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因果有报
“知忆,执迷不悟的是你!明知仙妖有别,却一直纠缠着长苏不放,本宫倒想问上一问,你这狐妖安的是什么居心?”
格萨尔莲花再次出现在帝后的手中,不过这次不是两朵,而是十朵烈焰莲花,熊熊火焰在其中燃烧,发出七色的光芒。那烈焰,并非寻常火焰,能够焚烧万物。逼人的气息,摄人心魄,蕴藏着毁天灭地之威。帝后轻轻一发力,那十朵火莲便朝知忆蜂拥而至。
知忆将花魂刀一旋,原本萦绕在她四周的花瓣倾刻间包住了十朵火莲,不让那炽热的火气散发出来。
“怎么会?”帝后心里一惊,五界之中能接下烈焰莲花的人可是没有几个,除了三十六重天的那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们。
看着帝后难以置信的样子,知忆的心里一下子舒坦了许多,将火莲反挡了回去。帝后翻身飞躲,还是被自己的火莲烧掉了几根发丝,随之心底一沉,有五大神器之力的知忆非一己之力所能匹敌,若是此番与她硬斗,到头来恐吃亏的是自己。
于是帝后向趁自己躲闪的时候逃离,不料却被知忆的神力吸了回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帝后,您向来不是英勇神武,所向披靡的吗?怎会有今日如此狼狈之态?”知忆一把按住了挣扎的帝后,扯着她的头发讽刺道。
帝后虽然落败,但是身为帝后的姿态让她昂首挺胸,不屑一顾地看向知忆,“知忆,你不过是一时小人得志,他日定会凌驾于你之上。就算没有本宫的阻挠,你和长苏亦不能长久。”
“哈哈哈,若是天命如此,我就逆改天命,证明给那些人看,这是我的不屈服也是我的倔强。”知忆忽然冷笑起来,揪住帝后头发的力度加重了一些。
花瓣开始穿梭于帝后的身前身后,轻划过她如雪的肌肤,殷殷血珠从皮肤底下冒出来,汇聚成一条条细细长长的红河。
“知忆,今日之耻,本宫没齿难忘。”
“帝后,被人凌辱的滋味如何?”知忆将花魂刀置于帝后的脖颈处,眼前又闪现易明幻倒地而亡的场景,握刀的手慢慢推进。帝后的白皙的脖颈处一道红线清晰可见,热血顺着刀尖滑落。
忽然,知忆的裙摆被人一扯,知忆转移了注意力,转而踢了来人一脚。
“妖王,使不得啊,若您杀了帝后,您和三殿下怕是再无可能。”冥君双手捂着疼痛的肚子,连滚带爬到了知忆的跟前。
本来冥君只想着在巫池那一头静静看好戏的,但是后来细细一想,若是知忆真把帝后杀了,天界还不把这冥界给踏平咯。到时无论他怎么解释,横竖都要死,不如此时豁出去赌一把,万一知忆改了主意不杀帝后,冥界也免得殃及池鱼了。
一听到长苏两个字,知忆的眼中就多了许多柔光。若帝后命丧于自己手中,自己就是长苏不共戴天的仇人,届时他会原谅自己吗?是否还愿与自己在一起?若是不肯,那时又该如何自处?又何以颜面告慰易明幻……一长串问题在知忆脑中盘旋,像无数只苍蝇嗡嗡响个不停。
“冥君,你来得正好,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很好。”知忆放下帝后,蹲下看向蜷缩在地的冥君。
冥君此时倒希望自己是一方空气,知忆幽冷的眼神盯着他心里发毛,脸上还是挤出一丝似哭非笑的笑容。
“妖王,您所言何事小君确实不知。”
“这才发生多久的事啊,冥君您真是贵人多忘事。老实交代,冥界这么多的好去处,为何将我们引来巫池这梦魇兽聚集之地?”
“这这这,小君也没料到梦魇兽今日会这般暴躁啊,要论冥界能接待贵客的地方的也只有此地了。”
“冥君,那你料没料到今日冥界会覆灭在你手中呢?”知忆快速捏住了冥君那枯木般的脖子。见知忆无暇看住自己,帝后化作一只凤鸟溜走了。知忆见状,倒也不恼不追,继续与冥君斡旋。
“冥君,我早知你只肯归顺于离枯,离枯死后你虽表面上服从于我,可内心还有诸多不满,如今之事你怕是借题发挥,削我锐气,我所言可对?”
知忆松开了手,冥君一阵狂咳,没想到自己隐藏了许久的心思还是被看穿了。
刚出了冥界,帝后便在冥界入境处发现了那抹青涩的身影,那人在风中遗世独立,双手搭在身后背对着她,虽没看到他的面目却足以让她背后发凉。
她本能往后退了几步,转身欲要疾速离开,脸上诧异的神情有增无减。
“娘娘,真是好久不见呢。”那少年缓缓转过身来,眉眼中含着些许笑意,“哦,不,应唤你一声鸢槿才对,你可还记得这支簪子?”
那支白中泛着光亮的玉兰花簪在黄昏晚霞的映衬下更加色泽流转,仿佛用明珠雕刻而成,又像是刚出浴的少女,玲珑而剔透。那是他上次在昆仑虚将那狐狸送上昆仑顶之时趁她不注意窃了来的,那支原本属于他的东西,更确切地说是属于他娘亲的物件儿。
帝后闻声顿住,缓缓转身望向来人,脸上错愕的神情已消失不见,转而代之的恐惧。玉兰花簪的光亮刺得她眼睛生疼,她不由地将视线移开,用帝后该有的高高在上的模样凝视着他。
“晋源,没有天君召见,你竟敢私自出东瀛?如今又直唤本宫名号,拿一支破簪子来质问本宫,意欲何为?”
晋源笑了笑,将玉兰花簪纳入袖兜中,缓缓向帝后走近,“鸢槿,我要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见帝后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心中的怒意一下子被激发出来,“鸢槿,数万年前你将我娘亲青音置于死地,早就该想到这一日了吧?只不过有点儿让你失望了,这一日比你预想中的来得要快许多。”
晋源看着帝后略有狼狈的面庞,以及那一身被撕烂的华服,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你以为你当年犯下的错无人知晓吗?你以为你这样待我,我就会逆来顺受,心甘情愿吗?你以为你所做的天衣无缝,可我偏要给你钻出一些洞儿来,这种滋味好受吧?”
帝后的面色苍白如纸,连着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似乎不肯相信如今这一切是真的。
“晋源,你在胡说什么?虽然祖母对你疏于管教,可你也不能这样诋毁本宫。”她故作镇定地说道,似乎在盼望晋源并没有知道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