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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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一遍,沉香摆了摆手,兴趣缺缺,

    “罢了,不管她了,你家爷都说了他处置,咱们只看着就成。”

    说起来,今儿就是第一天了,还有一天,也不知沈敬重打算怎么办?

    却说,盈香楼外。

    沈敬重一撩衣摆,下了马车,门口等着的小厮立即满脸笑容的迎上来,行礼问安,笑道:“国公爷,您安好。我们爷楼上等着您的,您快请吧。”

    沈敬重双手背后,脸色淡淡,眼眸微眯,瞥了小厮一眼,眼角余光扫了眼街对面一架不起眼的马车上,转瞬就收回视线。

    却是不怎么急着进门,反而饶有兴致的朝着小厮闲话。

    “你是吴大人的小厮?往常不是另一个,今儿怎么换了你?”

    小厮眼神闪烁,咧着嘴笑的谄媚,

    “国公爷好记性,往日并不是小人,是长兴跟着爷,只是家里老太太身子不爽利,爷让长信给老太太寻药材,就让小的替长兴的差事儿。”

    沈敬重“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立在原地不动。

    小厮心里急挠的慌,又忍不住劝了一回,

    “爷,时辰不早了,您往里头请吧,小的跟您带路。”

    沈敬重淡淡瞥了小厮一眼,只叫小厮浑身一颤,冷汗直流,却见沈敬重抬步往里头走,“走吧!”

    上到二楼,立在包间门口,小厮作势退下,弯腰笑着,“爷,就是这间,小的就在下头候着。”

    说着转身就想跑,没过两步,突然顿住。

    楼梯间立着个高大汉子,小厮眼珠子骨碌碌直转,这人他刚见过,跟在沈国公身边儿的人。

    心里头一惊,小厮浑身冒汗。

    沈敬重使了个眼色,侍卫把小厮提溜回去,沈敬重不急着进去,只淡淡的问小厮话,“你是个伶俐的,我问你几句话?”、

    小厮腿脚发软,声音都有些不稳,

    “爷,爷您说,小的,小的……”

    沈敬重冷厉的眯起眼,语气淡淡,

    “我仿佛记得吴家有一门姻亲,府上大姑娘许的人家可是姓苏?“小厮眼皮子乱颤,声音抖的不成样子,

    “是,不是……是,是……”

    沈敬重哂笑,随即寒下面容,

    “苏学士的长子,可是你家爷的女婿?”

    小厮腿一软,碰的一声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爷,爷,求您,求……”

    沈敬重声音越发阴沉,“我再问你,这屋里的果真是你家爷?”

    这话听在小厮耳中犹如催命符一般,浑身抖如筛糠,“求……求您,小,小的……”

    到了如今,小厮心里再清楚不过,自己怕是没了活路。

    沈敬重立在楼梯口,周遭一片寂静,忽闻底下一阵喧哗,不由皱眉一看,随即心中一动,神色莫名的往包间门口瞧了眼,微微蹲下身子,勾着唇角,直直的盯着小厮,“想不想活命?”

    小厮一愣,随即慌乱的连连点头,恍若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想,想,爷,爷您吩咐就是……”

    沈敬重微微一笑,手指一勾,“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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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午正是困倦时候,沉香眯着眼稍作小憩。

    圆儿提着裙摆,一路飞奔到床前,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叉着腰弯着身子,胸膛一起一伏。

    沉香无奈的睁开眼,撑着坐起身子,

    “你这是怎么啦?出什么事儿?“

    圆儿满脸通红,双手空中挥舞了几下,满是兴奋的跳了几下,好容易喘平气儿,咧着嘴,飞快的道:“太太,太太,您可是不知道了,苏家那女人,就是……就是苏才女,她跟人私会让人撞了个正着,如今外头都传疯了,只说苏家不地道,要拿咱们爷当冤大头呢!”

    第140章 决裂

    圆儿一通连说带比划的,沉香总算是听明白了,心下却觉得怪异的很,这苏才女不是一心巴望着沈家的富贵荣华么?怎会突然改了主意,尤其私会那人还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脑中浮现自家男人的面孔,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嗯——

    这,这差距也太大了些,苏才女眼高于顶,能看得上才怪。

    这里头没猫腻才怪!

    、

    瞅着兴奋不已的圆儿,沉香一把拉住,问道:“做不做准儿?那男人是哪家的?”

    朝三暮四,苏才女也得找个跟她男人差不多的吧,不然,可怎么下得了手?

    圆儿眼睛发亮,连连道:

    “姓吴,吴家跟苏家是姻亲,吴家大姑娘正是苏家大奶奶,跟苏姑娘私会的正是苏家大奶奶的幼弟,平日里最爱招猫逗狗的,听说惹人嫌得很,除了赌就没有他不沾的。”

    沉香若有所思,这里头的关系还挺复杂,不过,这亲上加亲,也不知是不是好事儿!

    心中微动,不由抬眼望向圆儿,道:

    “你说好些人看见了,这不对啊!苏才女咱们也是见过的,心气高的很,为人虽说只能看到高处,可也不是个蠢笨性子,她若是有心私会,怎么露于众人跟前……别是被人拿圈儿套了罢!”

    圆儿自来只有自家大小几个人,除此之外都是不相干的,更遑论姓苏的还想来挖墙角,若是扎小人管用,苏廖青早不知死几百回了。

    夺人姻缘,于女子而言,跟弄死人家有什么区别,如今苏才女丢人丢大发了,圆儿半点儿同情都生不出来,自然不怎么在意的撇嘴道;“管她呢……不管如何……叫人堵在外头,总不能说她清白无辜,好生生的待在家里,便是有认想算计她也是不成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若是没把柄露出来,旁人也寻不住她的晦气不是?”

