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说起这个,我到现在都在疑惑,她身上的气机和法门的烙印以及一脉相承的禁制在我的感知是完全陌生的未知,阴柔而韧性,和我所知道的道门几支可以快速晋入先天境界的修行法门完全相反,但精微之处却完全不下于那些法门,但又不是是巫门和佛门的传承。这就让我觉得很好奇。我也正想和张老你探讨一下呢。”方羽微皱着眉头答道。
“尽管我不很了解这些,不过方羽,难道所有的修炼方法你都明了吗?口气这么大。”杜若兰听到这里,忍不住又说话了,尽管话一出口,她就开始后悔,不过这话她也实在是不吐不快,她觉得方羽刚刚这话口气也忒大了,这让她觉得不喜欢。
方羽听了,轻笑了起来,刚寻思着怎么给她解释一下才好,坐在另一边的张远之笑了起来:“小杜,这是你不知道才说的话,其实修炼的法门在各个宗教和民间尽管有成千上万种不同的支派和说法,其实真正能快速晋入先天,有系统有传承的功种,在这世上并不是很多,而且每一种都有它自己的特征意识,象方羽这种达到至微之境的人一遇到就能分辨的出来。再加上方羽本身的际遇,要是连他说的这个法门有这么高明而他却一点都没印象,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说到这里,他又对方羽说道:“我也没有丝毫印象,不过看来是很厉害。”
“特征和意识?”杜若兰忍着没再多问,只是有点茫然的坐在那里念叨着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问题,今天太多的古怪和冲击已经开始让她习惯了很多以前不能相信的事实,但听到张远之说一种修炼的方法也有它的特征意识,有特征当然好理解,但说到意识……
轻叹了口气,方羽有些无奈的苦笑道:“若兰,这个东西说不清楚,让张老给你实验一下你就明白了,张老,就让她感受一下冷热或者左右好了,麻烦你给她感觉一下。”
张远之打量了下正在为方羽的话而显得有点纳闷的丽人,微笑的脸上露出个恍然的神情:“小杜,你伸支手出来,然后听我说,感受一下你的手上的反应。”
不解的依言在方羽鼓励的眼神中伸出手,杜若兰心头些微有些不满,明知道自己从来没接触过那些东西,这是搞的什么嘛。就在这时,就听到对面的张远之笑着一挥手:“热了”她赶紧注意自己手,却发现几乎在张远之说话的同时,手掌唰的一下变的冰凉,并且掌心中似乎还有丝丝的凉气在不停的往外冒。还没等她从惊讶中分清楚到底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实的反应,就听到张原之又在那里说道:“凉了”,仿佛声音就是个开关一样,她伸出的手掌在声音入耳的同时又蓬的开始变的灼热起来,而且能明显感觉到有很多热热的东西钻进自己的掌心,那种感觉是如此的真实和叫人不能相信,惊讶之下,她本能的望向在身边含笑不语的方羽,秋水盈盈的大眼中满是不能相信的惊疑。
方羽鼓励的笑了笑,示意她继续用心感受,半惊半疑的收回目光,索性把另一支手也伸了出来,这时,耳边又传来张远之声音:“左转三圈”,毫不意外的,伸出的两只手掌心里一种好象毛笔低着在画圆的感觉自左往右开始飞速的旋转起来,不但方向相反,同时旋转的圈数也根本不是张远之喊出来的三卷,而是就在几个呼吸间转了无数个圈,同时本来洁白红润的手掌就在她惊疑的眼光里渐渐泛出一种玉般晶莹的颜色来。
不等张远之再喊,她就在指头也开始变色的那刻触电般的缩回自己的双手,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看到她惊的脸色都有点白了,方羽有点后悔自己孟浪,刚要开口解释,就见她又伸出自己的双手仔细的打量着转眼间恢复原色的手掌,喃喃的奇道:”难道是幻觉?“这时,张远之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小杜,那不是幻觉,你要是普通人的话,你手掌上的感觉应该是和我说的话一样的,但现在你身上已经有方羽给你留下的种子,尽管你还从没感觉到它和锻炼过它,但它已经根据它本身的强横对外来的异力做出了自己的反应,这个实验就是让你明白,它也是有意识的,同时它在能够保持自身大特性的前提下,会随着你的意识和锻炼的方式表现出不同于别人的特征,这就是一般所说的几大先天功种都拥有的基本特征,呵呵看来方羽对你是……呵呵“笑着,张远之冲着红云上脸的杜若兰眨了眨眼睛,打住不说了。
一边含笑不语的方羽也没想到张远之会在最后又加上这么一句,毫不防备下他的脸色也腾的红了起来,一感觉到自己脸上变色,他赶忙深吸了口气,让自己飞速的恢复原状,一抬头,这才发觉身边的杜若兰正含羞带喜的红着脸斜瞄着自己,眼神里包含的那种说不出的动人之处顿时让他刚刚平复的道心再次失守。
不过看来他的感情路上注定要磨难重重,起码现在依然是这般模样,就在他和杜若兰悄然无语,张远之含笑莫名的这一时刻,就听到套间的门“吱呀”一响,神清气爽一扫先前哀怨模样的少女莹莹出现在他们面前,就在他们还没说话的空里,莹莹又以她一直叫杜若兰不能理解的高速来到方羽面前:“多谢方先生救我回来,请受莹莹一拜。”说着,双膝一曲,就跪了下来。
方羽在她从门口出现的时候就料到她可能要来这一手,所以还没等她双膝碰到地上,就站起伸手把她扶了起来:“千万别再跪了,我承受不起。”到这时,回过神来的杜若兰也站起来把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女拉到自己的身边:“莹莹姑娘,你怎么动不动就下跪啊,过来坐到这里说话。”说着不由分说便拉着少女坐到了沙发上。
