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牺牲他自己。

    ……

    午时，掌星河弄完了拜祭要做的事务，准备回到田庄洗去一身热汗时，掌星河正准备踏进浴桶，就竟然发现——

    浴桶里，冒出一颗青龙脑袋。

    大脑袋比一指长的小龙宽大多了，比掌星河的脑袋都大。浴桶只有半身高，因此掌星河能俯瞰它，能看到青龙的一对龙角都断了，长角的地方，留着一小截平滑的、树桩一般的赭色圆柱面。

    掌星河震惊地望着它断裂的龙角，心疼道：“你来泡澡吗？给你给你，我到别的房间去。”

    青龙开口说人话：“不是，你留下。”

    掌星河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找回你的角？或者帮你找伤药什么的？”

    青龙咧开嘴角，天气预报的竖瞳里一派风轻云淡：“能找什么，早就人被碾碎服用了。”

    掌星河：“那——？”

    青龙沉吟了一下，把龙爪爪伸了出去，苍劲的爪子递到掌星河的面前，说：“摸。”

    掌星河有点犹豫，小龙娇小玲珑，爪子胖嘟嘟的，很好rua，大龙的爪爪苍劲有力，龙头威风凛凛，断掉的龙角令人怜惜——

    他承认，他太花心了。

    正在掌星河犹豫之际，青龙补充：“摸了我的爪，你就不能摸我弟了。”

    掌星河马上缩手：“我们第一天见面，这样不太好意思。”

    青龙差点气绝。

    他收爪，爪爪扒着浴桶的边缘，探头向前问道：“那你什么赔礼，我剩下的角？百毒不侵，延寿百年。”

    掌星河捂嘴：“别别别，我本就性命难保，用不上，而且你割什么角，太痛了吧！”

    青龙伸爪，又问道：“那你要我的利爪？做成千古名剑，比如君子剑？”

    掌星河：“！”

    原来张斩月给谢无涯的剑，是龙爪做的？！

    掌星河疯狂摇头：“我不又会使剑。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拔指甲也太痛了吧。”

    青龙嗤笑一声，爪子指着自己的心口，凑近过来，装着整片澄澈天空的淡蓝色眼瞳怼着掌星河：“那，你要我的血？吃一口心头血，返老还童，补肾益阳，雄风重振。”

    太近了，掌星河把龙头摁了回去：“不用！我本来就是八倍的男人，夏天都热死了还补什么阳。而且你不要样子，损坏自己身体，会教坏小龙的。”

    神龙靑霄彻底抑郁了：“别人要的你都不用，那你究竟要什么？”

    掌星河皱眉想了想，神龙靑霄这个一见面就要残害自己来赔罪的样子，实在不对劲。

    仿佛不残害自己不赔罪就会死一样。

    可断角的残疾龙，也实在是令人怜惜。

    想到这里，掌星河提了建议：“那你随便呲个彩虹吧，再留下一颗珍珠，砸坏屋子的事就算你赔了。”

    听起来是很简单的事，神龙靑霄却卡壳了。

    呲彩虹，和种田一样，他都不会啊？

    此时，浴桶里冒出一颗湿漉漉的小龙脑袋，呲——

    七彩的一道水雾闪闪落下，小龙摇头摆尾，极其欢乐。

    小龙：“嘤！”

    （哥哥我教你！）

    神龙靑霄沉默了。

    他迷茫了。

    从小龙哪儿拿了一颗脑袋大的大珍珠，先给了掌星河，神龙靑霄捧住小龙从浴桶里出来，又变回了人的模样：“我学会了再呲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