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8
27.
小姑姑请吃饭，在新开的渔宴坊。
姑父关心知晓的学习，提点她不要早恋，高考重要。
“早恋不影响学习”，何知晓说。
“哦？什么意思啊晓晓”，小姑姑问。
“意思是我们学校有一对学霸情侣要一起考北大”。
“是不是？你看成绩好的人家也是找成绩好的”，何妈说。
何知晓点点头闭嘴吃鱼，吃的差不多，手机狂震，她掏出来一看，周寒来电。
知晓按掉电话回短信说快吃完了，周寒回她在附近等。
“我吃饱了，我去找同学学习了”，知晓说着背起书包。
“我看你是去找同学玩”，何妈不信。
何知晓背上书包说，“原则上来说应该是这样没错，可惜我真的是去学习，不想学都不行”。
留下一头雾水的长辈，何知晓出了门，远远的，周寒站在路边，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去。
“吃饱了吗？”，周寒问。
何知晓撇撇嘴，“不好说，看一会儿要不要做卷子，要的话我觉得我还能再吃两斤”。
周寒抬手揉了一把她的脑袋，何知晓打掉他的手，“帽子歪啦！”
还是去老地方，来到奶茶屋附近，何知晓不肯走了。
“怎么了？”
“你把我最喜欢的奶茶店毁了，以前我想到这个地方就开心，现在我看到老板的狗都像看到数学题”。
周寒一把捏住她的书包带子带她走，“那正好，培养你对数学的兴趣”。
“是恐惧吧！”
“那就克服恐惧”。
“周寒，我突然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去这里了，去了要花钱点东西，我又不饿你又不吃，多浪费，我们应该找一个不浪费钱的地方！”
“那你说去哪？”
何知晓想了想，说，“我看可以去网吧”。
周寒提着她进了奶茶店。
“我们班进度快，以后我提前给你讲一遍，再上课你就能跟上了，印象也深一点”，周寒说着拿出数学课本。
何知晓坐在对面默默拿出手机，周寒夺走，她又开始逗狗，周寒给她一个爆栗。
“周寒，你吃过刚才那家餐厅吗？渔宴坊……”，她说。
“没吃过，有机会会吃不吃也不遗憾说完了吗开始上课”，周寒无情的打断。
何知晓开始坐在椅子上扭，“难受，我吃撑了，还有点困，今天还没睡午觉，太阳出来了，我家的水仙花没水了，我爷爷可能想我了，啊我想睡觉了”。
周寒充耳不闻搬着凳子坐到她旁边，何知晓近距离看着他的脸，“你是不是不会谈恋爱？”
周寒静止了，耳根泛红，他问，“你又想干嘛”。
“我看了上千本小说，没有这样谈恋爱的你知道吧”，她说着转身从书包里掏出来一本小说给他，“拿着，好好学习学习”。
周寒扔到一边，“注意力集中半小时，讲完就陪你玩”。
“那就从一点半开始，现在一点十二，还有十八分钟，我先玩会儿”。
周寒眯着眼睛看她，何知晓寸步不让，“十分钟”。
“手机给我”。
何知晓开始玩手机，周寒拿起了一旁的小说翻了翻，什么鬼！
“时间到了，手机拿来”，周寒伸出手。
何知晓举着手机扭着上半身转过去倔强的打字，周寒看过去，她在聊QQ，她说，“谈恋爱真没意思，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谈恋爱了”。
“何知晓！”
“呀！”，一个急转头，何知晓的嘴巴人生第一次贴上了男生的脸颊。
两个人都傻了，何知晓的脸迅速升温涨红，周寒抿着嘴半笑不笑，何知晓恼羞成怒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趴在桌上不起来了。
周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轻轻地拉着她的手放下来，没放开。
他也趴在桌上面向何知晓，“认真听哦，我开始讲了”。
“不听不听我耳朵下班了”，她要挣脱他的手，周寒不放。
“等上了大学我就不管你学习了，每天陪你玩，我保证”，周寒说。
“我不信！我活不到高考了！”
“乱说话！”，周寒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敲她脑袋，“真的，谈恋爱有意思的”。
“你住嘴啊！”
周寒认认真真讲了二十分钟，她没抬头，从背部呼吸节奏来看，大概是在十分钟前睡着的……
