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夜，寂静的街道走来了一高一矮两个人。

    高的约莫四十来岁，矮的十字打头，靠近二十岁的样子。

    女孩儿穿着一身褐色的大风衣，衬得脸庞雪白，冷风把两颊吹得通红。

    “戴地，我们去哪儿？”女孩儿问。

    “前面有家酒馆，就去那里。”男人低语。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了酒馆，酒馆前的雪地上，脚印坑坑洼洼。

    这是家富有情调的小酒馆，光线昏暗，音乐舒缓，大大的暖炉烧着火，看上去就像朋友的小旅馆似的。

    葛柔一进屋就脱了外套和大衣，往后一扔，统统扔给了后面跟上的戴地。

    戴地迎面扑来了好几件衣服，女孩儿的清香也随之溢来。戴地把衣服一件件地从脸上摘下，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它和女孩儿的衣服一起挂在了壁橱的弯钩上。

    戴地拿起墙上挂着的笔，在卡片上写下“戴家”两个字，贴了上去。

    戴家两个人，一个戴地，一个葛柔。

    戴地做好这一切，听到从里面传出的声音，葛柔在叫他。

    “戴地，你在哪里？”声音听起来像是有点儿生气了。

    戴地笑了笑，他一面应着“来了来了”，一面赶紧走进了酒馆。

    戴地的脸上浮现的，是宠溺的微笑。

    葛柔靠在酒馆的吧台前，望着菜单上的酒品种类，她仰着头，小巧饱满的下巴翘了起来，葛柔的眼睛被头顶的蓝灯照得亮晶晶的。

    “戴地，我想喝这个。”葛柔指着一款五彩缤纷的酒种说。

    不一会儿，葛柔又看中了另一款，“戴地，我改变心意了。还是这款吧。”

    戴地看着葛柔纠结不定的模样，含着笑一一点头答应了。

    最终葛柔还是敲定一款五彩斑斓的鸡尾酒，而戴地只选了最普通的威士忌。

    加了冰块的威士忌被递了上来，戴地拿起喝了几口，发现葛柔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看。

    戴地把酒杯放到了桌上，问：“怎么了？”

    “我想喝你的。”葛柔盯着，神色专注。

    看她的模样，好像没喝过威士忌一般。

    不过葛柔的层出不穷的古怪行为，戴地也是习惯了，他正准备举手招来第二杯威士忌，葛柔制止了他。

    “我想喝你的那杯。你那酒杯里的冰块看起来很好吃。”葛柔说。

    戴地拿起盛着冰块的威士忌，摇晃了几下，冰块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想喝威士忌，还是吃冰块？”戴地扬着一边眉毛。

    葛柔舔了舔嘴唇，“冰块。”

    戴地的眼神滞了滞，他上下打量着葛柔，女孩儿的眼睛像猫一般盯着自己，戴地不禁感到喉咙发痒，他微微直起了身。

    戴地仰头将威士忌一饮而尽，倾了倾酒杯，毫不费力地拿出了冰块。

    “张嘴。”戴地哄道。

    葛柔乖顺地伏下身子，张开嘴巴。

    戴地的手指被冰块沾湿了，但他并不在意，而是拿高了一些，举到了葛柔的嘴巴旁边。

    葛柔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亮，她的脸上显出渴望的神色，慢慢，慢慢闭上了眼睛。

    葛柔的睫毛还在颤抖，长长的。

    灯光打到这儿，忽然变暗了，错乱的光线把戴地的脸庞打得光怪陆离，戴地的嘴唇上下一开一合。

    “伸出舌头来。”戴地哑声说。

    葛柔张大嘴巴，伸出舌头，似乎颇有些害羞的，小小圆润的舌尖还翘了起来。

    戴地把冰块放到了葛柔的舌尖旁边，感受到冰块凉意的葛柔立刻伸长了舌头，舌尖卷了起来，眼见着就要将冰块卷入其中，却被戴地坏心地移开了。

    “坏……”葛柔嘀咕了一句。

    葛柔因闭着眼睛，看不到周围，身体的感官便异常敏感了起来。浑身都热了起来，葛柔熟悉的，情欲的味道。

    冰块的凉意能让她稍稍缓解这种火热，可是戴地像窥见了她的心思般，故意不让她含到。

    察觉身下的女孩儿产生了焦急感的戴地，这才扬着嘴角，慢慢，慢慢把冰块移到葛柔的舌头下面。

    触及到舌头的冰块很快就被融化了，一滴一滴的水流进了葛柔的喉咙口。

    葛柔作势把冰块含进口中之时，触及到了咸咸热热的东西。

    那是戴地拿着冰块的手指。

    葛柔的舌尖向上卷了卷，在将冰块含进的同时，挑逗般地在戴地的指关节上转圈圈。

    戴地把冰块抽了出来，低头凝望着葛柔仍张着的嘴巴，眼神如墨。

    葛柔把脸靠在了戴地的鼻子旁边，两人的鼻尖一阵碰撞之后，戴地也张开了嘴，用力地将那双微张的嘴唇含进了嘴中，将她包覆进了上下唇之中。

    戴地的舌头先是顶进了葛柔的口腔，在里面一阵清扫之后，它微微退了出来，和葛柔的舌头缠绕纠结在了一起。

    葛柔张开嘴唇之时，下压的舌头向上弯卷，扫过戴地的下巴，这才与戴地的舌头纠缠。

    戴地感到下巴一阵清凉，那正是葛柔扫过留下的口水。

    葛柔舌尖的冰块水很快被戴地舔舐了去，不仅如此，葛柔感到整个口腔的水都要被汲取了光。

    葛柔窒息着锤着戴地的肩膀，“唔唔，唔唔。”

    戴地猛地松开，低头凝视着满脸，满嘴都通红的葛柔，他的嘴唇也被吸吮得泛了红色。

    “你坏。”葛柔捂着嘴巴，道。

    戴地笑了笑，不置可否。在葛柔顺着气息的时候，戴地把右手翻了上来，旋转，摊开。

    葛柔望过去，掌心上一片水渍。

    那是冰块被掌心融化的水。

    葛柔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她低下头，用手把耳朵上的头发后撩，伸出被缩得涨涨酸酸的舌头，在戴地的手上舔了一下，又一下。

    “戴地，告诉我这很舒服。”葛柔微扬着眉毛，吊起了眼角眉梢，神态不似十九岁的年龄。

    “舒服。”戴地久久凝视她的神色，深深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