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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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话,着实有些惊世骇俗,虽她却是见过那般女子,却也是前世跟着那老乞丐开的眼界,如今说来,也只是心里想想罢了!

    心上过过瘾还成,若是真那般,她却是受不了滴!

    两人就这么缓缓说开了去,倒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还算不冷场!

    沉香在沈苏梅屋里呆了两个时辰,回自个儿院子里时候,天色已是渐暗了。

    进到屋里,沈敬重已是倚在炕上翻着本书看着,沉香走上前,脱了鞋坐到炕上,给自个儿到茶,连着喝了三杯,才觉得嗓子眼儿不是那般难受了。

    沈敬重看着审此案够狠狠舒了口气的模样儿,轻笑出声,问道:“怎么?跟苏梅说的如何?”

    沉香叹了声,忍不住吐槽,“姑奶奶真能说!”

    原以为是个傲娇高傲的,细细相处才知道,那家伙压根儿是个隐形话唠儿,只她自个儿说还不过瘾儿,还非得要她时不时搭腔才成,可真是……

    她的这个嫩嗓子哟!!——

    瞧着自家丫头一脸“真是受不了!”的表情,沈敬重心里一了,竟是起了狭促心思,把书册丢到一旁,上前将沉香一把抱起,安在自个儿怀里,笑着说道:“你倒是跟苏梅挺和性子。说的时辰可是不短。“沉香:……我倒是想回来,可你妹子拽着袖子非要人听她说,不然还不乐意,其实我耳朵听得都疼了好么!

    沈敬重哪样的人,看着怀里小女人一脸”你想多了,事情不是这样哒!“的表情,眼中笑意都快溢出眼眶,越发忍不住调笑几句。

    说笑之后,两人谈起正事儿,还是关于沈苏梅的,和离不是嘴上说说就能成的,其中要做的事儿多着呢!

    沈敬重抱着沉香,身子往后一靠,沉香顺势趴在他胸口,索性就拿男人硬邦邦的胸膛做靠枕,手搭着下巴,听男人声音低沉,“昌安侯一家子,明儿就到京城了,到时见了宅子无人收拾,定会好一通闹腾,寻苏梅的不是。说不得立时就得遣人来,寻了借口叫苏梅回去,再为着他那一家子当牛做马……这和离的事儿拖不得,赶紧了了才是要紧,索性咱们也是有所准备,我心里已是有了章程。”

    说话间,把自个儿打算跟沉香交待一通。话落,眯着眼默了半响,再开口时候,语气中已是多了些冷意,道:“苏梅离了他家,嫁妆田产一应陪嫁物什儿,一样也不能留给那些东西。再者,我沈敬重的妹子不能被人欺负还没个回声儿的,这口恶气不出不成,香儿,明儿还得你出马一遭,替你夫君我好生收拾收拾那起子不是东西的玩意儿。”

    到底是跟着多年的人儿,闻弦歌而知雅意,沉香眼珠子动了动,抬了抬下巴,问道:“你是说,要闹一场,还要往大里闹,最好人尽皆知才好。”

    沈敬重眼睛精光闪亮,满是赞赏欢喜之意,手下却是轻轻抚着沉香,满是柔情,颔首赞道:“正是如此。这世道甭管道理在哪边儿,为难的多是女人。这事儿苏梅不好出面,自是娘家人出头才是正理,咱们家说来算去,也是你才最合适。明儿去了,你放开了闹,怎么痛快怎么来,甭怕,便是有什么后果,还有我呢!”

    沉香琢磨了半响,明了了去,这让自个儿出马,显是动手的多。这是叫她甩开膀子只管揍的意思呀!这个差事儿可以有!

    沉香忍不住两眼放光,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抬起身子,拍着胸脯保证,道:“旁的不敢说,揍人我还在行的很,你放心,明儿我肯定把那个负心汉打出一副猪头脸来,好叫他涨涨脸面。”

    沈敬重笑看不语。只是瞧着身上人儿把自个儿胸脯拍的啪啪作响,盯着不断颤动的高耸之处,眸色见沉……

    夜色已深,红烛高照,低声吟语,柔情蜜意自是不提。

    第59章 准备开撕

    第二日,天边儿泛起白肚皮时候,厚重的城门被六个士兵将将推开,城门外头已是排起老长的队伍。

    等到太阳正直高空,渐至正中时候,城外一队马车渐渐往城门方向走来。

    这行人不是旁人,正是昌安侯及一干女眷。

    车队正中靠后一个气派马车之中,一个艳装妇人斜斜倚靠在身后丫头身上,宽松的衣衫掩着微凸的腹部,此刻正由着丫头给她揉着肩膀,妇人眼皮微垂,斜撑着脑袋,懒懒开口问道:“到哪儿了?”