浅浅的就那么直挺挺的坐在沙发沿上,神情激动的少女有些不安的对刚松了一口气也坐了下来的方羽说道:“谢谢方先生救回了安哥,又救了我,莹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说着,又想站起来,等发觉自己的手臂还被身边的杜若兰拉着的时候,这才就那么半站着鞠下躬去。
方羽见状,也知道这些来自古老宗派熏陶和**下的门徒各个都比较守旧和巡礼,要是自己不安稳的坐在这里受礼,那回头还会有无谓的罗嗦,所以也就那么苦笑着安坐接受了少女的谢礼。一等她鞠完躬刚挺起身,还没等她再开口,方羽含笑的面色一正,沉声说到:“莹莹姑娘,你坐下说话,要知道救你不是为了你这些虚礼,而是看你和王安的感情真挚,同时也因为你身上的那重重的禁制和你那么严重的魔化症状,想必你也知道,我擅自解开你的禁制,已经和你自己的宗派发生了冲突,现在你自己的问题已经基本解决了,但你还欠我一个答应了的解释。你身上的能量反应和前面来袭击王安的那两个人非常的相似,我现在就需要你继续说你前面没说完的原因,我想不会有问题吧?”说完,两眼不起丝毫波澜的看着面前的少女,等待她的回应。
有点犹豫的缓缓点了点头,面色开始逐渐发紧的少女忽然转头看了看房间里正好奇的打量着她的张远之和杜若兰,迟疑的问道:“这位姐姐和老人家是……?”方羽一听笑了:“这是医院里负责治疗王安的杜若兰医师,这位是王安的父亲请来和我一起帮助王安的张远之张老,都是和这件事有着密切关系的人,你不用担心。”方羽看她的样子,猜到她可能要说的是些不向让太多人知道的事情,所以很详细的介绍给她听。
又是一番让方羽无奈的见礼之后,依旧浅浅坐在沙发上的莹莹开始从头说起自己的经历,在说完已经告诉方羽的那些后,神色有点凄然的说道:当时我尖叫着晕过去之后,神思好象脱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就随着那一道月光瞬间进入广阔无垠的星空,我很害怕,但怎么样都无法让自己的感觉回到我的家里,我看不到自己的身体和手脚,却能完全的感觉到我的意识,就象自己变成透明的一样,在无边无际的星空里游荡,我脑子里想到那里,那里的景物和房间就会在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在短短的瞬间就转完了我自己所有知道的地方,就是除了自己的家里。当时的感觉是只要月光可以照到的地方,我都可以在瞬间达到,我能看到在夜晚里出来的很多人,但没有一个人能听到或者看到我的喊叫,在那种无助的害怕和恐惧中大哭大喊的我发觉自己又成了没要的孤儿,当年在孤儿院的种种经历又再次主宰了我的全身,那种想死的恐惧中,我忽然恨起生下我的父母来,既然不要我,那为什么要生下我?
生下我了既然决定不要我,那为什么不弄死我,而要让我一个孤零零的在这阴冷的天地间游荡?“
随着她不自觉逐渐提高的声音,在杜若兰他们的眼中的她神色也变的凄厉起来,“看来她需要看心理医生!”这是杜若兰得出的第一个专业判断,后来看到神思又开始恍惚的她情绪太过激动,就忍不住安慰的拍着她的肩膀说道:“莹莹姑娘,莹莹姑娘,慢慢说,别太激动了。”这时她发现莹莹的全身都绷的紧紧的而且在隐隐的发颤,忍不住无意识的扭头看了看方羽和张远之,却发现他们两个都无动于衷的等着听少女莹莹的下文,于是不由在心里暗恼:“是不是修炼的人都比较无情?”随即又在方羽空灵的眼神望向自己的目光里把这个念头抛尽,因为她在方羽的眼神里看到了那么一抹思索和怜悯。
因为她的安慰和提醒而发觉自己有些失态的莹莹长吐了口闷气,凄艳的脸上勉强露出个抱歉的笑容后,又继续放缓了声音说道:“当时那种情绪很奇怪,我在恨完从没见过的父母后,又开始恨起所有对自己不好的人来的,那种愤恨的念头越来越强,强到自己觉得自己就要爆炸,就连天空中的月亮都是那么的讨厌,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那里来的乌云遮住了夜空,紧接着愤恨如狂的我忽然发现自己被一股不知来自那里的狂风往天空卷去,风越来越大,周围也越来越黑,越来越冷,我也越来越怕,到了后来,我的感觉里全是风暴的狂啸和黑到什么都看不到的漆黑,我好象正在被风暴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中卷去,同时,一种越来越可怕的感觉逐渐逐渐的变成现实,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冰寒在逐渐逐渐的吞噬着我的意识,尽管我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喊和神思越来越弱,冰寒也越来越厉害,慢慢的,我游荡的神思好象要死了一样逐渐逐渐的消失。
就在我快要完全失去知觉的时候,感觉里一种剧烈的疼痛让我快要消失的神思又活跃了起来,紧接着风暴和冰寒象潮水一样的离我远去,在又是一下要命的疼痛中我忽然发觉自己回到了自己躺在床上的身体,转瞬就惊叫着醒了过来,一头扑进了面前妈妈的怀里。“
