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陆嘉川:那个文案不是我写的,祝以临的助理故意黑我,他身边的人都这么歹毒,全都针对我,你们笑什么笑?@清清清谭 出来认错。”
“热评第一:@清清清谭:我错了,对不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哥,别解释了。”
“惨还是小助理惨,点蜡。”
“他好作啊!太刻意了!”
“群里有临迷姐姐吗?对这个临嫂子满意不?”
“请你放尊重点,叫临姐夫。”
“好的,临姐夫这么作,临迷姐姐什么心情?”
“还能什么心情?又作又绿茶,他到底哪里好?祝以临瞎了qaq!!!”
……
祝以临瞎没瞎,谭小清不知道,但她现在是真的快被闪瞎了。
陆嘉川被她气得暴跳如雷,亲自下楼来收拾她,祝以临连亲带抱把人哄回去,陆嘉川属于那种越哄越蹬鼻子上脸的性格,当场跟祝以临谈条件,让祝以临好好亲他,亲够了才肯走。
谭小清被当面喂狗粮,还不敢看,缩在角落里查自己的银行卡余额。
加薪?那种好事轮不到她,她不被辞退就万事大吉了。
不过她也不奢求加薪了,祝以临给她开的薪水很高,公司还经常发红包,她现在不敢想升官发财,只期盼临姐夫大发慈悲,别动不动就想起她,换个工具人使唤不好吗?
祝以临好不容易把陆嘉川哄好了,拖着他的手回到楼上。
陆嘉川还很委屈,跟他小声抱怨:“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晚上有多丢脸?”
“……”祝以临想笑不能笑,严肃地说,“还好吧,你不用刻意塑造人设啊,没必要让网友觉得你怎么怎么样,你本来的性格就很讨人喜欢,她们现在也觉得你可爱呢。”
“哪有啊?你粉丝现在都在骂我是绿茶婊,我哪里绿茶了?她们不祝福我们,我叫谭小清带头祝福一下,我有错吗?我这么卑微,她们还骂我,把我想成什么了?”
陆嘉川两手握紧祝以临的手,使劲眨了眨眼睛,挤出两滴眼泪:“哥哥,你应该了解我,在你眼里我不是那种人吧?”
祝以临:“……”
“是也没关系啊,我喜欢就行,管别人怎么说。”祝以临把他拖到浴室门口,看了看他的手,“你能自己洗澡吗?要不要帮忙?”
当然要。
陆嘉川心情坏的时候很疯,心情好的时候更疯,按着祝以临在浴室里胡来,明明两人身上都有伤,他非要洗鸳鸯浴。祝以临又爱撩他,撩来撩去,把自己撩到床上去了,两人折腾了半宿才消停。
第二天一早,祝以临又赖床了。
窗帘紧紧闭着,空调温度刚刚好,陆嘉川站在窗边,背对着他接电话。
祝以临打了个呵欠,倚着枕头听。
只听陆嘉川说:“我起诉她还用找借口?她的把柄太多了,以前我不跟她一件一件清算,她以为我不知道?蠢货。”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陆嘉川又说:“她和那个凤凰男还没分手?行,我知道了,让她先在国内待着吧,我再想想,回头打给你。”
陆嘉川把电话挂了,回到床上坐下。
祝以临问:“你姐?”
“嗯,我把她告了,法院限制她出境,走不了了。”陆嘉川一贴近祝以临就情不自禁索吻,祝以临被他亲了半天脖子,闹出一身热汗来。
陆嘉川还没亲够,完好的那只手搂住他的腰,忍不住往下摸。
祝以临拦了下:“别闹,我等会有事呢。”
陆嘉川哼哼两声,祝以临问:“你想怎么处理你姐的事?”
