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代(沈应)
启仁医院。
周六下午六点,沈应结束了几乎开了一整天的会议,上个月国家正式开始医疗改革,政策放松,私立医院进入爆发期的政策风口,作为国内最早走市场化路线的私立医院之一,启仁在这股医疗投资热中备受青睐,意向洽谈接踵而至。
会上,陆齐饶提出增发股份,稀释包括a大医学院在内的原持股股东股权,以增加融资,沈应给否了,尽管这两年来沈应更多的有回归临床的意愿,大部分医院的行政事务交给他这个副院长负责,但重大问题上依旧手腕果断,说一不二,他只好作罢。
散会之后,沈应去往神外的办公室,其实他在十九层有自己的院长办公室,但他呆得最多的还是四楼这个普通的医生办公室,一路上遇到些医生护士都恭敬地和他招呼,沈应只点头致意,步履不停。
值班的小护士正准备下班,没想到沈应会来,腾地一下站起来,脸涨红,踌躇了一会,道:“沈医生好。”医院里的医生都千篇一律白大褂,沈应永远是最扎眼的那个,暗淡的天色也掩不住的卓尔不群,为人没什么架子,称得上温润亲和,平日里也让她们不必叫他沈院长,很多病人都以为他就是个医术高明的普通医生,可总归还是有自带的气场和距离感,她不免生畏。
“嗯。”沈应问道,“下周要做手术那几个病人拍的片子送来了吗?”
“送来了,我放在您办公桌上。”小护士回答道,“对了。。。”又想起什么,但沈应已经走远,她只好紧张地看着他走进办公室的背影。
办公室的门没关,里头灯光明亮,女人脚下一双米色露跟高跟鞋,黑色一步裙配淡蓝色雪纺衬衫,曲线玲珑,长发柔顺地披散在后,手里提着一个资料袋,沈应的角度只看得清印在上面的生物医药有限公司几个字,正背对着他,端详着摆在他桌面上的两个相框,嵌在其中的照片,一张是他和范瑜大学毕业时戴着学士帽的合照,另一张是沈踯小学毕业时拍的全家福。
沈应皱眉,轻咳一声,道:“你们从来都对标语视而不见吗?”
奚然闻言微微一愣,转身,见一身着白大褂的高大俊朗的男子单手插袋,目光犀利地看向自己,正是方才照片里所见之人,他指了指门口张贴的的几个大字,“医药代表不许入内”,后面还加了个冷冰冰的感叹号。
“看来沈医生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奚然并不局促慌乱,笑了笑,从容地回望。
沈应听她话中的调侃,不喜更甚,医药代表在他心里向来是滋生贪污腐败的源头之一,和行事不端、作风混乱两个词联系在一起,高压下工作下的人往往容易私生活放纵,在他原来还在公立医院的时候,就有个成日出入他们医院的妖妖娆娆的女药代,查出感染艾滋病,后续是医院里多个科室主任相继中招,当年在a省医疗圈还颇为轰动。出于这种算不上偏见的偏见,他在启仁立了严格的规矩,执行多年情况尚可。
倒是没想到今天有人会如此明目张胆地挑战。
“这里不欢迎你。”沈应到位置上坐下,语气不免有些素日训斥下属的严厉。
“沈医生都没看过我卖的什么药,就这么急着下逐客令吗?”奚然款款坐上沈应面前的办公桌,修长洁白的双腿交叠,整个过程故意做得极慢。
“或许你会满意呢?”她俯身在沈应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衬衫扣子开在第三颗,这个动作使得小半丰满雪白的胸部足以被对面的人尽收眼底,嗓音清润,一缕淡淡的水蜜桃果香和苍兰花香被女人的体温烘得芳醇馥郁,顺着那条引人遐思的深沟攀绕而出。
“唰”的一下,布料和牛皮纸摩擦的声音,沈应把她压着的装着病人报告的文件袋抽出来,有力而迅速,奚然一时之间坐姿不稳,向前仰去。
在她跌进沈应怀里之前,他就已经把椅子转到另一侧,奚然的手臂撞在椅背上,踉跄一番,狼狈不堪。
沈应用手拂了拂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好整以暇:“你是准备自己出去,还是我打电话请保安架着你出去?”
(总算在忙碌中得到一个小缓冲期,好像大家都不太喜欢的沈应线,可能以后会把它直接单开一本,现在先这样写着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