在方羽他们三个人的注视下,一口气说完改变自己命运遭遇的莹莹出神的呆了一会后,又继续涩声说道:“等在妈妈的怀里哭叫了半天后,在妈妈的安慰下基本恢复过来的我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和妈妈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浸的湿透,同时我全身上下处处在不停的抽疼,要不是妈妈环抱着着我的双手里不停的传过来一种奇怪的东西让我觉得觉得稍微好受点,我想当时的我马上就会再晕过去的。妈妈看我哭声没了,身体也没前面抽动的那么厉害,这才把我抱到她的床上让我躺下,到这时我才发现当时的妈妈穿着一身我从没见她穿过的奇怪的衣服,平时挽着的发髻也没有了,一头长发就那么披散着,灯光下脸色有一种异样的白皙,两个眼睛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么亮,亮的我都有点害怕。妈妈放我躺下后,自己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坐在我身边,闭着眼睛在那里养神,当时我在想,可能我把妈妈折腾坏了,不知道妈妈以后会不会为这个不理我了?尽管当时我全身酸疼的要死,可我当时心里就只有那么一个念头,以前那种没人理会和刚才在昏迷中那种孤零零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露出一个比哭还要凄惨的笑容后,她在张远之他们谅解的目光中又开始说道:“妈妈在那里坐了一会后,忽然睁开更亮了的眼睛,飞快的在我全身拍打了起来,她的双手好象是烫衣服的熨斗,拍到那里我那里的酸疼就减轻几份,在几乎拍打完我前面的身体后,妈妈又把我身体拨转了过来,又在我背后拍大了一会,最后喘着粗气低叫了一声,闪电一样的伸手从我的头顶拔出两根明晃晃的长针来,我当时在那么长的时间里,居然没发现自己的头顶里插着那么长的针,那两根针一拔出来,我全身马上就抽搐了起来,好象浑身的筋都在往一起收缩,那种疼到不能诉说的感觉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就在我疼到拼命大哭的时候,妈妈却一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人也软软的倒在了我身上,我更害怕,害怕到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等到我从昏睡中醒来,天色已经大亮了,原本压在我身上的妈妈也不在房间里,床上和地上妈妈喷出的血渍也已经看不到了,可我全身的酸疼和虚弱的感觉却让我明白昨晚那一切的事情都是真的,我的头隐隐疼到发木,身体好象都不属于我自己,就连想喊妈妈都没力气做到,直到后来看到面色惨白,象生了一场大病一样的妈妈端着稀饭出现在门口后,我的心才放了下来。
喝完粥后,我又昏睡了过去,就这样,那次我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才能下地,刚站到地上的时候,我腿软的都站不起来,要不是妈妈扶着,我当时就坐到地上了。“说到这里,面色异常凄苦的莹莹双眼中滚出了两行清泪,也顾不上顾忌方羽他们看着了,只是低下头喃喃的低语道:”妈妈,小时侯你会扶我,现在要跌到了谁来扶莹莹呢?
妈妈~“闭紧双眼双眼里泪水不停的滑落,一时间办公室里一片寂静,莹莹表现出来的那种深深的哀伤,弄的杜若兰也鼻头酸酸的有种想哭的感觉,轻咳了一声后,她忍不住对在边上默默不语的方羽气道:”方羽,干吗非要问莹莹的这些伤心往事不可?
就算你明白了她的过往,对你和她的宗派已经发生的冲突有什么影响啊?现在明摆着她的宗派为了防止她出问题而给她下的禁制,有必要在问这么多吗?你什么时候这么怕事了?当年我记得你连旱魅都没这么紧张过啊。“
一直默默在听的张远之闻言一楞,尽管觉得杜若兰说话的态度有点唐突,不过也觉得方羽整个今晚的举动确实有些出乎预料,尽管他前面一直也在忍着没问,不过到了这会也忍不住问道:“是啊,方羽,从今天白天我就发现你有事情好象瞒着我们,这会又这么注意莹莹姑娘的过往,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看你不妨开诚布公的说出来,也好过大家这么纳闷啊,说不定也不用莹莹姑娘这么辛苦的回忆了。”说到这里面色徒的一寒,冷然喝道:“王安你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偷听已经很久了,你是男人不是?如果是就给我立刻滚出来。”
就在杜若兰闻言一楞,少女莹莹且急且慌的叫声里,面色发白,两手紧紧握拳,全身都在隐隐发颤的王安大步出现在众人的视线,稍见慌张的眼神躲过方羽如同利箭般闪着烁烁寒光的目光攒射后,又躲开张远之闪着精光的老眼和杜若兰诧异的凝视,最后定格在站在那里簌簌发抖的莹莹脸上,就那么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少女,走到她身前,张开双臂把颤抖着莹莹搂入怀中,用面颊摩挲着莹莹的长发,他绷紧的面部肌肉和全身渐渐的松弛了下来。
紧接着他松开泣不成声的莹莹,双手捧住少女的面颊,苍白的脸上露出个温柔到叫人不能相信的笑容,柔声说到:“看,莹莹,我说没用的吧?咱们瞒不过方先生他们的。先不说我们一直以来的一举一动逃不过你们阴神宗的控制,而方先生却那么轻松的治好了他们拖了两年多都没办法的彻底根除的顽疾,这个表明方先生远远超越他们的实力所代表的事实,再加上我刚刚在里面听的时候,根据我的人生经验和方先生前面的态度推敲出来的结果,我就知道怎么瞒不过方先生的。”说到这里,他逐渐恢复血色的面容转向方羽,同样也一瞬不瞬的双眼直视着方羽精光四射的虎目,竟然挤出了个不算难看的笑容问道:“方先生,我猜你其实早已经知道我做的事情了,你是国家派来的吗?”