“不知道。”陆嘉川坦诚地说,“我可能有点奇怪,生气的时候恨不得杀了她,不生气的时候,不大想搭理她,我已经赢了,虽然她现在还有钱买裙子,但和她以前挥金如土的日子相比是天差地别,这么大落差,她难受死了,否则也不会想东山再起,但有我压着呢,没人会没眼色去跟她合作,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钱越花越少,赚不来大钱,将就嫁个凤凰男,或者孤独一辈子,这就是她的结局。”
祝以临静静看着他,没做评价。
陆嘉川躺下,把脸埋进祝以临的怀里,闷声道:“其实我冷静下来想了想,不想对她赶尽杀绝。”
“真的?”
“嗯,我害怕。”陆嘉川毫不掩饰地吐露心声,“我觉得我对我爸爸太过分了——你不用安慰我,理智上我也能自我安慰,我没做错,但我终究那么做了。如果那是给他的报应,会不会太狠了点?如果我把陆娉婷也逼死,将来某一天,我会不会也遭到报应?我是个灾星,把自己灾得这么惨了,万一以后不小心牵连到你怎么办?我还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呢,我要多积点德,给你攒运气。”
祝以临:“……”
“你怎么这么迷信?”祝以临搂住他的后脑,安慰式的摩挲了几下,“你不是灾星,他们才是你命里的灾星,谁摊上他们谁倒霉,你不是已经起诉了么?那就别管了,等法院判吧,不管什么结果,都是她应得的,不是你逼的。”
“嗯。”陆嘉川乖乖应了声。
“如果你还不安心。”祝以临突然说,“我这些年做了不少好事,如果有积德攒运一说,我就把我的都给你,用好运把你裹成一颗幸运星。”
“……那你呢?”
“我?幸运星在我身边,我还怕什么?”
祝以临的逻辑十分完美,用一份幸运占了两份便宜,陆嘉川笑倒在他身上,撒娇道:“哥哥,我们现在可以办公开婚礼了吧?我想要大办一场,好不好?”
祝以临点头:“行,选个黄道吉日,我觉得7月30号就不错。”
陆嘉川一愣,反应过来眼眶红了:“……好,这个生日礼物我喜欢。”
第52章 初恋的味道
陆嘉川想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但时间定在7月30号,现在开始筹备,有点太赶了。
所谓“盛大”,说白了就是场地大,人多,布置风格奢华浪漫,高调吸引人眼球。祝以临觉得这些都不是必要的,主要是现在留给他们的时间太少难以办好,两人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在家里办一场私密的小型婚礼,嘉宾不用太多,都是真心祝福他们的人就行。
于是,他们开始拟定嘉宾名单了。
祝以临的邀请名单很好写,亲人只有他母亲,朋友叫了温娴,还有几个导演、编剧,但他们通知得太突然,大家都是忙人,基本都在剧组里赶时间拍戏呢,还有在国外忙的,并不能全部到场。
祝以临不强求,厚着脸皮收了一圈红包,通知到程大导演的时候,程解世竟然逮住他开始诉苦,说自己这半年的心血都倾注在《红衣》上了,后期片子不好剪,特效难做,肯定不能过审,万一也不能拿奖怎么办云云。
祝以临也很惦记《红衣》,但实在不愿意在自己大喜的日子听他哭诉压力有多大,连忙把电话挂了,提醒他7月30号那天不要迟到。
除此之外,没有别人需要邀请了。
祝以临大学在读期间就开始出来拍戏了,待在学校的时间很有限,没有交情好的同学,满打满算,他邀请的人里能到场的只有六个:他母亲,温娴,谭小清,程解世,张昆,还有程解世带来凑热闹的赵思潼。
太少了,才六个。
但陆嘉川这边比他还少——陆嘉川写了半天名单,一个想邀请的人都没想出来。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了。
“我们人缘这么差?”陆嘉川费解,“我没爹没妈没亲戚,好像也没有朋友。”
“合作伙伴呢?有关系好的吗?”祝以临提醒他。
陆嘉川摇头:“没有,商业合作谈什么关系?就那样呗,邀请他们没意思,我可不想在结婚宴席上讲虚伪的场面话。”
祝以临再次提醒:“你的秘书和助理们呢?”
“叫他们干嘛?”
