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
正值梅雨季节,窗外下着淅沥的小雨,空气中弥漫着花败的气味混合着潮湿的泥土
气息,厚厚的窗帘把阴天隔绝在外。
她覆上他的嘴唇,像虔诚地吻着一片雪。
她太贪心了。
回报是他的舌尖探入,更激烈的攫取。双手从她的衣摆探入,一只手抚上她背上的凹陷,一只手握住她圆润的胸,像捏着装满水的气球。
他的抚摸让她的小腹开始酥麻,他放开她的唇吻过她纤长的脖子,锁骨,咬住甜腻红豆,她抢夺空气的同时伴随着极尽娇媚的喘息。
大腿蹭上炽热的部位,双手抚过他的腹部,然后解开锁住他的皮带,从内裤里滑入,像摸着湿润的鹅软石,找了半天,摸到他的胯下部位,耳边传来他隐忍好听的声音,像森林里的松树,落满了雪。
“动一动,嗯?”
她的手指在顶端画圈,撒娇地问他:“你求我哦?”
他口中还含着她的娇乳,含糊不清的说:“求你。”
她的手圈住手上的东西,来回地动,手上的东西越来越热也越来越硬,伴随着他更加急促的呼吸,“快点…”不知是酒还是欲望,弄哑了他的嗓音。
他剥掉她的内裤,这里捏那里搓,顺着她流出泉水的地方往里探。不过瘾,她的手从他身上离开,勾着他的脖子,他得到示意,手指沾了液体从她的花谷里离开,换了东西,从口里慢慢入侵,又疼又涨。这里太久没有他造访,疼的她一直往后缩,绞得他脖子上的青筋凸起。
“宝贝,放松点。”他哄着她,手上把玩着她的两颗馥郁芳香的水蜜桃,等他放开后便是毫不留情,一入到底。
他与她相融,耸动。闭上眼睛,和他一起经历过的片段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回放。
不得停歇的野兽深入其中,撞到一处,她下肢像触电,她声音颤抖:“不要那里。”
他似没听到,不停地撞击她,像海洋里漂浮的小船终于找到了港湾,一直叫她的名字,要哭了。
她感觉自己下体要被撞到麻木,突然一阵酸软,脑子一片白,啪,什么东西断掉。她咬住他的肩膀,用声音蛊惑他,像蜂蜜一样蚕食掉他的心脏。
之后的场景都变成碎片,闭上眼睛残留的是灯的光影。
“所有记忆都是潮湿的。”
隔天,后桌的那个小矮子又在揪她的辫子,平常她才不会理他,而今天她像暴躁的哥斯拉一样跳起来和他扭打在一起。九岁还不懂,但已经会用愤怒掩盖悲伤。
十岁的时候,她和吴阑两个人见了面就要打架。
十三岁,他们在楼道上遇见把对方视为空气。
十四岁,她沉迷路边少女文学,和他擦肩而过,觉得文学害人,哪有什么肥皂味,只有运动完后留下的汗液的臭味,但走廊外浓郁的绿色和不休的蝉鸣让她晃了神。
十七岁,她在下雨的公交站台踮着脚吻了他。
十八岁,他们在雨天上床。
浦佳觉得自己是轻飘飘的,人事聚散从没真正在意过。
任何人都能随时离开,她也可以离开任何人,包括吴阑。
不管和什么样的人交往,没有人可以给她她想要的地方。
他说:“你是心里有缺陷的人,你的心生病了,你装作很冷淡,但你的冷淡不会让人有压迫感,但却好像什么都可以舍弃。我也不懂我为什么爱你,但我实在无法忽略你有缺陷的心。”
如今二十多岁,人生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和他共同度过,回想和他的相遇,对浦佳来说是一种安慰。
大概是因为自己经历过最难的咬断了
牙根,才能遇见最温柔的人。
我们记忆保存在我们的外在世界,在雨日潮湿的空气里,在幽闭空间的气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