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萧玉案步伐顿住,抬头看了眼夜空,顿时脸色一变。
今夜是月圆之夜,他竟然……竟然忘了!
顾楼吟从他身上继承了合欢蛊,现在肯定已经蛊发了一段时间。萧玉案又气又急,主要是生自己的气,也气顾楼吟没有提醒他,躲起来硬熬。
在竹林深处的一汪清潭前,萧玉案找到了泡在潭水中的顾楼吟。
顾楼吟望着他,原本还算平静的眸子里瞬间燃起了一团火。只听哗啦一声,萧玉案直接走入潭中,一把抱住顾楼吟,质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潭水是凉的,顾楼吟的身体却滚烫如火。被萧玉案一触碰,他几近失控,冷白脸颊被情欲染红。
顾楼吟喑哑地喘道:“我想知道你以前受的苦。”
萧玉案被顾楼吟身上的味道催得有几分情动,“那你现在知道了?”
“尚能忍受。”
萧玉案气笑了,“我人就在这,你还要忍?”
顾楼吟喉结一滚,闭上眼道:“你心情不虞,我不想折腾你。”
萧玉案心中一软,凑过去亲了亲顾楼吟的嘴角,“我确实心情不好,但我保证,我会尽力让你舒服的。”
顾楼吟胸口微喘,眼眸深深暗暗。
“你放轻松,不要紧张。想想我第一次是怎么做的,你就怎么做,明白吗?”
第99章
顾楼吟觉得萧玉案似乎误会了什么, 但他来不及多想,萧玉案靠近他,口勿住了他的唇。
这一口勿, 仿佛打开了某个机关。顾楼吟呼吸渐重,散发出的清冽冷香让萧玉案身体都软了。
等等……这不太对啊,合欢蛊在顾楼吟身上,他软什么!
好在萧玉案虽然软, 该不软的地方也没软。他睁开眼睛, 见顾楼吟眼中的情欲已经昭然若揭,便不再耽误,缓缓将手探入水中。
顾楼吟猛地一颤,突然用力捏住萧玉案的下颔。萧玉案因嘴上的疼痛闷哼一声,有种自己要被顾楼吟拆骨入腹的错觉。
水面轻晃, 泛起涟漪。
萧玉案不禁挣扎起来,犹豫道:“这……不好吧。”
他要的是顾楼吟的人, 又不是他的手。按照过去的经验, 要是先来这么一出,他八成要休息片刻才能重振雄风, 还是把精力留着给顾楼吟解蛊比较好。
顾楼吟动作顿了顿, 手换了个地方。
萧玉案蓦地清醒,一把推开顾楼吟, 一副受到了惊吓的表情。
萧玉案推得猝不及防,又用了不小的力, 顾楼吟被推得后退了半步, 水声哗啦作响。
两人的衣衫和长发早已湿透凌乱。顾楼吟目光灼灼地看着萧玉案,仿佛饿狼盯着猎物。“跑什么,你不是要帮我么。”
萧玉案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意味, 咽了咽口水,道:“你想上我?”
顾楼吟眯起眼睛,“过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顾楼吟合欢蛊发作的样子和他想的不一样?所以他火急火燎地赶来,不是为了给顾楼吟解蛊,而是为了帮顾楼吟解蛊?
他之前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萧玉案简直要疯了。他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反应。顾楼吟不想再忍,上前一步,在水中托起了他。
萧玉案下意识地扶住顾楼吟的肩膀,“等等——”
顾楼吟抬眸,“嗯?”
眼前的顾楼吟好似换了一个人,给萧玉案的感觉熟悉又陌生。但无论是哪种顾楼吟,都是他喜欢的人。顾楼吟和他换了心,为他承受合欢蛊之苦,他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被上就被上吧,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不跑,我就在这,”萧玉案贴近顾楼吟,在他耳边道,“你随意。”
当萧玉案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是在找死的时候,夜已经过了大半。
潭中水波渐止,但潭边的芦苇地又有了动静。
萧玉案实在受不了了,可顾楼吟眼中的赤红还未褪去。他怕了,真的想跑了。他知道自己跑不了,可看到顾楼吟再次倾身覆来时,还是本能地往一边逃。
顾楼吟抓住他的脚踝,低声道:“嗯?”
“你让我歇一歇,”萧玉案嗓音沙哑,全身上下布满新痕,“就歇一会儿。”
顾楼吟道:“随意?”