就在杜若兰疑惑的眼神里,方羽也微微一笑:“你做的事情我隐约的知道是没错,但我和国家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是应黄远伯伯的要求来看能不能帮你早日醒的,但我在无意间知道你做的事情后,不妨老实告诉你,我心里很鄙视你,依你们王家的财富,你还要去做那样的事情……”顿了一下,方羽收敛起笑容,出了口闷气后又说道:“要不是看在你和莹莹姑娘之间的感情和她情况实在特殊的份上,我是绝对不会再帮你做任何事情的,现在既然话都说破了,我也再没有继续听你们说任何谎言的兴致,张老我要走了,你呢?走不走?”说着说着罕见的露出厌烦了表情的方羽转头对在一边若有所思的凝神听着他们之间对话的张远之问道。
说实话,到了这一刻,他实在没了再和面前这两个自己费了那么大劲,先后救助回来而到现在依然想撒谎骗自己的人说下去的兴致。反正答应孟胜蓝的事情都已经基本做好了,至于剩下的什么破案之类的事情和他可以说毫不相干,那个什么从没听过名字的阴神宗要来找自己的麻烦就让它尽管来好了,难道他们还能吃了自己不成?在厌倦之余他真的就想这么一走了之,面前这两个人太叫他失望了,在说完的瞬间,他的脑海里又闪过自己不久前遇到的另外两个互相深爱着的男女——小庄和铁梅,在这一刻,他依然觉得那是一对叫人喜欢的男女,起码比眼前的这一对强上百倍。
“方先生!”“方羽?”房间里几乎四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喝出方先生的王安面色涨红,情绪和苍白着泪眼喊出声音的莹莹一样显得很激动,而喊出方羽名字的杜若兰面色也十分的难看,只有同样喊着方羽的张远之的面色还保持着正常,只是神色之间点纳闷和不解。
仰天长吸了口气后,面色恢复沉静的方羽苦笑着摇了摇头,先对看着他的张远之说道:“张老,等回头我再给你解释,咱们还是先走吧。”然后又转头对正忿忿的苍白着脸含泪盯着自己的杜若兰放缓声音柔声说道:“若兰,别误会,我是离开这里和王家,暂时还不会离开省城的,你别误会,至于为什么要离开王家回头我再给你解释,但现在这里让我觉得气闷,我是想出去透透气。”说完,对着神色顿时缓和了下来的杜若兰笑了一下,然后又略带无奈的对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的王安和莹莹一笑说道:“我都说不管你们的事情了,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想继续撒谎骗我?两位就当可怜可怜我放过我好吗?我现在觉得很累啊。”
王安涨红的面色在方羽大为反常的表情和一番话前迅速的褪成苍白,然后更加迅速的涨红了起来,就那么圆睁着慢慢涌出倍感羞辱的泪水的双眼,一口气堵在胸口怎么也接不上来,全身剧烈的颤抖了起来。被他的骇人神色吓的哭出声来的少女莹莹一边哭着替他拍胸口,一边颤声对冷冷看着自己俩人的方羽求道:“方先生,你千万不要误会安哥,安哥是为了救我才答应他们条件去做那些事情的,不是你说的为了贪财,求你别再刺激他了,呜~呜~呜~~~”说着说着,她大声的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还没忘记为面色憋到紫红的王安抹胸口。
“哦?”听完一楞后,方羽一伸手,轻轻在王安背上拍了一记,帮他顺了那口气,然后叹了口气后说道:“或许你们另有隐衷,但我已经没有再听的兴致,再说给我说也没什么用,那种事情我无能为力,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就想走开。
“方羽,你等等!”身后传来还喘着粗气的王安气急的暴喝声。
“哦?”方羽平静的转过身来,静水无波的脸上一点兴趣的影子都没有,只是静静的看着一把抹干泪水的王安,等他开口说话。
