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不好意思，其实，除魂控制的这套法门，在我们那个时代，也只有从小培养，最信得过的专门的魂降者才能做到，要你片刻间彻底相信我，也不现实。”

    ‘系统’淡淡地为他开解了一句，让许云轩心头一宽的同时，又是心头一紧：

    难道，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救得芷雯了？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系统’淡淡道：“那就是我刚才说过的，用我。”

    用你？

    什么意思？

    许云轩心头疑问，还没有说出口，就听‘系统’继续淡淡说道：“那就是，用我这道残魂，去救醒你这个心爱的女人。”

    许云轩心头猛地一跳。

    “如果时间充裕，我或许还能想到其它的解决办法，但是现在并没有那个时间……”

    ‘系统’叹息道：“你看，看她的眼睛。”

    许云轩艰难万分地在‘张芷雯’手下逃过一招，肩背处再次被撕裂一块衣袂，以及肌肤上裂开一道血痕，好不容易抽空望了一下‘张芷雯’的眼睛。

    只见‘系统’曾经那双明若秋水的眸子，此刻已经完全是一片血红，仅仅在瞳孔的中心处，还残留着淡淡的深色光影。

    “她的疯狂程度会一步步加深，当她的眼睛彻底变成一片血红的时候，就证明她已经完全被摄魂因子所污染，那时，冥魔就会借她这具身体重生，变成一头完全的冥魔……那时，她这个人就会彻底消失，再不会存在！”

    “不！”

    许云轩怒吼一声：“不应该是这样，不会的！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帮我救她，救回芷雯……”

    “是的，我有办法，那个办法就是我自己！”

    ‘系统’冷冷地说道，忽然怅然一叹，解释道：“冥魔的摄魂因子，说白了，就是它们释放出来的近乎化的身体细胞！”

    “这种东西，既可以看作是他们的一部分_身体，又可以说，是他们具现化的精神！”

    “也就是灵魂碎片！”

    “因此这种摄魂因子才丝毫不会被你们的掌力、真气摧毁，又会化作无形，混杂在雾气或者空气中，很容易被人吸入体内！”

    “抗体真劲在这种东西面前仿若不存在，也就是象你这样，比较特异的某些真气才能隐约克制其一点，但也不是全部，你若是呆在这种环境里久了，也同样会……”

    “说说芷雯，怎么才能救芷雯！”

    许云轩心头如火烧，终于不耐地打断‘系统’的长篇累赎。

    “要救你这个芷雯，唯一的办法就是如果她功力够强的话，可以期望她自己抵抗住摄魂因子的入侵；而被入侵后，就只能期待她的精神够强，能够撑得住，不让摄魂因子进行灵魂污染；当她已经被污染的时候，那就只能……”

    “只能什么？”

    “只能期待她的灵魂够强大，至少要比这个摄魂因子的本体，也就是释放出这个摄魂因子的那头冥魔要强大，这样最后的附体重生才不会成功，摄魂因子耗尽能量后，就会自行消失殆尽。”

    “这……？！”

    许云轩迟疑了，他虽然相信张芷雯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但是比一头冥魔的灵魂要更强大，这可能吗？

    “确实不可能，我大概测算过，一头最普通的冥魔，其灵魂强度大概是人类的十倍左右，而最强大的，则大概是……”

    “别说了！不要说了！”

    许云轩猛地叫了起来，同时他再次在‘张芷雯’的血爪下受伤流血，但他似乎都没有感觉到这个，面容呆滞，充满了痛苦。

    相差这么大，那几乎都不用想了，张芷雯就算再坚强，她的灵魂强度可能超越同类10倍吗，那不是奇迹，那是神话了……

    就连许云轩自己，经过了那么多次奇遇，连穿越这种事都摊上了，亿亿万分之一的概率，他的灵魂强度，也未必能人一般人类的10倍以上吧？

    “所以，有一个可能的解救办法，那就是我。”

    这次‘系统’没容许云轩追问，就自己说道：“你知道，我只是一缕残魂，失去了绝大部分的记忆，失去了几乎所有的能力，就算我寄宿在你的灵魂里活下去，那也是苟延残喘，不知还能活多久……”

    “但是我的灵魂强度很强！”

    “在进入时空通道前，我的灵魂损失了大部分，遭遇时空通道的乱流，又消耗了我许多的灵魂，但我残留下来的这部分，仍然在人类的数十倍之上！”

    “所以，将我的灵魂，融入到这位张姑娘的灵魂里，便可以让她的灵魂强度暴涨，那个什么冥魔的摄魂因子，自然除了消耗殆尽之外，再无他路可走！”

    许云轩心中一喜，但随即想到：

    “那前辈你……会怎么样？”

    “我？”

    ‘系统’惨然一笑：“我自然是化作春泥更护花，化为这位张姑娘灵魂养料的一部分，这世间再不会有我这样一个人。”

    “……”

    许云轩全身一颤，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兄说他已经全身浴血，已经快撑不下去，恨不得一秒钟都不耽搁，让‘系统’赶快救治好张芷雯，但……

    他能开口，让人家拿命去换，让张芷雯醒来么？

    “你也不用为难，”

    反面是‘系统’劝解他道：“我和你说过我的情况了，我本身早已在神魔战场上战死，现在一缕残魂活到现在，托你的福，已经是天大的幸运，再这么苟延残喘下去，也是生不如死……临死之前能再帮你一把，对我反面是一种幸福。”

    “……”

    许云轩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张了张嘴，声音也为之哽咽。

    “云，云轩，我能叫你云轩吗？”

    ‘系统’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好。”

    “真的，我这不是牺牲，我只是想让自己走得更有价值一些……”

    ‘系统’努力平静声音道：“相处这么久，其实，我早已把你看成了我的朋友，也忍不住出声和你开了开玩笑，也帮了你一点小忙……现在，能够让我走得更有价值一点，更坦然一点，你，你愿意吗？”

    “……前辈。”

    许云轩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说过，我们是朋友，别叫我前辈，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老……”

    ‘系统’似乎擦了擦眼睛，强自道：

    “可惜，我还是想不起我的名字，要不然，我会希望你记住，不要忘记我……”

    许云轩的眼睛终于湿了，他在心里用力说道：我不会……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