    身后丫头连忙回道:“回太太,已是到了城门口,晌午时候应是能到家。”

    夫人嗤笑一声,眼也不抬,只嘴角勾起一抹嘲意,笑容意味不明,“这可是好,眼见午膳是有着落了,那女人定是安排妥当,咱们倒是只管吃现成的就成。”

    丫头是妇人身边儿的老人儿,自是知道“那女人”指的是谁?此时忙堆起笑脸儿,奉承道:“太太说的是,太……那女人惯会装模作样儿,整日里一副傲气模样儿,偏对着谁都没个好脸色,侯爷自来最是烦她,便是她把庶务打理的再好,在侯爷心里仍是不及太太半分。”

    丫头马屁拍的响亮,嘴巴利索的很,显是经常干这差事儿。

    她嘴里这位太太,不是旁人,正是昌安侯爷的爱妾,庶长子之母,老太太的娘家侄女儿,袁姨娘是也。

    这袁姨娘宠爱颇浓,性子不乏张扬,有些个巴结着的仆妇,暗地里称一声太太,也不是没有。

    丫头跟着袁姨娘时日久了,自是知道主子心意,这不当人前之时,太太,太太的,叫的很是顺口,自然,袁姨娘听得也很顺耳就是了。

    听了丫头一席话,袁姨娘这才睁开眼,勾着唇角,笑意浓浓,道:“你倒是长了张巧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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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晌午时候,马车果然在一处宅子前停下。

    只是院门紧闭,浑然不似迎人模样儿,不禁叫人暗生疑惑。

    昌安侯爷皱着眉头,同小厮道:“去敲门,问问怎么回事儿?”

    前头仆从跳下马车,一溜儿小跑跑到门前,过了会儿又是跑回来,脸上却是为难的紧,磕磕巴巴的回道:“回禀侯爷,奴才把门叫开了,问了里头人,说是,说是太太,太太她……”

    看着小厮结结巴巴模样儿,昌安侯爷眉头蹙的越发紧,不耐道:“太太她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小厮打了个激灵,垂着脑袋,一口气儿说了个完,“说是太太她自回京那日便回了娘家,从那以后,再没回来过,这宅子也无人打量,现下是不能住人啦。”

    昌安侯爷一听,脸上满是怒气,一甩车帘,兀自跳下马车,往里头看了会儿,脸上越发黑的滴水,再回头瞧了眼马车上等着的老娘,满心恶气再是忍不住,高声斥道:“去,让伺候太太的婆子把太太叫回来,婆母归家,她做媳妇儿的也不知迎接,这是哪门子的教养,我倒要问问,她沈苏梅这是要干什么?不知道一家子老小都等着她?”

    满场一片寂静,不一会儿外头进来个丫头,冲着昌安侯行礼,娇声软语,道:“侯爷,老太太叫奴问一声,怎的到了家门口还不让进门的?也不见太太前来问安?想要问问可是太太有哪里不满,不乐意老太太归家不成?”

    这是来问罪的!只是问的是沈苏梅的罪!

    昌安侯爷看着老太太身前儿的丫头,长开嘴正要说些什么,一旁跑了个小厮低声回禀道:“侯爷,太太陪嫁的丫头婆子一应人等,都不在,说是那日太太回娘家后,没几日便把这些人都叫了去。不光如此,便是宅子里太太陪嫁的物什儿,统统都叫人搬走了,说是太太让搬的,如今是一样不剩了。“小厮说的心惊胆战,昌安侯爷听得愕然不已,随即满腔怒火涌到胸口,憋得他险些喘不过气来,一旁原本问罪的丫头此时已是张大嘴巴,满脸都是惊诧。

    饶是她再不知事儿,也知晓这搬回嫁妆,可不是小事儿!

    若不是不想过了,这些嫁妆万万是搬不得的~!

    看来太太是狠了心啦~!

