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1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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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姐哪能不用,立马把儿子放进去,胖小子本来哭得挺凶,一瞧见小宝,害羞还是怎么的,傻了似的盯着她,没声儿了。

    “你家小宝真好看,”红姐端详,“怎么越长越像你呢?”

    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能像到哪去,应笑侬却笑了:“谁带像谁,”他捋着小宝没几根秃毛的脑袋,“这大双眼皮儿,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

    大人们聊天,两个孩子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小宝不高兴红姐儿子上她的床,小胖手搓了搓,啪嚓,给了他一巴掌。

    结结实实一下子,红姐儿子疼着了,委屈巴巴捂着脸,小宝也不哄他,撅着嘴冲他瞪眼睛,红姐儿子吃了吃手,嘿嘿笑了,爬过去,亲亲热热把她搂住。

    “我说红姐,”陈柔恩凑上来,“你儿子可真行,这么小就会跟小姑娘腻歪……”

    萨爽从外头跑进来,一身打衣打裤,鬓边插着黄的粉的绢花,线尾子在身后一甩,是《武松打店》里的孙二娘:“我的天,满了满了!”

    “什么满了?”陈柔恩来了条微信,拿起手机看。

    “座儿满了!”萨爽斜眼瞥着她的屏幕,酸溜溜地说,“还跟那个九爷联系呢?”

    “要你管,”陈柔恩头也不抬,“再看我换防窥膜了。”

    红姐边逗孩子边感叹:“真没想到,能爆满。”

    “憋了半个月,能不满吗,”应笑侬挑着眉毛吊着眼,扮的是花旦,却有股雍容华贵的劲儿,“都是老票儿,戏瘾上来了抓心挠肝。”

    红姐问:“网上的事儿,算过去了?”

    “网上的事儿,”应笑侬哼笑,“这帮大佬能信?他们自己的公关团队成天在那儿发假消息,吃自己的饭,砸对手的碗,阴招儿玩得溜着呢。”

    红姐不解:“那咱们还停演……”

    “表面文章,”应笑侬是大家族出来的,见得多,人就通透,“都知道是‘戏’,不得不做罢了。”

    红姐点点头:“也就我们小老百姓,傻乎乎把网上那些事当真。”

    “小老百姓才不傻呢,”应笑侬正了正顶花,准备登台,“资本搭台子,爆料的唱戏,少得了叫好的观众吗?真说起来,咱们唱的是假戏,人家那才是真刀真枪的活剧,狗血热闹随便看,还不花一分钱,你说捧场的人傻吗?”

    所以才有乐此不疲的吃瓜群众,才有越来越盛的撕逼爆料,这和旧时候抻着脖子看行刑没什么不同,只是互联网时代最廉价的娱乐方式而已。

    正说着,匡正到了,穿着一身隆重的戗驳领黑西装,进门先问:“宝绽呢?”

    “里间,”陈柔恩指着后台最里头的换衣间,“时哥也在。”

    匡正往里走,不大一扇门,敲了敲进去,小小的屋子,站着一对璧人。时阔亭一袭风流粉蟒,宝绽一身白龙箭衣,两个人都是紫金冠,戴翎子,四支雉鸡尾高高摩着天花,颤巍巍缠在一起。

    一个是《小宴》的吕布,一个是《伐子都》的公孙子都,都是惊世的美男子,都有一身披靡的功夫,飒沓着,倜傥着,端端站在一处。

    匡正看傻了,看宝绽吊起的眼尾,看他颊上淡淡的胭脂,看眉间那一道冲天的红,台上应笑侬已经唱起来,水灵灵的小嗓儿,蜜里调着油:

    “清早起来什么镜子照?梳一个油头什么花香?脸上擦的是什么花粉?口点的胭脂是什么花红?”

    “那什么,”时阔亭很识趣,“我和红姐对对戏,你们先聊。”

    他躲出去,匡正明目张胆上前一步,一把,攫住宝绽的腰。

    “哥……”宝绽不喜欢他在后台搞这些。

    匡正真是忍不住:“扮的什么人?”

    宝绽知道他不是真心问:“你怎么一见着穿白的就来劲?”

    是吗,匡正没注意:“宝儿俏,一身孝,”他托起宝绽的下巴,不大一点嘴唇,拇指覆上去,又怕蹭乱了胭脂,“和我这一身皂,正般配。”

    应笑侬的莺声从台前传来:“清早起来菱花镜子照,梳一个油头桂花香,脸上擦的是桃花粉,口点的胭脂是杏花红!”

    桃花粉,杏花红,都不及宝绽这一刻的颜色,虽不是袅袅婷婷的白娘子,却有少年枭雄勃然的英气,匡正的身体热了。

    “哥,”宝绽推了推他,“回家的。”

    回家的,当然回家的,匡正拥着这个半冷不热的“子都”,拨了一把他腮边的珊瑚穗:“说好了,回家的。”

    如意洲还是那个叱咤的如意洲,应笑侬的《卖水》,陈柔恩、萨爽的《武松打店》,时阔亭、万山红的《小宴》,宝绽的《伐子都》,一出接一出,把满座的贵客唱得沸腾。戏后一帮大佬抢着做东,要请宝老板去吃饭,恭迎他回来,回到这个云端上金镶玉嵌的小天地。

    从市中心到家,匡正扶着宝绽进门,攥着手揽着肩,像是怕他跑了。宝绽喝了不少,任由匡正领着,没在一楼停,径直上了二楼。

    卧室里,宝绽懒洋洋脱西装,背后匡正递过来一个盒子:“送你的。”

    宝绽抽掉领带转过身,方方正正一个大纸盒,他笑了:“不会又是连体内裤吧?”

