言页无奈之下也不管他,挽着温子秧来到一处空亭,为她倒了杯茶水,坐下来说道:“子秧,今儿怎么不见陈公子随你一同前来?”

    温子秧抿了口茶回道:“前日是母亲生辰,我便回了温府,这不正巧你娘邀了我母亲过来坐坐,母亲便待我一道过来与你叙叙旧。页儿,你哥哥婚礼上发生的那件事,我听父亲说了一二,你和梁二公子……你们没事吧?”

    汤言页摇了摇头,有些话她不方便多跟温子秧一句一句说清楚,只道了一句无事,便说其他的去了,“或许不久后,我会离开喜洲一趟,到时候我带外头好玩的东西回来给你瞧瞧。”

    温子秧有些惊讶:“你要离开?!”

    “嗯。”汤言页笑了起来:“我早就想出去看看了,你也知道,我一直是个闲不住的,再加上他家突然发生这么多事,一同出去走走也好。”

    温子秧抿了抿唇,抬手握上汤言页的手背,她心里是为汤言页开心的,但开心之余也有些担心,两个人孤身在外,哪有那么容易呢,何况外面世界那么乱。她犹豫半晌,才开口问道:“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汤言页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梁怀洛也没同她说过,但不知为何,汤言页此刻心里突然就有了答案,她说道:“看了该看的,尝了该尝的,或许就回来了。”

    温子秧忍不住握紧她的手,不说这大千世界,山河万里,单单这么小又简单的喜洲城温子秧都没想过看完它,她看着汤言页坚定的眼神,好像有一瞬间,她觉得页儿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温子秧问:“公爷他们,知道了吗?”

    汤言页又摇头道:“还没说呢。”

    她其实是有些怕的,怕他们不同意。

    温子秧想了想,便轻轻叹了口气,“页儿,我从小到大都打心里佩服你的勇气,无论小时候还是现在,真的,也就你我能相信了,要换作隔街那儿李秀儿说这话,我都觉得她在白日做梦。”

    她顿了一下,说道:“虽然这都是后话,但我还是希望今日之后,还能再见到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好,我在这儿就替你感到开心……我一定能感觉得到的。”

    汤言页反手握着温子秧的手,上前抱着她,“放心吧,子秧,我是谁啊,就算去了外头儿,也没人能欺负得了我的。一切都在变好了,我爹一定会对你们好,他一定会的。”

    温子秧回抱着她,擦下眼角泛着的眼泪,用力的点了点头,“幸好,我陪母亲过来了。”不然她或许要过很久很久,才能再见到汤言页了。

    汤言页笑着安抚她,这时一片雁儿从天空上方排着整齐方队飞过,她看着它们,心里不禁欢喜,被温子秧传染一般,鼻子莫名也酸了起来。

    她不再羡慕这些鸟儿了,虽然她从没有被关在笼子里,虽然她知道自己还会再回来。但那种感觉,梁怀洛时刻伴随自己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快啊tvt,下章要完结了。

    第85章 尾章

    85

    梁怀洛这两天不知道躲在屋里捣腾什么, 神神秘秘的,前两天天晴,汤言页心想好久没出去了, 就想让他陪着出门一道走走逛逛, 可梁怀洛只撑着脑袋, 倔强的靠在床榻上懒懒摇头, “我这是抓紧时间休息,以后有的是机会走。”

    这天吃完午饭, 汤言页一边撩起袖子一边往别院走,一脸讨债的模样,回想起方才一家人吃饭,这人玩起了罢食不说,还装病来罢食, 汤言页觉得这个人是越发过分了,昨晚上还撩的她心痒痒, 怎今早就病了?

    “嘭!”的一声,房门被踹开。

    梁怀洛如常靠在床上,听见响动掀起眼皮看去,瞧着自家夫人怒气冲天的走到自己面前, 也不知是心虚还是真病了, 没等汤言页开口,就立马去牵她的手,温柔地差点让汤言页起鸡皮疙瘩。

    “页儿吃饱了?”他捏了捏汤言页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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