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熬
傅君赫要走官道,按照行程,到达巴荆时需要一个半月,他提前派人快马加鞭去摸一摸巴荆那边的水深,自己心里好有个数。
一路上傅君赫没心思欣赏路边的风景,以前行军大战,风餐露宿了无牵挂,现在心里多了几许柔情,几抹相思。心隙间塞满了都是谢嘉宝,现在她在干什么?有没有想他?有没有按时吃饭?还有肚子里的小东西怎么样?
突然后面的队伍吵吵嚷嚷像似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侍卫提着个身型弱小的人走过来,一把推上前来。
傅君赫见那人被侍卫推了一把踉踉跄跄的跌坐在地上,躲闪着不敢抬头。
“大人,此人鬼鬼祟祟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侍卫禀报道。
傅君赫坐在马背上,骄阳下衬得那张面容愈发俊美无俦,乍一看上去有三分儒雅,却无端又生出七分冷峻,令人不敢轻亵。他俯视着地上的人:“抬起头来。”
那人还是不敢抬头,手把头、脸捂得严严实实的,给人一种恨不得有把自己埋进土里的错觉。
傅君赫觉得这身影很扎眼啊!他翻身下马,用马鞭架起那人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入眼的是一种脏兮兮的小脸,带着仿佛被人揭穿的尴尬笑容。唯独那双眸光澄澈干净,璀如星辰。
“宝儿……你……”傅君赫微微眯起的凤眸看着她,?一脸愕然。
“不要看我的脸,我现在是不是很丑。”谢嘉宝此时担心自己的丑态被他看去,捂住小脸。
傅君赫真是又惊又喜,胸腔里的一口气轻缓地舒出来说:“好看!好看得快要了我的命。”顿时想责备她的话收了回来,终究还是舍不得啊!
“大人,这是……”侍卫立在一旁,眼珠在傅君赫、谢嘉宝两人身上来回转动,总觉得气氛有点紧绷。
傅君赫看了他一眼,说:“你们先退下吧!”傅君赫一挥手,周边的人都回避开来。
傅君赫拿起袖口擦拭着她脸上的黄土,问“为什么?”她是世上唯一能吸引他心神的人,却一点也不听他的话。
现在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谢嘉宝不禁偷偷瞄了他一眼,却不想傅君赫直直地看着她,两人视线交汇。
“我只是不想跟你分开!我能照顾自己,不给你添麻烦!”谢嘉宝露出祈求的小眼神。
“不行,等下我派人护送你回去!”傅君赫严厉的神情着实有点吓人。
“不要,就算你送我回去,我找到机会还会跑出来找你,你看着办吧!”本以为他看见自己会开心,没想到自己是剃头桃子一头热,心里有些委屈。
“宝儿……”
谢嘉宝偏过头去,不啃声。
傅君赫唤她,见她不理,喉咙梗了一下。
谢嘉宝委屈又难过,想起这些天自己睡不好,吃不好的,生怕自己跟丢他们。一时眼眶泛起热来。她还怕教傅君赫看见,转身就要走。
却不想傅君赫拉住她的手臂,将她牢牢困在怀里。
谢嘉宝眼里泪莹莹的,全落在他的眼中。她一时羞恼起来,狠推了一把,恼道:“让开!”
可她这样小的力气,哪里是傅君赫的对手?推了几下也推不动,眼泪便珍珠似的掉下来,红着眼睛道:“你就仗着我打你不过,欺负我……”
她踢他的脚,可傅君赫还是不放。谢嘉宝也是恼极了,攥起拳头就往他身上打。可他当真跟块木头似的,不说话,也不躲,就任她出气。
“别哭了,对身子不好!”傅君赫喉咙有些暗哑,“其实见不到你,我也都觉得难熬。”
?谢嘉宝伏在他肩膀上,抽泣了一下,这比棍子打在他身上都要疼。
谢嘉宝抽泣地说:“既然你嫌我碍手碍脚的,听你的话,我现在就走。”
傅君赫听出她这是赌气的话,她没来还好,但现在她出现在他面前,当真是百般舍不得。他将她抱得愈发紧,半晌,傅君赫抬起长眉,心中已有些想法,问道:“你当真的要跟我走?”
听他这一句,想必肯定是要松口了,谢嘉宝憋在心里的气顷刻就消了,点点头,蹭着他胸前的衣裳将眼泪擦去。
“你不知道,这一路上我是有多想你。”他微烫的唇就已覆了下来。
谢嘉宝有些猝不及防,他也只是浅尝辄止。待傅君赫退了几分,谢嘉宝捂住自己的唇,睁着惊讶的眸子看向他,脸上腾地红了。
谢嘉宝瞥了他一眼,”旁边还有人呢!”
傅君赫声音温和得就像微风一样,“谁敢看!”
傅君赫带着谢嘉宝一同去了巴荆,也写了封信给家里,告知家里勿为谢嘉宝担心。如此走走停停一个多月,因多是走得近道,也没太耽搁行程,就已临近巴荆。
一路上谢嘉宝也不觉得有多苦。更何况还有傅君赫在侧,照顾起人来无微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