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吼完，姜啟再度发起愣，「你还有月经？」

    在这之前姜啟对双性人不是很瞭解，对于安然有月经这件事，更是头一回听说。

    「因为我……因为我的女性激素偏高，才会有月经……」安然有点难以啟齿，嫌弃自己男不男、女不女，总是一个令人尷尬的存在。

    知道安然心里不舒服，姜啟立即堆满了笑脸，替他把裤子穿回去，「你先去厕所等我，我去便利商店帮你买卫生棉。」

    「不用，你去买会觉得不好意思吧？我看现在还没漏到外面去，我先到厕所拿卫生纸垫一垫，再下去－－」

    「你跟我见外什么？」听安然的安排，姜啟瞬间冷了脸，「我为什么替你买卫生棉会不好意思？我帮自己的宝贝买贴身用品，荣幸至极。你怎么能褫夺我为你服务的权利呢？难道我们就只能在床上亲暱，下了床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没想到姜啟会如此认真，安然急忙解释：「我是担心……担心你嫌我烦……你明明都想要了，我还不能给你……对不起……」

    这有解释比没解释还要烂，姜啟认为可以趁这次机会，好好把两人的价值观拉到同一个水平，不要老是搭错线。

    「你听得懂我刚才对你说得话吗？我，姜啟，能为你买贴身用品，感到很荣幸。你，安然，是我姜啟的宝贝，所以我想为你服务。就这两点，你懂不懂？听懂了吗？」

    以前碰上多大的难关，安然都能咬牙撑过，不掉任何一滴眼泪。可是姜啟这么一说，加上身体顿时不太舒服，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还有，你有月经这件事，我事前真的不清楚，否则我一定天天替你算日子，今天也不让你上班了，待在家里，你也比较好休息。」

    安然摇头，小声地说：「我想要待在有你的地方……」

    「这就对了，你想要什么就说出来。其实我对你也是一样的心思，我想看着你，哪怕在公司也不能常见，但我只要想着你人在门外，就会很高兴。」

    微微噘着嘴，安然流着眼泪。他在心里反驳着：「不一样，我对你的心思是喜欢，是爱，是想要过一辈子的那种。」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就只要姜啟。

    可姜啟呢？安然再怎么幸福，都不会忘记姜啟最初到仲介所的目的。姜啟想要一个孩子，于是选择了他。

    「你跟我，可以不要这么见外吗？」

    面对姜啟这个问题，安然吸了吸鼻子，「你现在是对我感到新鲜，才不会觉得我烦。未来……等相处久了，你就不觉得我这是见外……会认为，我这是礼貌。」

    「你是我吗？」姜啟被安然的这些话气笑了，反问：「你如果不是我，为什么会这样认为？我对你的态度，难道只是感到新鲜吗？」

    安然不说话，用红通通的眼睛望着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把你当成商品啊？」

    「没有……」

    「我跟你说，如果我把你当成商品，一开始，就初的那个晚上，我就不会让他们带你到那栋别墅。我随便租个屋子或买个半套雅房，把你关在里面不就得了吗？什么新鲜感？是我把你当宠物养了吗？我，把你当宝贝你知道吗？」

    姜啟越说越激动，他不知道怎么发洩心中憋的气。安然的眼泪噗通噗通地狂掉，虽是明白他对自己的好，仍然忍不住害怕，害怕他转眼就喜欢上别人，对别人好，不再把自己当成宝贝。

    「安然！」迟迟没有等到安然的回应，姜啟动了怒。吼完又瞬间后悔了－－安然什么样的个性，他难道不知道？因为从小缺爱，才会小心翼翼，深怕做错了事被人嫌弃。

    安然会这么紧张、忧虑和害怕，显然是已经把他放在心上。

    当姜啟想开口道歉，安然一边哭一边衝入他的怀里，泣道：「对不起……啟哥哥对不起……我只是想要……」

    姜啟搂着他，自嘲刚才自己讲错了话。这哪是宝贝？根本是祖宗。光是听他的哭声，本来还算健康的心脏，竟会感到抽痛。

    「你别哭啊，我也不对，我不该对你兇。你身体不舒服，还要被我吼，是不是很委屈啊？你乖，先到厕所去等我，我买完卫生棉和纸内裤就上来。」

    「不要……我不想离你太远，你让周先生去买。」安然想也不想地拒绝，像黏人的软糖，软呼呼地贴在姜啟的身上。

    「虽然你不想离我太远的这句话很让我高兴，不过，我求求你别褫夺我向你现殷勤的机会。公司对面就有间便利商店，我很快就能买好，不会让你等太久。」姜啟不等安然想其他的方法，直接把人抱到总经理办公室内部私人厕所，把人放到了马桶上。

    莫名其妙哭了一场，安然坐着，吸了吸鼻子，「那你去吧，快点回来哦。」

    知道他的宝贝现处于极为敏感的情况，姜啟不敢怠慢，立即起身奔向购买卫生棉的道路上，留安然待在厕所里。

    安然把内裤连同裤子一併脱下，看着通红的一片，有些愁苦。

    「这接下来的几天，都得禁慾了。」之前他们在别墅里，一天可以做个好几回，次次都能高潮迭起。后来他们上了班，姜啟怕他累，晚上最多做两次，多了无论他怎么求和怎么诱惑都没用。

    现在嘛……唉。

    不过来了月经，就证明他真的具备高机率怀孕的资格。

    「真烦。」安然始终处于到底要不要怀孕的纠结当中。

    怀孕是他的使命，他本身也不排斥孕育姜啟的生命。但，怀孕產子之后，就有可能与姜啟分离……

    「我回来了！」

    一转眼，气喘吁吁的姜啟便出现在眼前。他的手里提着两大个塑胶袋，似乎装满各种尺寸的卫生棉。安然没想到他会回来得这么快，「你、你怎么喘成这样？还有，你不是去便利商店买吗？那是在对面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