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外人看来，在家里可不一样。”庄扬也笑着说，“对了，明天你要不要去图书馆，你复习，我还能帮你辅导。”

    “不用了，你的时薪怕是比任何家教老师都贵吧，我在家有老师辅导，这段日子一定不能放松，如果考不上，他们肯定会说是因为你。”楚楚说。

    那边庄扬沉默了一下，最后道：“嗯，我知道。”

    楚楚想起了自己背了两周多的瓶子，想着要不给他寄过去吧，看他能不能猜出是自己。

    聊了一会儿楚楚就困了，和庄扬互道晚安后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家教过来，她绷紧了所有神经全力以赴，接下来，楚楚就进入了昏天黑地的复习阶段。

    高三大部分新知识早就学完了，接下来就是记了忘忘了记的死循环，公式单词不断巩固。考试更是三天两头，有的没跟上的同学受不了密集的考试，被一次次的测验成绩打乱了复习心态，从而一蹶不振破罐破摔。楚楚班里就有几个这样的，连同桌也闹过小情绪，有一次把试卷全都团成团扔进垃圾桶。

    “考考考，考个头啊！我要是回家复习肯定比这个有效率，根本还来不及复习之前落下的，就又来一大堆考试，我要回家了啦！”

    同桌发完了疯又趴在桌子上哭，这些日子大家都是高度紧张，快被折磨疯了。之前哪里没跟上用课余时间补一补还好，如今连课余时间都被老师安排的满满，这几道数学题还没弄明白，可上一节英语试卷的错题还要抄十遍……这样下去，反倒让一些同学连针对性恶补的时间都没了。

    楚楚安慰完同桌给她讲完题，自己也身心疲惫，这些天她撑不住的时候就只能跟庄扬聊两句，缓解一下压力。说起同桌的问题，庄扬给出的建议是“那就回家啊。”

    “啊？可是大家都在学校啊。”楚楚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奏，如果实在和学校的节奏不吻合，那就回去复习啊，有条件的话请私人的家教制定符合自身的学习计划，收效也很不错的，我当初靠国外大学的时候就是在家闭关学习，不过这样做首先就是要相信自己，别脱离了集体再迷失自己就不好了。”庄扬说。

    楚楚觉得不是每个人都有庄扬那样的意志力和条件的，可是看着班里越来越多的人因为重压和节奏问题负能量越来越多，她有时候也反思。不过同桌显然是不敢回去的，请不起私人家教是一说，也怕回去学习环境更差。

    好在楚楚在这种环境里还跟上了，有一次历史和英语测试成绩竟然全班第一，连老师看她的眼神都越发和蔼。

    可是好景不长，没两天老师就把她单独叫去办公室，原因是有人举报楚楚拿手机。进入高三后对于手机学校是不提倡的，但是明令禁止却是上个星期的事，楚楚的手机上课从来不拿，只有睡觉的时候和庄扬聊两句。老师也知道楚楚不是贪玩的人，于是也不打算没收，只是让她把手机放在家里，如果有紧急情况可以用老师的手机联系家里。

    楚楚答应了，当天就联系父亲过来取手机，那之前跟庄扬说了一下。但是这件事后她心里很不舒服，同桌则是愤怒，因为她觉得是宿舍的人告得密，为此同桌回宿舍后发了一顿邪火，指桑骂槐的，后来被楚楚拉住了，另外两个女生都没说话。

    紧张的高三生活仍在继续，楚楚开始收到郑奇北的信了，大概是以一周一封或一周两封的频率手，郑奇北大概是换新环境真的很寂寞吧，他的信每封都很长，楚楚有时候都没来得及看就放进书包里了，等到周末有时候会回一次，毕竟一次都不回显得太冷漠了，楚楚也没跟他说什么，就是说说他们高三的生活之类，还有就是鼓励他融入新环境。

    时光飞逝，天气越来越冷，高三的生活似乎更加残酷，楚楚每天早上用冰凉的水洗漱让自己清醒后，再拖着同桌去上早自习，这天楚楚和同桌也是一早进来，同坐还在倚着自己哀嚎，可楚楚却觉出有些不对，教室里以往这时候都是背书的声音，这次她们进来的时候却格外安静。

    楚楚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才发现自己的书桌锁开了，桌兜的那块挡板开着，里面的东西被翻得有些乱，一大堆信件堵在口上。

    “你东西怎么成这样了？”同桌先问了句，因为楚楚每次走都会把书桌整理好，而且也记得锁。

    她这一问教室里更安静了，楚楚把信都掏出来看，那是郑奇北写给她的，她没放家里，一封封看过后她直接站起来，环视了教室一周，然后走出去找老师。正好班主任进来，楚楚就跟着她来到讲桌旁，尽量平静着语气却足够大声地道：“老师我要报告，有人私拆我的信件，而且还破坏了我课桌的锁。”

    是的，因为楚楚没时间看信，有一部分信还是没拆的，破坏她锁的人是先她一步拆了。

    班主任一愣，随后让同学们先复习自己的，接着问了楚楚详细情况。楚楚觉得没什么值得隐瞒，就全部说了，她和郑奇北本没有什么，同学通信难道不可以吗？而私拆信件是违法的，楚楚不打算再忍。

    “如果学校不能解决的话，我是不是可以报警。”楚楚最后问了一句。

    班主任让她冷静一点，然后又问有没有财物丢失，知道没丢钱后就开始劝楚楚。之后开了一个班会说这个问题，当然没人承认。大家都默不作声，下课后，有人又来劝楚楚，说她何必这么认真，要报警是不是真的。

    “自己书桌的锁都可以被撬开，难道你们不担心吗？”楚楚反问这个女生。

    女生竟然一笑，“又没人给我写信，没什么可担心的呀，我们又不跟你似的那么受欢迎。”

    楚楚看着她不说话，突然一笑，随后直接走上讲台，用黑板擦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道：“我知道最后的这段时间大家都很紧张，可是——请有些人找些健康的办法排解，有些事情是犯法的，一时的心理扭曲是犯错，可如果改不回来，就是变态了。”

    说完，楚楚就下了讲台回去继续看书，本来每天睡不醒的同桌都精神了。

    “楚楚，你也太酷了，刚才那狠话也太狠了。不过……你的意思是这事不止是一个人做的？”同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