    沉香深以为然,苏才女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原盘算着往沈敬重身上贴,外头名声吹的震天响,如今生出这等丑事儿,想不出名都难。可是自食恶果。

    晚上沈敬重回来,沉香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走到哪儿眼神儿跟到哪儿,不一会儿功夫,沈敬重就认输了,随手拖了个绣墩过来,搁在沉香对面,两人之前隔着一臂距离,叹了口气,道;“说罢,你想知道什么?”

    实在不是沈敬重底气不足,犹如实质的目光直直的盯住,幽幽森森的,他脊背都发麻啦。

    沉香哼了一声,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慢吞吞道;“你今儿中午外头,在哪儿用饭啊?”

    沈敬重眼底染满笑意,毫不遮掩,“你接着说。”

    沉香一个白眼翻过去,“是不是苏廖青出事儿的那家啊?”

    沈敬重点头,回的干脆利落,“是。”

    沉香猛然直起身子,眼睛发光的紧紧盯着沈敬重,心里头念头越发明显,“苏廖青出事的那个包间,原是你要去用饭的那一间?“虽是问话,却是肯定非常的语气。

    果然,沈敬重低沉的嗓音缓缓道:“没错。”

    沉香眯眼,“你进去没有?”

    沈敬重看了沉香,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

    他若进去了,沉香这会儿怕是早拿着棍子跟他翻脸了吧,便是追着他打杀也是有的。

    沉香缓缓睁开眼,语气肯定的问道:

    “那姓吴的什么人……跟苏廖青的私会,是你一手安排的。”

    沈敬重淡淡道:“不过将计就计罢了。”

    姓吴的跟他没什么交情,不过这些日子缠上来吃了几顿酒,今儿冷不丁的叫他去包间里头,打的什么算盘一想便知。

    这样说来,沉香已明白大半。

    缓缓点头,神情意味深长,

    “看来苏姑娘红鸾星动,合该是姻缘到了时候。”

    至于她愿不愿意的,沉香半点儿不关心好么!

    想要算计旁人,就要有叫人算计的觉悟。

    技不如人,苦果就得自家咽下去!

    怪不得旁人头上!

    “你要怪谁?我那好一通说,费劲心思,你倒好,半点儿没放到心上。非要攀高枝,还想着算计人家?沈敬重那是什么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实打实的军功,朝堂里头心眼多的跟筛子似的,你想算计他,且再投胎十回试试吧!”

    苏太太依靠在临窗的椅子上,整儿个人缩进椅背里头,眼皮子耷拉着,没精打采,连着声音都是淡淡的。

    苏廖青捂着脸哀哀戚戚的流泪不止,再端不起清高的架子,哽咽的道:“娘只会说我,半点儿法子都不愿帮我寻摸,只说不成不行……我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无奈之下只得自家硬着头皮上,娘说我攀高枝,可这哪里是我一人的事儿,若是成了,苏家不都跟着收益么?到了如今,女儿叫人害了,娘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可是要逼死女儿不成?”

    苏太太本就丧气的很,闻言险些气得仰倒过去,捂着额角,指着苏廖青,连连喘气儿,“你……你要气我……事到如今,自食恶果,你不知反省,反倒拿你娘出气,你可真是出息的很。”

    想到自己一番苦心,反倒叫闺女摆了一道,吃了大亏,才叫苏学士禁了足,对外头称病,全因女儿“大义灭亲”,心头一片苍凉,也没了指责的力气,身子一歪,眼神暗淡,“罢了,罢了,左不过我养的白眼狼,如今落得这般境地,我怨不得旁人……你是个本事儿的,现下还有心挤兑你亲娘,想来事儿没坏到那份儿上,我也不多管闲事,你自酿的苦果,只得你自个儿咽下去,你也别怨旁人,说来无非‘贪心’二字,你舍不得丢开手,落得如今也只能怨你技不如人,我是个无能的额,帮不上你什么,只我这一句话撂在这儿,你的好处我半点儿不沾,若是……若是,我这儿总有你一席之地……你好自为之罢。“悠悠的叹息,好似钻进苏廖青心缝里头,疼疼的酸酸的,抬眼愣愣的看着瞥着头的苏太太。

    面色苍白,神色颓然,好似生了重病。

    可先前明明没有……

    苏廖青嘴唇蠕动,却终究说不出什么。

    静默了半晌,忽的起身,往外头冲去。

    苏廖青憋着一口气儿跑到书房门口,叫外头守着的管家拦下,“姑娘,老爷在里头,你……”

    “让开!”

    苏廖青尖声斥了一句,一把推开前头的人,无暇多顾,只紧紧盯着书房的门,用劲全身力气。

    “咣当!”一声,两扇门来回两下,停住。

    苏廖青跑进门里,桌案后头的苏学士皱着眉头,不悦的望着苏廖青。

    “你这是干什么?想什么样子?”

    二话不说,就是斥责。

    苏廖青心里发酸,一股子委屈直冲脑门,冲着苏学士叫道:“怎么办?如今怎么办呀,爹!”

    苏学士脸色一下子黑了,往门外头瞥了眼,立在门口恨不得缩着脑袋的管家见状,赶忙关了房门,自个儿远远的避开了去。

    屋子里只剩下父女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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