    丫头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瞧瞧瞥了眼侯爷,悄不声儿的提着裙摆往老太太处报信儿去了。

    太太要作妖,可得叫老太太知道才好!

    昌安侯爷脸色铁青,他不是笨人,里头道道儿自是明白。虽不知沈苏梅这是闹得哪门子幺蛾子,可这事儿却是大了。这会儿,便时不愿,也得往国公府走一遭了。

    真是!这沈苏梅好好的日子不过,偏闹腾个甚?真是无事生非,叫人烦扰!

    昌安侯爷重重吐出口气,背着手,沉着脸,步子重重的往外头走去。

    这一溜儿的马车挡在街上,可是把路都堵严实了。得先把人安顿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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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厢,早派人盯着昌安侯府一众人的沉香,这会儿听着底下人回禀,竟是连着从进城门后,昌安候等人说的话都一字不落的学了来。、沉香听到侯府老太太跟前那丫头问罪的话,神色忍不住冷了冷,扭头看了眼一旁静坐不语的沈苏梅,竟是脸上一丝表情都无,平静的很。

    沈苏梅见沉香看她,想了想,从丫头手里接过张单子,递给沉香,说道:“小嫂子,你甭替我担心,他们一家子是个什么德行,我早就知道了。往后我跟他们就没什么干系了,自然不会为着不相干的人伤神。诺——你瞧瞧,这是我列出来的嫁妆单子,先头大件儿的我叫人搬了回来,田产铺子的地契也在我手里,这单子上列的都是小物件儿,大多是叫他家里老太太托了说辞,或明或暗的拿了去。”

    沉香大致扫了一遍,心中暗暗咂舌,暗道,果不然是国公府的嫡亲姑娘,这嫁妆,啧啧,便是手指头缝里露出去的好东西,也是难得的珍品,怪道那侯府老太太把持不住呢!

    不过,这些东西确实不能白白送了那些不是东西的玩意儿。正兀自想着,耳旁传来沈苏梅淡淡声音,道:“……若是他们好歹有个人样儿,我权当丢了也罢。可是,哼……老太太,还有那些个人,我最是清楚不过,拿了我东西只当是应当应分的,媳妇儿的嫁妆就跟她自个儿的东西一样,我若是用了,她比我还要心疼呢!她们母子统是一样的人儿,不会念我的好不说,怕还觉得我小气儿,拿了边角料敷衍她们呢……出力讨不着好!我才不当那冤大头,索性一样不落的全还回来,我就是拿着赏人,也不留给那些白眼狼儿。“沉香默默的放下适才遮着脸的单子,脸色幽幽,暗自腹诽,说好的不生气不是?可您这满脸的杀气,涂抹星子差点儿喷我一脸的模样儿,像是不生气的——么?!!

    憋了憋,也不知怎么的,沉香到底忍不住嘴贱的问了句,“你不是说,不会为着他们家人生气么?”

    沈苏梅霍然站起,叉着腰,逼近沉香低吼道:“我什么时候生气了,我不生气!”

    最后一句话,声音霍然高了八度。

    沉香默默的后仰着身子,默默的擦了一把脸上喷的口水,木着脸,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好吧,你没生气。”

    真是特么的长见识了好么!头一回见人这么不生气的好么!真是特么的啊啊啊!

    刚用了午膳,外头就传信儿进来,说是昌安侯府的人来了,求见姑奶奶。

    沉香转头看了沈苏梅一眼,沈苏梅正垂首抿茶。沉香问了句,“你见么?”

    沈苏梅摇头,道:“不见了,左右来的定不是昌安候。”

    沉香闻言,往回禀之人望去,那人机灵回道:“姑奶奶说的是,那人自称是昌安候身边儿的小厮,说是奉侯爷之命请姑奶奶回去主持大局。”

    话音刚落,只听“噗嗤”一声,沈苏梅忍不住笑出声,眼中满是嘲讽,朝沉香道:”您听见了吧!他那人,若是不到了紧要关头,定会心存侥幸,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话音调子拖得长长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陶侃,“来咱家,在人家看来,那是折腰来着,委屈着呢!”