让这一会种种的变故弄的迷惑不解的杜若兰和张远之直到这时才稍微有点明白了的感觉,杜若兰都隐隐觉得可能和表妹早上找方羽说话有关,但她和张远之一样,看到方羽这一会分外异常的表情和言语,也知道方羽此刻的心情实在是有点不好,不过想想也是,任谁碰上自己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还在想办法欺骗自己的事情,大约都会心情差的极至,能象方羽现在这个样子,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尽管方羽也算是修炼的人,可他也是个年轻人啊,何况是自小受到北方传统教育的年轻人?因此她也注意着提醒自己一直没再多说话,只是和一边的张远之一样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借着抹泪的功夫,情绪激动到要爆炸开来的王安终于平复了下来,痛苦的闭了下已经有些充血的双眼后,他睁看眼睛看着面前的方羽刻意放缓了语气,一字一顿的说道:“方先生,只要你保证让莹莹永远的脱离阴神宗的控制,不让她再遭受刚才那种非人的折磨,我答应你,我天一亮就去自首,我王安尽管没种,也不是你想象里那样没种的人,我还记得我自己是个男人!”说到最后一句,他微红的双眼狠狠的盯了一边正看着自己的张远之,挺了挺自己看上去不怎么坚强的胸膛。
“安哥?!~不要啊,反正现在方先生已经说不管了,所有的证据也已经被他们销毁,只要你以后不再干了,谁能拿你怎么样?只要你平安,我宁愿让方先生再打回原形,这次不能再叫你为我牺牲了,安哥!呜~呜~呜~”
大声的哭叫着,一直偎在他怀里莹莹义无返顾的离开他的怀抱,站在了方羽面前:“方先生,你还是把我打回原形吧,就是再加十倍痛苦的惩罚都可以,求你别在逼安哥了,求你了。”说着说着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疯了一样的磕下头去。
方羽一看,闪电般的伸手抓住她的肩膀一把就把她提了起来,阻住了她磕下去就可能头破血流的动作,一伸手把她推进抢过来的王安怀里,然后自己后退了两步不胜烦恼的叹道:“你们到底想要我怎么样?王安我再给你说一次,我对你做的那些勾当没一点的兴趣,你怀里女人入魔的毛病以后只要她自己注意,就不会再犯,至于什么阴神宗的禁制我也已经给她解开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注意着方羽六情皆动的样子,听着他不合常理的话语,突然的,一道冰冷的寒意忽然从张远之的尾闾电一般的顺着他脊梁骨往全身散去,一个寒战过后,他的双眼里忽然间精光怒射,全身的毛发徒的挺立了起来,满含着近百年性命交修气劲的声音有若龙吟:“性天长静云归洞,定水无波月满窟,方羽!”
随着他的低吟,方羽全身剧烈的一震,脑后的长发唰的一下就在无风的房间里开始那般妖异的飞扬起来,灵动到仿佛不是人肢体的双手摆划出无数看的人眼花缭乱的指影最后以日奇印结满室激荡的劲气于胸前,长长的嘘了口气后,他睁开宛若黑宝石般隐泛七彩流光的大眼,轻喝道:“可是阴神宗的高人驾到?受你惠顾良久的小镇方羽在此恭候,还请出来一见。”
他的喝声未落,双眼隐含怒气的张远之也喝道:“卑鄙无耻的小人,有本事显形就滚出来,老夫渭城张远之在这里等你。”就在他的声音一落的空里,一个不男不女阴柔婉约的声音就在房间里响起“原来你就是方羽,今天算你们的运气,从这刻起,我阴神宗就此和你订下交情,那个乱吼乱叫的老鬼,凭你还不够分量成为我阴神宗的敌对,方羽,我还会来找你的。”
声音飘飘忽忽就在房间里回荡,但每个人都听的清晰无比,少女莹莹从声音初起的那刻起,就腿软的的要靠王安紧紧抱着才能勉强站立。而大吃了一惊的杜若兰早已经全身发僵的站在那里心头寒意四起,她找不到这个声音的来源,只有死死的盯着方羽毫无表情的面孔等待他的下一步反应。
她看到在那声音落地的瞬间,毫无表情的方羽忽然就那么灿烂的展颜一笑,笑容宛若大地回春,黑宝石般隐泛七彩流光的大眼里忽然就在笑容一起的同时充满了强大的信心,这让她顿时在心里放松了下来。
就见笑容灿烂的方羽全身一松,就那么自自然然的在身边的上沙发上一坐,象和对面的朋友聊天那般随意的笑道:“原来是阴神宗的宗主大驾光临,不过外面天寒地冻,风雪飘零,宗主不觉的无趣么?既然宗主已经出招了,我自然会随时候教,只是不知道宗主还有没有一派之主的风度,接受方羽单对单的挑战而不去找其他人呢?从宗主刚才的偷袭来看,我估计宗主恐怕是没有了,难怪千百年来无数的传说和典籍里,都找不到能修炼出如此境界的阴神宗高人的任何记录,呵呵,不知道宗主听到我这番激将之言后有何感想?不妨进来咱们聊聊?”
