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衍杭在储物间昏迷了一会儿。

    听到门外有女生哭喊的声音时他就醒了，只是全身乏力，伤口都在隐隐作痛，没力气起来罢了。

    他闭着眼，听门外的动静。

    叶冰青又在欺负别人了。

    他一点都不好奇是谁，他管不着。

    他在脑中想着，该怎么对付叶冰青呢。

    今天她喊了那么多人来打他，他要怎么反击呢？

    把她关在黑暗的小屋里不给吃不给喝。还是直接在她脸上划一刀，或者是，找几个大汉把她轮奸算了？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他内心藏着非常阴暗的一面，但他很少显露出来。

    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他一直很好地在隐藏着。

    他不爱跟别人讲话，其实就是在控制自己不伤害他人。

    他睁开眼，想象着叶冰青因为痛苦而露出的表情觉得有趣，嘴角上扬，牵动到伤口，也不觉得疼。

    门一下被打开，他眯眼，看到了一具光裸的肉体。

    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他都能知晓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

    借着月光，他能看清她白洁光滑的皮肤，性感具有肉感的翘臀还有浑圆饱满的胸乳，粉嫩的乳头因为动作而激烈地晃动着。

    温衍杭露出一个可笑的表情，又想做什么叶冰青。

    他怎么可能乖乖束手就擒？

    女孩知道储物间里还有一个人时，惊慌地转过身体来看他。

    他一瞬间看清了她的脸。

    是沈尔柔。

    心里一惊，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他闭上眼，装作还是昏倒的样子。

    沈尔柔听到叶冰青的要求时，几乎是要晕厥，她歇斯底里地哭着，但是似乎害怕他醒来，她哭得压抑隐忍。

    要脱他衣服？

    听着沈尔柔的哭声与求饶声，温衍杭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揪着，疼得不行。

    心中对叶冰青的恨意更甚。

    沈尔柔答应了。

    他眯着眼睛，偷偷看着她，看着她一点点地爬向他，脸上是绝望的表情。

    她光着身体，在他身上动作，嘴里不停说着道歉的话。

    不用道歉。

    你对我做什么，都不需要道歉。

    这是他离她最近的一次。

    她还光着身体。

    温衍杭在心里病态地想着，其实不赖，他挨一顿打，换来和沈尔柔的近距离接触。

    对他来说，算是值了？

    他看到了她脸上红肿的掌印还有身体上被抓出血痕的伤口，左胸腔隐隐作痛着。

    他想睁眼，好好抚摸她的伤口，再温柔地问她疼不疼。

    但是不行。

    他要装作毫无知觉的样子，这样沈尔柔才不会惊慌，才能出去。

    衣服很快被脱光。

    她看都不多看他一眼，便着急地离开。

    叶冰青还不收手，她居然让沈尔柔来让自己勃起。

    在他心里，叶冰青已经死不足惜。

    看着沈尔柔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

    他想告诉她，只要她想，他什么都可以为她做。

    她光着身子什么都不做，他就可以硬起。

    她伸手握住他的性器时，他激动得不行，她的动作毫无章法，但是他硬得很快。

    他幻想着她被他压在身下肏干的样子，她软在他怀里哼哼唧唧求着他停下的样子，还有她趴在他的身上舔他几巴的样子。

    沈尔柔又像之前一样，看都不再多看他一眼。

    无所谓。

    她好，就好。

    她又给他重新穿上衣服，在她摸着自己的脸擦掉血迹的那一刻，他很想抓住她的手，问她，收到他的信了没有。

    那是他第一次写情书。

    不知道她有没有认真看。

    还想问她为什么会和叶冰青混在一起，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写情书这事他也没想到他会做的出来。

    说到告白，他应该是把沈尔柔拖进厕所里，然后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告诉她，她吸引着他，他要得到她。

    如果她同意那便是最好，如果不同意，他会囚禁她，等到她同意的那天。

    但是，他就是做不出来这些事，最后选择了最美好最简单的递情书。

    ……

    她走了。

    保安来了。

    他被救了。

    对付叶冰青，他不想再多想，直接找了自己的父亲。

    那个很久没联系过的父亲。

    位高权重家财万贯的父亲。

    他没对父亲多说些什么，他只是给他发了条短信，说自己被叶冰青校园暴力了。

    他知道他的父亲会解决好一切事情。

    毕竟，他的父亲是不会忍受与自己血缘关系的人受人欺负。

    果然，叶冰青被解决了，悄无声息，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便从学校消失了。

    他以后在叶冰青里碰见过她一次，她从校长室里出来，似乎是来办退学手续的。

    他瞥了她一眼，便想离开。

    谁知叶冰青站在他的面前不肯离开，笑得洋洋得意：“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整沈尔柔吗？”

    他面上不动声色。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喜欢她。她这么痛苦，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给她写的情书。我一开始以为是许远书写的，问清楚之后原来是你。”

    “她为什么会和我混在一起？被我打怕了呀。那天我扇了她好几个巴掌，就因为那封情书。”

    “滚。”温衍杭的心中波涛汹涌，百味杂陈，脑中浮现出沈尔柔被打被凌辱的样子。

    他沉浸在是他害了沈尔柔的悲伤自责中。

    叶冰青消失了。

    他不再去打扰沈尔柔。

    他不配。

    他开始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

    他只身一人，孑孑独行。

    每当自己觉得世界一片漆暗，一点希望都没有的时候，身边的小猫都会爬到他的身上，用舌头舔舔他。

    还是有牵挂的东西的吧，他想。

    又想起他对沈尔柔心动的契机，也是因为这只小猫，他总算感到了些许温情。

    “小冰。”

    “喵。”

    “你今天就不用回来家里吃饭了，你弟弟说你来了他就不肯吃饭，我劝好他你再来。”母亲在电话里愧疚地说道。

    一个月一次的聚餐被取消。

    温衍杭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他也不爱去他们家吃饭。

    家人对他来说，是很虚无的东西。

    他不需要。

    生活好像越来越没意思了。

    他摸了摸膝上的小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谈谈恋爱？

    也许会有些意思呢？

    他不敢去找沈尔柔，甚至不敢看她。

    她从温顺可爱变成这副阴沉沉没有生气的样子，都是因为他。

    他不敢再打扰她。

    女生一个接一个地来，他不再拒绝，顺眼就答应。

    性这东西，他也尝试着去触碰。

    做到后面越觉得没意思。

    他没有感觉。

    还好，回到家里，还有一只小猫可以陪他。

    直到后来，他才发现，生活就是一场悲剧。

    他甚至怀疑，他就是悲剧本身。

    小冰死了。

    偷偷溜出去被车撞死了。

    他想，小冰是自己人生的灯塔。

    它溜出去过一次，那次让他遇到了沈尔柔，他有了想要触碰的光。

    它溜出的第二次，这次让他几近崩溃，他脑中有了死的念头。

    学习是他刻意放下的。

    高考在即，他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了其他人。

    虽然他无所谓别人的感受，

    但是他想，偷偷地想，下辈子投个好胎，做一个幸福的人。

    死前积德总是没错的。

    跳楼之前，

    他的脑中闪过很多画面，不苟言笑的父亲，唯唯诺诺的母亲，同母异父的弟弟，没见过几次面的继父，温顺听话的小冰，还有替他擦去嘴角血的沈尔柔……

    再见。

    大家都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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