她睡得香甜，周寒整理了一下笔记给她放在课本里，又把那本言情教材书翻了几页，他在心底苦笑，他哪里想每天和她聊学习，还不是怕她现在的成绩徘徊在二本边缘，这个分数很容易让家长做出留在省内读书的决定，不想分开四年啊。
周寒轻轻的叫醒她，何知晓清醒了似乎又要脸红，周寒连忙问，“刚刚讲的听懂了吗？”
“懂了！”
周寒叹口气，“走吧”。
“去哪？”
“网吧？”
“走走走！”
**
网吧，连坐，LOL，何知晓满级，黄金段位，周寒有点意外。
“排位吗？带你上分”，他说。
“都行”。
周寒开了一把拉上她，“你喜欢玩什么？”
“都行”。
周寒看看她，再看看屏幕，来不及了，“你就玩盖伦跟着我走”。
“OK！”
开局五分钟死了两次，攒了点钱，何知晓要买装备，周寒紧拦慢拦没拦住眼睁睁看着她走上回蓝的道路。
“你的号谁给你练的？”，周寒问。
“李余”，何知晓诚实的回答。
“嗯”，周寒回到自己键盘上，队友已经骂了一分钟了。
“还玩吗？”，一局迅速结束，何知晓问。
“你去抢车位吧”。
“好的”。
周寒自己玩了一把赢回来，然后看到何知晓在装扮自己的空间，她整理相册，有一个相册里都是各种同学的丑照，比如李余的塑料袋头，张扬的冰冻红脸等等……
“为什么没有我的？”，周寒问。
“因为没机会？”
“现在有机会了”。
“那你先去染个头发？”
周寒捏她脸，说，“你点开李余的空间”。
何知晓照做，点开主页，周寒指着左上角说，“我要这个”。
“黄钻？”
“情侣空间！”
“啊……我不要！我现在弄了情侣空间晚上回家我妈就会提刀砍我！”
“你相册那么多男生你妈怎么没砍你？”，周寒问。
“那能一样吗？那么多男生都是丑照啊，再说我也没和他们弄情侣的呀！”
“所以我作为你男朋友连出现在相册的资格都没有？”
“照片呢？你倒是给我照片啊！”，何知晓怒了。
周寒高兴了，拿出手机勾住她的脖子拍了一张，何知晓别别扭扭推开他不耐烦的叫他传。
“咦，这不是之前孙晓敏生日拍的？”，何知晓凑过去看他空间，有个私密相册名字叫H，里面有他们的两次合照，何知晓当初手工绘制的抗议横幅，满是四边形和圆圈的草稿纸，以及皱巴巴的道歉信。
“刚刚拍的呢？”，她问，顺便新建相册起名叫【做题狂魔】。
“没拍好，就用这两张，密码是你名字缩写”，周寒说。
“没拍好那你删了”。
“你把相册名字改了再说”。
“改什么？”
“男朋友”。
何知晓噼里啪啦打字，【系统强迫建立的相册】。
周寒，“……”。
28.
腊月二十五上完最后一节课放假，周寒和知晓都要回家参加家庭聚会，放学后在学校说了几句话就各回各家了。
一直到除夕前一天，何知晓被老妈拉着到处走亲戚吃饭买东西做头发大扫除，根本没时间和周寒见面，周寒抗议，除夕前一定要见面。
“你不想要新年礼物吗？”，周寒诱惑。
“什么好吃的？”
周寒，“……”。
也没猜错，周妈妈从国外带回来的巧克力，包装很漂亮，味道也很棒，何知晓看到盒子就尖叫出声了，尝了一口她都要晕倒了。
“怎么会那么好吃呀！我要哭了呜呜呜，我再吃两颗就留给爸妈！”
何知晓今天穿了新衣服，毛茸茸的白色棉衣，帽子上还有两个兔耳朵，她的手套也是白色的，整个人胖乎乎的像个雪球，周寒看着她咬一口巧克力就闭着眼睛享受不已，睁开的时候眼睛更是亮晶晶的，好像真的要哭了呢。
“这么喜欢吃巧克力吗？”，他问。
“嗯嗯！最幸福的事就是吃巧克力，呐，给你”，何知晓分他一颗。
周寒拿在手上咬了一口，他看着眼前的人说，“你知道为什么吃巧克力会让你感到幸福愉悦吗？”
“因为好次！”
他笑了笑，说，“苯乙胺是一种内生性安非他命，人类大脑会在特定的时候自然产生，比如陷入爱情，这种化学反应也存在于巧克力和大豆之中，所以你吃到巧克力时的幸福愉悦和爱情的化学反应是一个道理”。
“胡说，大豆哪有巧克力好吃”，何知晓说。
周寒瞪她一眼，接她的话得气死，还是说自己的好了，“何知晓，你喜欢巧克力还是喜欢我？”
“巧克力”。
“那你别吃了”，周寒一把夺走迈腿离开。
“哎哎哎别这样啊，你都送给我了怎么还能拿走呢？”，知晓追上去。
周寒高高的举起来，问，“我还是巧克力？”
“你……”。
“哦”，周寒拉住她的手，“那就别吃巧克力了，和我玩吧”。
“啊！怎么这样！我不管我还想吃”，何知晓去抢。
周寒跟她玩了一会儿，给她了。
整盒巧克力只有十二颗，何知晓想着怎么也要留一半给爸妈，但吃了六个真的真的还想吃，周寒看她要馋哭了，拉着她去了蛋糕店买蛋糕吃。