“凑数呗。”
“……”
“我开玩笑的。”祝以临正色道,“无所谓啊,你想不出来就别勉强了,婚礼的主角是我们,观众多一个少一个能怎么样?是吧?无所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陆嘉川还是忍不住有点失落。
其实他也好,祝以临也好,如果他们想大办,大半个娱乐圈和商界的人挤破脑袋也会来参加,但办成那种性质就没必要了,他们只想邀请亲近的人,在自己家里好好布置一下,找个摄影师,再办个酒宴,就很完美了。
“要是奶奶还活着就好了。”陆嘉川趴在书房的办公桌上,人有点蔫儿,“她肯定想不到,我竟然会和你结婚,当年我每次出门找你玩,她都要骂我两句,怕我总去你家里闹,讨人嫌。后来我离开江城,管陆丰奎要了钱,给她换了一个更好的房子住,但她年纪太大了,多数时间是住在医院里,她临终之前,我回江城探望,她竟然还问我,跟祝家那个小孩还有没有联系……”
祝以临按住陆嘉川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指。
时光一去不复返,他们现在能做的唯有好好活着,对故去的亲人心怀缅怀就够了,不应过多伤感。
祝以临又亲了亲他,把人安慰好了,继续一起想婚礼的事。
应陆嘉川的要求,他们打算搬个家。
新家是陆嘉川以前买的房子,一处湖畔别墅,三层,带花园和泳池,附近还有一个高尔夫球场,祝以临第一次去看的时候,估算了一下价格,没估出来,陆总到底有多少钱,他也估不出来。
他直接问,陆嘉川竟然说:“不知道,我心里没数。”
祝以临:“……”
婚礼的举办地点定在了这栋别墅,这两天他们就在陆陆续续地搬东西过去,全部搬完之后,祝以临原来的房子打算卖掉。
说到卖房子、搬家,还有新房装修,以及婚礼现场布置,问题就太多了,而且尽是些琐碎事儿,祝以临本来以为陆嘉川会不耐烦,毕竟他看上去不像是有耐心处理这些鸡毛蒜皮小事的人,所有的乖,都是故意装出来的,陆嘉川本人有点急性子,而且气性特大,很容易跳脚炸毛。
但出乎祝以临的意料,陆嘉川竟然很享受被琐事缠身的状态,他甚至连家里灯坏了,换灯盘都要自己亲手换。
坏的是别墅一楼门口的灯,陆嘉川踩着凳子站在灯下,对祝以临说:“哥哥,你帮我把剪刀和胶带拿过来,要那个绝缘胶带。”
祝以临去给他拿了,陆嘉川把灯盘递给他,叫他先拿着,自己拿剪刀处理电线,还挺熟练的,然后没几下就把新买的灯盘装上了,灯罩一扣,向祝以临邀功:“我厉不厉害?”
“超厉害。”祝以临亲了他一口。
陆嘉川十分得意:“给哥哥做老公,要十项全能,只要你想得到,我什么都会。”
祝以临特别给他面子,竖起大拇指,陆嘉川顿时膨胀得都快飘起来了,当天晚上就亲自下厨,给祝以临炒了俩菜,秀他新学的菜式。
祝以临很高兴,他在和陆嘉川的相处中又学会新技巧:夸就完了。
每当他自己不想干某件事,就亲亲陆嘉川,吹捧两句,弟弟会动力十足地去帮他做好。但同样的手段用了几次之后,祝以临有点内疚,他是不是太坏了?
算了,坏不坏不重要,重要的是,陆嘉川开心了,他也开心了,两全其美。
祝以临安抚好了自己不安的良心,继续干坏事。
陆嘉川还挺敏感的,喜滋滋地问他:“你最近怎么老亲我啊?哥哥,你好像变得比以前主动黏人了。”
“有吗?”祝以临装腔作势,又亲了他一口,“我喜欢你啊,就想亲你。”
“……”
陆嘉川耳朵都红了,但凡事过犹不及,反常得太明显就容易让人察觉,尤其在祝以临下一句紧接着说“今天晚上也你做饭”的时候,陆嘉川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恼羞成怒:“你故意的!”
祝以临不承认:“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