萧玉案:“……”
接下来的事情萧玉案都不记得细节了,等他再次清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侧躺在床上,顾楼吟就在他身后,一切都变得缓慢而轻柔,浮浮沉沉,好似飘在水中。
迷迷糊糊之中,萧玉案忽然感觉体内金丹所在的地方开始发烫。他眼中闪过一丝清明——难道顾楼吟想……
一股不属于萧玉案的灵气灌了进来,萧玉案确定了心中的想法,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种程度根本满足不了顾楼吟,无论他和萧玉案有多亲密,无论他们欢爱了多少次,他还是觉得不够,还是会在半夜惊醒,看一看枕边的人是否还在。
只要这样做了,萧玉案以后就只能跟着他。
只要他们双修,灵骨相融,萧玉案便再不会被别人抢走。
顾楼吟如同恶兽般地兴奋起来,全然失去了控制。直到他感觉到萧玉案的异样,理智才勉强回笼。
顾楼吟捧起萧玉案的脸,看到他眉头锁着,问:“你不愿意?”
萧玉案迟疑片刻,摇了摇头,“你来吧。”
顾楼吟没再说什么,低头亲了亲萧玉案的额头。
……
那夜过后,萧玉案足足睡了一日才悠悠转醒。即便醒了过来,他也无法下床,只能在床上躺着。
闻到苦药味,萧玉案睁开眼睛,有气无力道:“这是什么。”
“药。”
“药?”萧玉案慢吞吞道,“我都要喝药了,看来你已经把我玩坏了啊。”
顾楼吟抿了抿唇,似有些赧然。
萧玉案看到他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顾楼吟穿衣服的时候和没穿衣服的时候,差得也太多了。
“此药有固阳补肾之效。”顾楼吟状似淡定,“适合你。”
萧玉案不服,“被掏空难道只有我一个?你是不也该喝药。”
“不用。”
“为何?”
顾楼吟顿了顿,道:“因为我没被掏空,但你到后面已然干涸。”
萧玉案羞愤欲绝,“……闭嘴。”他错了,顾楼吟有没有穿衣服都是一个样。
萧玉案喝了药,躺下想继续睡,却没了睡意。想到“干涸”二字,他默默地拉起被子,挡住了自己的脸。
这真的不是他的问题,整整一夜啊,他到最后怎么可能还有东西。
顾楼吟坐在床侧,手中捧着一本乐谱,正是萧玉案这几日在听的清心曲。萧玉案露在被子外的眼睛看着他拿书的指节,问:“你为何不和我双修?”
前夜顾楼吟分明有这个意图,他也点头了,但顾楼吟还是没有进行双修后的最后一步。
顾楼吟想了想,道:“那时我神智不似平常。”
“哦?这么说,神智平常的你不想和我双修?”
顾楼吟放下乐谱,“我不想勉强你。”
“你哪看出来我勉强了?”
顾楼吟静望着萧玉案。萧玉案有些心虚,其实勉强不至于,没做好准备是真的。所以当顾楼吟表现出意图时,他犹豫了。
但他终究是愿意的。
“不急,”顾楼吟道,“等你准备好再说不迟。”
萧玉案没有过多纠结,“那我们就挑个黄道吉日,行道侣之礼罢。”
顾楼吟笑了笑,“好。”
“最后是等云剑阁的事了却后。”
“快了。”
“嗯。”萧玉案趴在床上,眼睛半阖着,“最好再等我找到师尊后。”
“师尊?”
萧玉案将他在【天道】中的所见所闻告知顾楼吟。顾楼吟听后沉默良久,问:“他如今在何处。”
萧玉案摇摇头,“不知。他分魂离体这么久,可能早就……不在了。”
顾楼吟道:“蓬莱地界。”
“你说我师祖隐修的地方?”萧玉案道,“他确实可能在那里。”
顾楼吟问:“你这几日心神不宁,是为了此事?”
“不然呢。”萧玉案自嘲一笑,“换作是你,你能淡定?顾楼吟,要不是有我师尊替我瞒着天道,我早死在了东观山上。”
顾楼吟若有所思,“天道么。”
之后的三日,玄乐宗之人时不时能看到顾楼吟,却始终见不到萧玉案。沈扶归问了顾楼吟一嘴,顾楼吟说萧玉案无大碍,只是要休息几日。沈扶归本来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倒是蔡寻念得知此事后,拉着他一同前来探病。
小院清幽。萧玉案正立在桌案前作画,顾楼吟站在旁边替他磨墨。
画到一半,萧玉案放下笔,转头问顾楼吟:“怎么样,好看吗?”
萧玉案画的是他长大的地方,也是李闲庭隐居的地方。
顾楼吟道:“好看。”
萧玉案嗤笑一声,“这也算好看?你是不是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