目瞪口呆的看着说出这番奇怪言语的方羽,房间里所有的人感觉晕忽忽的大脑近乎停止了思维,就在他们迷糊的空里,那个一个不男不女阴柔婉约的声音又在房间里响起:“果然不愧是天心灯的传承者,就冲方羽你今晚的这番话,本宗主就接受你的挑战,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同时面对我和宣真宗那个老不死的,呵呵。”轻笑了两声后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息。
松开紧握的手掌后,杜若兰发觉全身竟然有丝丝的凉意,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她竟然出了一身冷汗,似乎感应到了她的不安似的,方羽大有深意的对她展颜一笑,那笑容仿佛在说:“和我在一起你可能会经常遇到这种常人不能享受的际遇和惊吓,你能承受的了吗?”赌气般的放松身体用自己最优雅的姿势在他身边坐下,也展颜还给他一个勾魂夺魄般的微笑,盈盈的秋水双眸仿佛也在说话:“我当然能承受,因为我喜欢。”
敏锐的注意到了方羽和她之间不说话的交流,也松弛了下来的张远之呵呵一笑,对着还在那里呆立着的王安和莹莹说道:“坐下吧,你们已经没事了,以后阴神宗和你们再无半点瓜葛,所有的事方羽一个人替你们挡下来了,如果你还稍微有点良心的话,就把所有的前因后果都不要有丝毫隐瞒的说出来,当然,你们要是不说,我们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只是我在将来死去的时候,会为来到你们王家帮忙而感到羞耻而已。”说完也不去管他们,径自坐了下来。
还没等惊喜交加的王安他们有任何的反应,方羽倒忽然站了起来,两步走到张远之面前,双手抱拳一个长揖深深的揖了下去:“刚才多亏张老及时提醒,不然方羽今晚就很危险了。”张远之赶忙站起,扶起方羽,两眼深望着方羽空灵的眼睛饱含感情的说道:“方小哥,以你我的相知相交,一切尽在不言,何许如此大礼?!”说着,发自内心的笑容在这两个隔了数十岁的人脸上同时泛起,那种相知的动人情景看在一边的杜若兰眼里,心头也涌动起一种暖暖的温情,就在这个漫长的冬夜里。
第十三节
而站在那边的王安此刻拥着局促不安的望着自己的莹莹,内心深处觉得百感交集,心乱如麻,欢喜、羞辱、茫然、和些微的恐惧等种种情绪象怒潮般拍打着他的心防,尽管方羽和张远之他们再三的申明不再管他的事情了,现在的他只要带着历经了千辛万苦才算安然无恙的莹莹硬着头皮走出这个房间,期盼了太久的美好生活就会立刻出现在他们面前。
可不知怎得,面前这一老一少两个人的言谈举止中对他的轻视,让一阵又一阵罕见的难以言说的羞辱感觉从开始出现后就没再停止过,这使他有了种不顾一切把压迫了自己许久的私隐一吐为快的冲动,可怀中楚楚可怜的望着自己的那张尤有泪痕的俏脸和脑海里仅存的理智在不停的告诉他,一旦说出来后可以预见到的可怕后果,究竟是该为求心安而选择苦果还是为了将来而选择背弃良心,这种在平日几乎不用思考就可以做出的选择却在这关键的时刻让这位久历商海的王安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同时也叫他在心乱如麻的现在,莫名的有了好笑的感觉,这种被激起骨子里几乎消失了的血性的感觉与他而言,实在是个罕见的异数。
看到他略显疲惫的脸上神情百变,偎在他怀里的莹莹一颗心也随之起伏难安,从认识到相恋的这几年来,为了自己,眼瞅着面前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有为青年,变成了一个事事小心,步步为营的成熟男人。尽管在自己面前,他从来没流露过半句怨言不丝毫不开心的神色,但自己怎么能不知道他强颜欢笑背后的压力和那一份无奈的悲哀呢?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这个不祥之人啊,现在好不容易捱到了拨开运雾见青天的一刻,可现在……
想到这里,情急之下她再次把心一横抬头颤声叫道:“安哥~!”两行清泪随之从瞬间哀怨动人到极至的双眼中缓缓流出。
正在内心天人交战的王安闻声一颤,两眼再也不能稍离的望着这双几年来一直魂牵梦绕一刻都没忘记过的双眼,依稀他又回到了他们当年初遇的那个春天,就是这双哀怨动人的眼睛在对视的瞬间就击中了他心灵中最柔软的部分,让他几乎就在那一瞬间就疯狂的喜欢上了这双眼睛的主人。为了让这双眼睛里的忧郁和哀怨不在,自己和她共同面对了多少磨难?这压力沉重到几乎令人窒息的几年,无数次自己恐惧到即将崩溃时,这双眼里浓浓的哀怨便提醒着自己坚持下去,坚持下去。现在日夜盼望,为之付出了那么大代价的事情终于出现在眼前了,可自己怎么却会忽然这么想意气用事起来?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神情逐渐的坚定了起来,尽管脸色越发的苍白了,但眼神却已经不在游离,咬了咬牙,揽着自己女人的手一紧,带着莹莹两步来到房间中间,对着正静静看着自己俩人的方羽他们三个人深深的鞠了三个躬后,王安苍白着不带一丝血色的脸,涩声说道:“今天的一切多亏三位帮忙,但王安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只好做一次小人了,如果方先生和张老前面说的话还算数的话,我和莹莹这就走了,几位的大恩我王安牢记在心,我王家的大门永远为几位敞开。方先生我们可以走了吗?”
