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年高考5年逃命_第168章
当然,现在的他,也和废物差不多。
大概所有的灵气只够提劲一次,然后就该吹灯拔蜡,封棺入土了。
结界很快在对方的持续轰炸下破碎。来者身披神秘商店中的高级防护甲胄,身后是数百辆高达战机,天上飞的地下跑的,五花八门的高科技、非自然武器一应俱全。看这阵仗,联盟似乎把全部的家当都拿了出来,铁了心要把风云之巅剿灭得一干二净。
袁白白摇了摇团扇,一开口又是半死不活的气音,说:“有何贵干?”
联盟的人一向不怎么看得起他,应该说正常人都不怎么看得起他,觉得他一年四季打扮成这幅哭丧的样子,不是脑子有坑,就是病的不轻。
因此谷庵看也不看他,神情傲慢地说:“叫舟祈豫出来,我有话问他!”
舟祈豫坐在校长室里,想要站起来,腿脚一个抽筋,又跌了回去。他的四肢逐渐开始麻痹,小香蕉站在窗台上,看见他的脸上隐约浮现出一股死灰之气,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扑棱翅膀团团打转。
“你不要出去了!这幅鬼样,一下去他们就知道了!”
舟祈豫其实不是活生生的人,他和黄鼠狼精一样,是修炼尸道的万年大粽子。由于灵气日渐稀少,他的身体也快撑不住了。
不可以让联盟知道他的真实情况,只要不露面,对方心里就没底,不会轻举妄动。舟祈豫明白这个道理,因此拿过播音话筒,清了清嗓子后,打开对着麦克风说:“副主席,找我什么事?哦,我说错了。前不久,您刚刚荣升联盟主席。恭喜您了。想了这么多年,总算在入土前如愿以偿。”
曾经舟祈豫以毒舌综艺一哥的形象出道,即使退圈了几十年,嘴上功夫依旧了得,一开口就不饶人。轻描淡写的一番话说得谷庵额角青筋直跳,几乎要失去理智打人。他深呼吸几下,才压抑住愤怒,冷冷地说:“我问你,叶长笺和唐将离失踪多年,一直音信全无。他们是不是早就死了?”
这个问题几乎是修真界领导阶层心里的一根刺,困扰了他们三十多年,也压制了他们三十多年。
舟祈豫沉默半晌,随后说:“是。”
在场众人一片哗然,脸上表情复杂,有难以置信的,有原来如此的,有悲伤欲绝的。
叶长笺和唐将离身为整个修真界活得最久的老王八,一直是顶梁柱以及里程碑式的存在。还是有些人不愿意相信他们失踪了这么久其实是死了。因为这些人自幼受他们庇护,已经把他们两个当成了信仰。
舟祈豫也不愿意相信。但是唐将离就死在他面前,他要怎么说?这个秘密他隐瞒了三十几年,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
谷庵第二个盛气凌人的逼问紧接而来。
“是不是你和江凌晚,你们这对作恶多端的师兄弟,将他们害死了?!”
联盟的人都屏息着,静静地等待校园广播的答案。
袁白白牙尖嘴利道:“不会说话就闭嘴,免得一开口就乱放屁!”
谷庵冷笑,“舟祈豫不说话,那就是心虚承认了。”
校长室里的小香蕉急的抓耳挠腮,“你赶快澄清啊!”
舟祈豫摇头,慢慢地把麦克风放到桌上,他的四肢僵硬,行动已经非常迟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然后他听到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冲天的火光照亮了风云之巅整片夜空。
战火点燃了。
舟祈豫竭尽全力地站起来,挪动僵硬到近乎麻痹的躯体,缓缓向外走去。
小香蕉跟在他后面,像只麻雀似的叽叽喳喳,“为什么灵气会一下子大幅度地减少呢?江凌晚不是把其余时空的灵气输送过来了吗?我们手上的式神卡牌不少啊?怎么会这样呢?”
几乎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舟祈豫冷笑:“联盟的式神卡牌比我们更多。或许……有人在背后偷他们的灵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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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战火纷飞,喊打喊杀声一片,不知道的人可能以为走错了片场。这里有高科技的武器对决,也有原始的肉搏战,还有冷兵器的缠斗。
联盟的人对风云之巅的地形了若指掌,毕竟有些人就是从这里半路出去的。他们分头围剿,精准地找到风云学生的躲藏地点,各个击破。
白忘陵带着风纪团守在唯一的交通点,用传讯器叫袁白白迅速带着新生过来。联盟出动了几队精英,想要炸了高铁站,将风云的学生困死在这里。
袁白白得到简讯后,迅速组织新生撤退。他想的很简单,这里绝大部分都是高三学生,式神少的可怜,时空游戏摸了一个边,还没享受美好的大学生活,可不能就这么翘辫子了。
一名白净的女生指着袁白白的腿,大惊小怪道:“袁、袁老师,你流血了!”
那是他中弹了。
即使伤口火辣辣地疼,几乎要麻痹他的神经,他也处变不惊,面沉似水地说:“哦。男人嘛,总要流一流血才会成长的。”
“白忘陵已经联系了筋斗云。你们现在就坐火车离开这里,去人间躲一阵子。快走。”
身后的追兵将至,眼前不断有同伴倒下,女生哽咽道:“袁老师,你跟我们走吧!”
“叶沐瑶,你带着他们离开!”袁白白将他们送出了操场,吩咐道:“李赐,叶沐瑶,将他们送上筋斗云。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回头看。”
他坚定温厚的目光扫过每一张稚嫩的脸庞,握着扇子的手拍了拍他们的胳膊,催促道:“小兔崽子们,去吧。好好活下去。”
说完后,他就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以那纤细的胳膊挡住了紧追而来的变形金刚的重锤一击。
轰然巨响,爆破盈野。
“快走!”叶沐瑶和李赐立刻疏散学生,一个在前头肃清障碍,一个在后头掩护。听见巨响后,叶沐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袁白白的一条胳膊已经掉在了地上,但他好像不知道痛似的,仍旧挥舞着扇子与水袖,仿佛一个身段婀娜的花旦,在跳一支翩翩惊鸿曲。
即使有20公分的高帽子加成,不足2米的袁白白,在高达20米的重型机甲前,依旧渺小得似一只蜉蝣,但他仍旧坚定且不顾一切地撼动大树。
他总是披麻戴孝,不知道是在祭奠他的学生,还是他的家人。整天打着屁股小扇,一双三角眼鬼灵精怪地滴溜溜打转,整个人透着一股子仙气与俗气相互掺杂的复杂气息。
说他猥琐吧,有时候认真起来特别帅。
说他正直吧,又那么粗俗。
戴着一顶高高的棺材白帽,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非议他,嘲笑他。
他挠挠屁股,抠抠脚,不痛不痒。
学生课后问他,这帽子除了给他长点身高还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