“周寒，这个巧克力是不是特别贵啊？”，知晓吃了一口黑森林蛋糕后问。
“不贵，就是我们这买不到，但是北京有门店，考到北京我天天给你买”，周寒说。
“我是想说，这个巧克力这么好吃一定很贵，吃完它之后再吃蛋糕都不好吃了”，她撇撇嘴，然后又吃了一大口蛋糕，说，“当然你刚才说的话我记下了，你放心，为了巧克力我下学期好好学习！”
“不好吃别吃了”，周寒简直不想理她。
“不能浪费钱”，何知晓继续吃。
“明天晚上出来放烟花吗？”，周寒问。
“那肯定要啊，我买了一堆，十二点就和我老爸去院子里放”，何知晓说。
周寒捂住脸，“我说跟我，明晚，能出来，和我！一起放烟花吗？”
“不行啊，我要陪我爷爷看春晚，家里人都在出不来”，何知晓说。
“你去你爷爷家过年吗？”
“我爷爷来我家”。
“五分钟都出不来吗？”，周寒问。
“五分钟能干嘛？”
“我给你打电话你下来就是了，好了你别说话了，我想安静一会儿”。
“哦”。
除夕夜，晚九点十分，何知晓收到短信跟爸妈说下楼去看院子里小孩玩一会儿。
周寒在门口等他，空着手。
“五分钟倒计时开始！”，她说。
周寒拉着她往外走，去到一处黑暗的角落。
“干嘛……唔”，周寒的嘴巴第一次贴上了女生的嘴巴。
“新年快乐”。
“唔……快乐个……唔……”。
**
年后开学前，周寒在QQ上问何知晓，“下周五是什么日子？”
何知晓回，“不用上晚自习的日子”。
“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周寒说。
“哎呀烦死了，我不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死定了”，周寒说。
假期最后一天，何知晓拉着张美美去逛街买情人节礼物，她没有头绪。
“这个节日不合理，怎么放在春节后，压岁钱刚拿到手就得给别人买礼物！”，何知晓说。
张美美翻个白眼，“为什么你这种人都有男朋友？”
“因为我学习差”。
“我就学习好了？”
“买什么呢……周寒喜欢的……五年高考叁年模拟吧！”，何知晓嘀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买这个，请你一定买这个，送的时候我申请围观！”，张美美兴奋的说。
“你别笑，说不定这真的是一个很合适的礼物”。
“特别合适，走走走马上去书店”。
何知晓想了想，秉承着不浪费钱的原则问了下周寒是否已经拥有这本书。
“买吧，你买的所有的试卷都得自己做”，他说。
“那你喜欢什么嘛！“
“我喜欢猪！”
何知晓把手机装口袋里，对闺蜜说，“他喜欢猪”。
“买个公仔？”
“我怀疑他在骂我，但我的确不知道送什么”，于是何知晓真的买了一只猪。
不过她也没有那么沙雕真的买个玩偶猪，她买了一个钥匙扣，有猪。
周寒很喜欢，拿着把玩了半天，然后说，“你去拍个大头贴给我，我要贴在猪头上”。
“你才猪头！你全家猪头！”
“我们家就你一个猪头”。
“呸！”
“你的礼物”，周寒递给她一个盒子，打开是一副耳夹。
何知晓迫不及待的试戴，周寒帮她弄，两人靠的挺近，戴好后她要问好不好看，周寒点点头说好看，逐渐靠近，亲了她。科学就是硬道理，和喜欢的人接吻真的上瘾。
新的学期开始了，周寒找到了鼓励女朋友学习的动力—巧克力。
过完年他请堂姐帮他买了一大箱巧克力寄过来，存货照片发给何知晓，何知晓差点顺着网线爬过去。
“周寒，我不是你女朋友吗？”
“是啊”，他没懂。
“那你一颗都不能给别人啊！我都要！”
周寒无语，他能给谁，“好好学习就有巧克力吃，最好吃的还没给你”。
“学！已经在学了！”
周寒每天早晚给何知晓投喂一颗巧克力，如果被发现逃课就当着她的面吃光，当然，如果何知晓特别特别想尝一尝新的巧克力品种，她就要提前分泌苯乙胺去亲吻周寒。
接吻上瘾，恋爱也上瘾，周寒觉得自己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提前在一起。
他每天晚上都不想放她回家，虽然何知晓每次亲他都很敷衍，热情不及吃巧克力的叁分之一。
何知晓的成绩稳定的缓慢上升，就像她和周寒的爱情，对此，周寒很满意，慢一点也好，他也克制的很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