    可当初侯府起复,能有今日繁华,确是国公府一手扶持,一手提拔,父兄心疼她,连着夫家也操心着,昌安候能有今日,凭着的不过是国公府早早的把路给铺平了,只等着他走……

    偏那人还以为自个儿雄才伟略——简直狗屁。出嫁之前,兄长便明明白白告诉她,看上昌安侯府,不求着他能干,前程远大,只看在老侯爷是个痴情的,家里干净,想来子肖父,她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旁的,有娘家帮衬,一辈子平平安安富贵到老也是美满了。

    可谁知好竹出歹笋,老太太又是是个拎不清,没了老侯爷镇着,整个侯府都不像个样子,日子到了如今,她也是够够的啦!

    她这一生,为着那些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操劳费心,还得不着个好字,这样的活法,她不愿!

    对啦!

    说到底,不是她不能,而是她不愿,不愿——

    沉香见她这模样儿,把那单子递过去,吩咐底下人,道:“你去把这单子给那人,就说这是姑奶奶要交给昌安侯爷的,让他捎话儿,就说,事到如今,闲话再不必提,我家姑奶奶不愿跟他过了,好歹也做了几年夫妻,侯爷还是好聚好散吧!和离书自有国公爷跟侯爷交涉,这单子上的东西,都是姑奶奶的嫁妆,往后就是两家人了,这和离之后,婆家再没有扣着媳妇儿嫁妆的道理,侯爷是个明白人,还是早些归还才是正理。”

    “啪!”的一生脆响,茶盏摔得粉碎。

    昌安候爷胸膛起伏的厉害,脸色紫涨,而后变得铁青,底下跪着小厮死死垂着脑袋,身子忍不住发抖,看在眼前来回走动的绣着祥云黑布靴子,咬着嘴唇,一动不敢动弹。

    “好啊,好,真是好!沈苏梅——好一个沈苏梅。”

    “沈苏梅怎么了?”门外传了一道声音,昌安候爷回身望去,顿时一怔,随即连忙迎上去,道:“娘,您怎么来了?不是让您歇着?”

    门外一艳装妇人扶着一老妇,跨进门槛儿,昌安候爷上赶着上前,扶着另一边儿,等袁老太太坐下,已是满脸不悦,等不及质问出声,道:“刚才你说沈苏梅?哼,我就知她是个不省心的,她又闹什么幺蛾子?”

    昌安候爷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外头徒然窜进来个小厮,一下子扑在地上,失声急道:“侯爷,不好了,外头,外头来人打上门啦!来人气势汹汹,奴才们实在抵挡不住,他们,他们已是打到二门外头了。”

    第60章 无耻

    昌安侯爷惊诧之下,已是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也顾不得老太太她们,当下猛地迈出两步,瞪着报信儿之人,厉声问道:“你说什么?打上门?是谁?你说清楚。”

    小厮急声回道:“是,是太太娘家来人,有好些个生面孔,不过,奴才认得那领头之人,正是太太的配房沈孝。”

    话音一落,侯府老太太已是拍着桌子,痛骂出声,“我就知道沈苏梅是个不安份的,儿啊,你瞧瞧,你瞧瞧,哪家媳妇儿敢低着娘家人打婆家,也只她沈苏梅敢,没教养的东西。往日就看她最是个内里藏奸的,今儿看来,果真不是个好的。”

    说着,阴沉着脸,声音尖利,

    “咱们侯府可不是她们沈家撒野的地儿,去,把家里人都叫上,拿了棍棒把沈家人赶出去,统统赶出去,叫她们沈家人给沈苏梅传信儿,我昌安侯府再不敢要这不义廉耻的媳妇儿了。”

    最后一句,趋势转头看着昌安侯爷说的。

    袁老太太不知沈苏梅已经巴望着赶紧跟她儿子和离,这会儿还想着借此拿捏沈苏梅,好叫她再“孝敬”些好物儿,最好能拿了把柄,此番推了大孙儿往她名下记作嫡子才好……

    人家还不乐意当你儿媳妇儿着!

    昌安候爷脸色黑沉得都能滴出水来,听了这话,心里越发憋闷,可这样的事儿着实丢脸的很,他是实在说不出口。

    况且,这会儿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顿了下,冷不丁上前踹了那小厮一脚,满腹怒气发泄而出,怒吼道:“还楞着作甚?没有的东西,那么些个人竟拦不住他们,要你们吃干饭的。走,随本侯爷去看看,这沈家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说着,一步当先,先跨出门去。只是那身影儿仿若逃窜,说不出的狼狈模样儿。

    “不老昌安侯爷贵脚受累,沈家到底何意?侯爷马上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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