    “你最近一直不顺,”匡正把盒子拆开,“我给你打了条辟邪的链子。”

    纸盒子里丝绒打底,盘着一条纯银的细链,有几十公分长,缀着克太岁的朱砂和斩小人的银斧,还有宝绽的生肖,一只团着身的兔子。

    “这怎么戴,”宝绽拨了拨朱砂坠儿上的小铃铛:“这么长?”

    “系腰上的,”匡正过来把他抱住,“拴牢你,天灾人祸都抢不走。”

    宝绽念他这份心,可摇了摇头:“一堆红珠子,女的戴还行。”

    “谁说的,过去本命年,男的女的都系红腰带,”匡正凑着他的耳朵,“系上看看?”

    宝绽知道他的心思,这种链子,都是光着xx贴身系。

    “你说的,”匡正磨他,“回家的……”

    是宝绽说的,他涨红了脸,借着一股酒劲儿,把链子从盒子里拽出来,走进洗手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匡正问:“好了吗?”

    宝绽小小应了一声。

    “好了出来吧?”

    宝绽没回音,匡正于是进去,洗手间的灯关着,朦朦的黑,宝绽背对着他站在窗下,月光

    ……

    冯宽在电话里问:“你怎么喘这么厉害?”

    匡正面不改色:“跑了个步。”

    “这个点儿?”

    “夜跑。”

    “得了吧你,”冯宽“嘁”一声,“老弟……后天我上你那儿报到去。”

    匡正一愣,紧接着皱起眉头,他预想了各种可能性,唯独没想到东楼派过来抢他地盘的,竟会是冯宽。

    这个局面,冯宽也很难开口:“上头让我过去……给你当个副手。”

    匡正冷笑:“你什么级别,给我当副手?”

    “执行副总裁,”冯宽叹一口气,“刚升的,老弟……”

    匡正挂断电话,把手机啪地扔到洗手台上,捧着宝绽的脸,仔细看了看……俯身跪下去。

    (超过平台尺度部分从略)

    第199章 我跟了你十年,你说甩就甩!

    一大早, 万融臻汇的几个中层齐刷刷站在前厅。

    黄百两主管法务部,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系番红色真丝领带, 冷冰冰垂着眼,慢条斯理地擦眼镜。

    他身边, 夏可也是一身好行头,胸针是镶钻的, 皮鞋是纯手工的,毕竟管着整个后勤部,也算是财大气粗。

    来晓星比他俩低调得多,简单的树脂眼镜,还是蓬蓬的卷毛, 作为公司中台部门的主管, 一张娃娃脸略显稚嫩。

    “我说, ”夏可拿胳膊肘顶黄百两的肋条, “总部派个副总下来,什么意思?”

    黄百两戴上眼镜, 从纤细的金丝边下觑着他:“你再使点劲儿,我肋骨断了。”

    “你这么脆, ”夏可怼他,“上次我整个人撞你怀里,怎么没把你撞死?”

    来晓星皱眉头:“你扑他怀里干什么?”

    “谁扑他, 我是撞的, 上礼拜下雨那天……”

    “放心,”黄百两告诉来晓星,“我看不上他。”

    “我还看不上你呢,”夏可嗤之以鼻, “什么时候你有老板那胸……”说到匡正,他不贫了,“咱们这形势一片大好,总部突然空降个副总,别有什么幺蛾子吧?”

    “十有八九,”汪有诚从后头上来,经典的藏蓝色西装,纯白衬衫,镀金领带夹,中指和无名指之间夹着一支烟,吸上一口,“恐怕来者不善。”

    他这么说,三个人都静了。

    “姓冯这个,老丈人是总行的董事,”汪有诚的脸少有地白,妖精似的不见血色,“之前在香港分行干,去年刚回来,这就升执行副总了。”

    他在万融管人事,按理说匡正应该把hr交给他,但因为段钊是副总人选,艺术品投资那摊又离不开他,汪有诚就成了客户部门的主管。

    “这么牛逼吗,”夏可咋舌,“那可不好斗……”

    正说着,段钊从办公室出来,束腰西装窄领带,擦过他们往外走,黄百两叫住他:“金刀,干什么去?”

    段钊懒洋洋的:“见人、赔笑、搞钱。”

    “总行来人,你不在不好吧?”

    “我管他来人还是来鬼,”段钊哼笑,“来给老板找不痛快,我还给他脸?”

    他是故意放鸽子的,段老爷子去世后,三房分着的实惠最多,段钊手里捏着七八家上市公司,真不用给一个执行副总面子。

    他前脚走,匡正后脚从楼上下来,黑西装配翡翠领针,领带结在喉间高高拱起,一打眼:“金刀呢?”

    没等夏可几个编瞎话,汪有诚答:“苏嘉德秋季那个项目,他去对接。”

    匡正点个头,没多说,不一会儿冯宽到了,单海俦亲自带着来的,还有两个办事的小hr,匡正很有风度,上去握了手,回身介绍自己这班兵。

    他这伙人是真绝,黄百两头一个,不微笑不握手,硬邦邦来一句:“冯总好。”

    夏可更倔,挺着腰背着手,只点了个头。

    来晓星不是有意为难人,他是天然呆,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弱弱挥了挥手。

    冯宽的脸色难看透了,他知道匡正的地盘不好进,但没想到连中层都敢给他下马威,这时汪有诚夹着烟伸手过来,温和地笑笑,把“总”字省了,直接叫:“老冯。”

    一次尴尬的到任,黄百两他们领冯宽上二楼会议室,匡正陪着单海俦在后头,单独乘小电梯。

    “为什么是冯宽?”匡正问。

    单海俦冷淡:“哪那么多为什么。”

    “冯宽和我关系不错,上头没人知道这个。”

    “对,”单海俦瞥向他,“我挑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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