就在张远之愕然、隐怒、鄙视的眼光中,在杜若兰惊疑、不解的注视下,脸上再没丝毫表情的方羽静静着盯着面前微颤着的王安和低着头抽泣着不敢望向自己的莹莹看了一会,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可以走,记得回去后叫人把我和张老的的行李给送到这里来。”说完低下眼睛,看着自己伸出来的左手掌心,直到他们走出办公室也没再看他们一眼。
走廊里传来的王家父子说话的声音逐渐远去,直至再无声息。办公室里从王安他们出去后,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
方羽还是头也不抬的看着自己伸出的左掌心,好象那里有无穷的奥秘。张远之只是静静的看着方羽,眼神中的隐怒和愕然这会已经被浓浓的担心所代替,而坐在方羽边上的杜若兰这一刻最是着急,她还从没见过方羽表现出这种样子,但她女性的直觉清晰的告诉她这时最好不好说话和做什么。尽管她从张远之越来越明显的担心里知道方羽这会大大的不妥。
就在房间里气氛沉闷到快要爆发的时刻,方羽终于抬起了头,淡淡的说道:“张老,若兰,我很累,想休息一下。
赶到医学院的黄桥看到来开门的杜若兰的样子,吓了一大跳,杜若兰脸色苍白,神情憔悴,眉目间全是浓浓的倦意和担心,看到他后露出的笑容也显得十分的勉强。
在一头雾水中进了客厅,看到曾经在王小平家见过的白发老人张远之也一脸忧色的坐在沙发上发呆,直到他开口打招呼,才猛然回过神来和他寒暄,但就是不见给他电话的方羽。
本来他还准备见了方羽和他发几句牢骚呢,好端端的半夜四点打的什么电话啊,搅人清梦。还不说原因的让自己在这么样的雪天里一大早就来省城,难道不知道这一来一去就要在雪路上跑一天么?
黄桥游目所及,房间里到这时还不见方羽的影子,又加上房间里这两个人的面色,他不由的心慌起来,也顾不上和张远之多说,一坐下来就问道:“杜小姐,我兄弟呢?”杜若兰指了指客厅边上的一个卧室:“在房间里。”黄桥一听心里又是一慌,方羽的为人他还不清楚吗?要是没出什么问题的话,不管怎么样,只要知道自己来了,绝对不会躲在屋子里不出来的。他是个直性子人,觉得不对,就马上从沙发上跳起来要过去看,却被身边的张远之一把拉住了:“他在入定,别去打搅他。”“入定??”黄桥一楞。“恩,从昨晚给你打完电话来到这里后,就在那房间里和根木头一样坐到现在了。”给黄桥端了杯茶后,杜若兰有点不满的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黄桥一听没什么大事,便放心了不少,又坐下来依然有些奇怪的问到。
看他着急的样子,杜若兰知道他和方羽关系特别,于是就一五一十的把她所知道的一切说给黄桥听,起先黄桥还为自己兄弟的厉害听的眉飞色舞,不过当听了天心灯化沙而逝时嘴就张了起来,等听到王安和那少女莹莹就那么不明不白的走了时,气的脸都快绿了,只是不停的一口一口喝着面前的茶,压着胸口勃发的怒气。
等杜若兰说到方羽抬头说他累了时,他忍不住问道:“于是你们就到你这里来了?”“恩,我们走到医院门口时,王家派人送方羽和张老的行李过来了,还有那两皮箱钱。”说到这里杜若兰指了指靠墙摞在地上的两个皮箱。接着又说道:“本来方羽是坚决不收的,可是张老说这种人家的钱不收白不收,收了去那些山区盖学校修医院也比让他们挥霍着强,所以方羽才给你打电话,叫你把这些钱都带回他家去交给他父亲,要他父亲拿到他们那里一个叫柳塬的山村里去盖学校和给医院买设备,另外也叫你给他父亲和你父亲带话,说他在这里的事情已经办完了。说完这些他就借口说很累,进了房间,等张老和我觉得不对,进去看他时,他已经定过去了,听张老说他一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这么定过去,而且动不动一定就是好几天,是不是这样?”
黄桥一听,苦笑道:“这我那知道啊,不过我要是他,早就收拾那个王安和什么妖女了,怎么会那么轻松叫他们走?看来这次是我和老爸看错人叫他受累了,唉。对了,知道王安到底在搞什么勾当吗?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肯说。”杜若兰摇摇头:“方羽没说,我也没弄明白,看他那个样子,问他也不会说,所以就没问了。”
“哦,那你怎么看起来气色这么差?你没睡觉吗?呀,难道是因为担心我兄弟?”
大惊小怪的,好象拣到宝了一样的黄桥贼嘻嘻的笑了起来。
被他这么突然一闹,猝不及防的杜若兰脸腾的红了起来,不过和黄桥她也没怎么客气:“哈,难道不行吗?”嘴里这么说着,不由的回想起自己和张远之发现方羽又开始入定后,张远之担心焦灼的模样引起自己的怀疑,追问之下这知道方羽前一次就因为心境不对劲而入定十一天,差点归道的事情来。
记得当时听完这个消息后,自己都和傻了一样楞住了。她还从不知道自以为已经很了解了的方羽还会有这么一个脆弱的死穴,直到张远之发现她象傻了一样坐在那里呆了半天后叫她好几次,她才回过神来。
仔细的回想过方羽的种种后,她也不得不承认,方羽在有些方面确实还象个大孩子,自己以前被他的内敛和偶尔一露的强悍表现所迷惑,根本没注意他在有些方面的单纯和不足,这次被张远之一提醒,这才有了明确的认知。
当时她在想明白这些后,还在心里问过自己,这样比较真实弱点明显的的方羽究竟是不是自己应该喜欢的那个方羽?结果她惊讶的发现自己似乎更加喜欢这个即简单又复杂的方羽,与此同时,她还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帮方羽克服在这些方面的弱点,让他成为真正强者的方羽。
这个念头也是在这次经历这么多事情后,在了解这世上真正真正还存在着一些常人和科学无法解释的人和事后,才逐渐形成的,要在以前,她怎么都不会相信这世上还有那么诡异和莫名的存在。
有这么多打算和期望了,她那里还能安心入睡?就这么忍着疲倦和瞌睡不停的盼着方羽的回归,本能的,她相信现在的方羽一定能顺利的调整好自己,再次用他恬淡的笑容面对这人世间的丑陋和美丽。
因此,在黄桥贼嘻嘻的打趣面前,她能勇敢的顶回去。
被她这么很大方的一反问,黄桥倒给问住了,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说,只好嘿嘿的笑着说:“当然行,当然行。”尽管嘴上没占到上风,不过黄桥心里还是为自己兄弟终于再次面对感情而感到美滋滋的欢喜,忍不住又拿着怪眼打量了红云上脸的杜若兰半天后,不由的关心到:“我说若兰,我看你还是赶快去睡一会吧,不然这样熬夜很容易老的哦,我兄弟等会醒来会心疼的。”本来就红了脸的杜若兰听到他越发放肆的话语后,脸色更红,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狠狠白了他一眼后,刚要说话,一直在一边静静坐着的张远之笑了:“是啊小杜,我看你还是去休息一会吧,方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你在这里枯等也不是办法。”“没事的,我现在还不累,要是到了晚上方羽还不醒的话我再去休息,多谢张老关心。”也就转眼的功夫,杜若兰已经从些微的羞涩中恢复了过来,微笑着回答到。
“那样的话,你不如自己稍微想一下,叫你身上的种子运转起来,感觉会好很多的。”笑了笑的张员之便不再催她,开口指点到。
“种子?怎么想一下?”杜若兰一时楞了。
“呵呵,你不用管是什么,你只要这么想一下就可以了。”
忽然想起在医院张远之给自己测试冷热左右一事的杜若兰便依言闭上了眼睛想道:“运转一下吧,我这会好累。”过了一小会后,睁开眼睛给张远之说道:“什么感觉都没有啊,张老。”话没说完,就发现坐在对面的黄桥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脸,一脸不能相信的样子,再看张远之,也是笑咪咪的看着自己,并不答话。她心里一动,站起来走到镜子前一看,可不是很奇怪,就这么什么感觉都没有的一会会功夫里,脸色已经明显的好了许多,明亮的眼睛里此刻几乎看不到任何疲倦的神色,就在这会,她才发现自己身体里那种熬夜后僵涩的感觉正在快速的褪去。
惊喜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基本恢复原色的面颊,不由的问道:“张老,这个东西怎么这么神奇?我自己连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以后我工作就可以更不怕熬夜了,嘻嘻。”
她开心的笑了起来。
“这是因为你初次开始运转它,所以效果会比较明显,要是你天天练的话,过些日子你就会连外相的变化都察觉不到了,这方面的事情以后你还是问方羽吧,呵呵。”张远之笑着说道。
“不公平,方羽这小子重色轻友,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他!”在一边羡慕的快要流下口水的黄桥忽然忿忿的说道。
“呵呵,黄桥,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被它接受的,要是不合适的话,就算强求到,它自己也会很快回去或者消失的,再说练这些要吃很多苦,并不象你想的那么简单,何必强求?”张远之仔细打量了黄桥几眼后笑到。
“就知道说我不行,不试试怎么知道?”黄桥尽管已经信了张远之的话,因为当年方羽也曾经说过他不适合练这些,但还是觉得不怎么服气的嚷嚷道。
“如果你实在对这些方面有兴趣的话,不若我来教你吧。”出人意料之外的,张远之忽然说到。
“你来教我?”闻言一楞的黄桥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看起来鹤发童颜,颇有点仙风道骨模样的老人,有些心动,但又怕人家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便仔细的往老人含着笑意的眼睛看去,好象不是说笑!
正要说话时就听到身侧门一响,方羽清朗的笑声传到:“二哥还不磕头拜师?张老可不是随便收徒弟的哦。”
一听身后出定的兄弟说话了,头都没回的黄桥二话不说,跳起来扑通就跪到地上给张远之磕下去三个响头。
手忙脚乱的忙过一阵后,有了徒弟的张远之心情大好,根据他的相术和刚在袖中的马前课所得,他知道这个黄桥以后在易数上绝对能传自己的衣钵,因此,一直显得笑咪咪的很是开心,再加上从房间出来的方羽看上去神清气爽,一点都看不出被自己所救的人欺骗之后的失望和打击,心里更是欢喜,想想这里也没外人,于是笑道:“方羽,王安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到现在我还一头雾水呢,能说说吗?”
一听到他问这个一直萦绕在众人心头的问题,大家的目光便全集中在方羽的身上,方羽微微一笑说道:“张老,我答应过别人不说具体情况的,不过我可以大概说说我推敲出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