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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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对,你几点到?”

    安拙:“下午吧,两点左右。”

    “好。”

    吃完中午饭,安拙看了眼外面,艳阳高照,天气十分明朗,她决定不开车了,打算走一走坐地铁去。

    进入大厦,安拙看了眼时间,两点零四,时间刚刚好。

    安拙在入云大厦已经没有房子了,她从闫圳的房子里搬出来后买的那套被她卖了,因为离开了九团漫,并且挖了它的人,再住在这里难免会有打头碰脸的时候。

    加上想离她妈住得近一些,最先考虑过对面小区的她家的那套老房子,但房子太旧了,小区里连个物业都没有,比不得对面新建的商品房,最终安拙还是在同一个小区买了房。

    楼梯门开,熟悉的环境令安拙闪了一下神,她走到门前,按了门铃,按了两遍,门开了。

    门开得匆忙,明明挺厚实的大门,被开门人大力拉得像是晃动了起来。四目相对,门内的闫圳与门外的安拙都愣了一下。

    闫圳像是刚睡醒,眼睛通红,头发凌乱,身上虽然穿着白衬衫但没有系扣,裸露着胸膛。不知是不是安拙的错觉,闫圳在见到她后,胸膛起伏的幅度更大了。

    性感、危险,充满了攻击性,这就是闫圳此时给予安拙的最直观感觉。她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而闫圳把门挡得死死的,根本没有让她进去的打算。

    “你来干什么?”质问的语气,一下子把安拙问懵了。

    安拙正想说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就听一道女声:“谁啊?”

    这声音安拙太熟悉了,果然,仝玲出现在了闫圳的身后,虽然有他挡着,但安拙还是看到了她的样子,她倒没有坦胸露背,但只穿了内衣。

    察觉到她的视线,闫圳侧了下身,让她视野变得更加清楚。但也只是几秒,几秒过后,闫圳重新挡住了门口,这次堵得更严实了,屋里的情况安拙什么都看不到了,只看到了眼前的“一堵墙”。

    这堵墙还会说话,不是冲她:“你让她来的,幼不幼稚啊,都说了没有联系了,偏不信。”

    闫圳回过头来,面对着安拙嘴角翘起,带动的整个面部都是上挑的,安拙大脑一片空白,只注意到他眼尾上的那条疤痕……

    “嗳!走什么神呢,还有事吗?没事我关门了。”

    空白消失,“咚”地一下全部实感猛烈地砸进了脑中,安拙一下子就醒了,她看了闫圳一眼,不发一言,转身离去。

    身后是重重的关门声,安拙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站在电梯前如常地摁了按键。电梯门开,她走进去,电梯门关,安拙在心里默默地念着:你知道的,他本来就是个混蛋,一直都是。

    走出入云大厦的安拙不会知道,从她被关在门后,那道门里发生了什么。她只在二十分钟后,听到电话响起,看了眼是闫圳的手机号。安拙狠狠地把电话摁了拒听,他没有再打过来。

    而安拙这才发现,她没有走去地铁站。环顾四周,看了好久才认出身在何处,而此地并不是她回家的路。

    被拒接的电话那头,闫圳躺在地上,手还摁在手机上,鲜肉染红了它。而这一幕闫圳已经看不到了,他望着窗外,今日睛空万里,阳光正好,你走在阳光下拒接了我的电话,心情应该是不好的吧。又被我气到了吧,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气你了。愿我爱而不得的宝贝拥有光明的未来,一生安康。

    巨痛席卷了闫圳的身体,他是很能忍痛的,可此时,闫圳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太他妈的疼了。窗外的明亮渐渐被黑暗取代,闫圳闭上了眼,陷入了无边的未知中。

    第86章

    一年后。

    一张长桌,坐着陈以与安拙,两人交换着文件签上了各自的名字。正事办完,陈以问安拙:“真不改名了?还用乾蚁?”

    “嗯,不改,挺好的名字改它干什么,一发牵动全身,太麻烦了。”

    正事办完,陈以开始闲聊:“要是改的话,你想叫什么,鼠蚁?乾鼠?”说完自己就乐了。安拙看他一眼:“陈总,一点都不好笑。”

    陈以收起玩笑,话语里多了些真诚:“真替你高兴啊合伙人,哦,现在不能这么叫了,你成长了,都自立门户了。”

    安拙倒是真心感谢陈以:“您是我的贵人,我时刻准备着做您合伙人的候选人,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自从请了正归团队,安拙这一年的事业发展得十分迅猛,她降下了出作品的频率,虽然还在创作,但只出精打细磨的精品。公司签进了不少新人,新人的势头很猛,给公司注入了新鲜的血液。

    火的平台加上有能力的人,乾蚁在安拙的带领下已经做到了行业第一,早已取代了以前的头把交椅九团漫。

    这一年陈以的目标又被新的领域吸引了,他“移情别恋”,不打算在乾蚁身上再投入更多的精力。早先安拙就入了股,现在他把自己剩下的那一份也卖给了她,安拙成了乾蚁唯一的老板。这还不算完,安拙的脚步没有就此停下,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九团漫。

    九团漫这一年来不知为何,新的好的作品不仅寥寥,也不见资本投入,一片死气沉沉。按说不应该,它的背后是闫圳,而闫圳身后的创海集团却是蒸蒸日上,红火得很。

    安拙忙完陈以这头,找了个时机,去找了一趟马洁波。马洁波听完安拙的来意后,陷入沉思。安拙没有打扰他,任他思考,过了一会儿,马总开口:“这事从我本心来说,我是乐意的,可你也知道,业务方面我是可以做主的,但再大的事情是闫圳闫总说了算的。”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安拙发现“闫圳”两个字在她的生活里已经消失了好久。差不多一年前吧,她妈妈还总是提起,从开始的担心到后来的咒骂,骂了一阵,渐渐也不骂了,闫圳这两个字和他本人彻底在安拙的生活中消失了。

    这一年来她忙,休完了假后,更是全情投入到了工作中。仔细想想,真是好久没有想起过这个人了。猛然听到马总提起,安拙心下:啊,她怎么忘了,九团漫已经被资本入驻过一回了,伸手的就是闫圳。

    安拙直接问马总:“那您的意思是要继续保持现状下去,还是想换个投资人?”

    马洁波一点没犹豫:“换人。这一年九团漫不进则退,海鼎文化,就是创海集团的那个下属公司,以及闫总对我们都是不闻不问,根本没有尽到一个投资人的责任。如果是安总接手九团漫未来注资的方向,我及全公司都是欢迎的。”

    不闻不问吗?安拙竟产生要对九团漫的现状负责的感觉,毕竟当初闫圳插一手是因为她。

    安拙表示明白了,得到了马总的认同,剩下的事就该由安拙或者说乾蚁出面了。告别了马总,安拙回到公司,让负责这块儿业务的工作人员与海鼎文化的人联系。

    这事安拙吩咐下去后,就没再管,几天后,项目部的李经理来跟安拙亲自汇报:“安总,九团漫那个案子,出现点问题。”

    安拙抬头示意他继续说,李经理:“海鼎的张森说,他做不了主。”

    安拙:“什么意思?”

    “说是关于九团漫的一切事务,都是他们集团老总闫总亲自过手的,他没有决策权。”

    安拙脸上出现不耐:“他当然没有决策权了,你该找谁或推进对方该去找谁,不是你的工作内容吗?”

    李经理马上解释道:“我去找了,该做的工作都做了,可无论我用什么方式都找不到他们闫总。”看着自家老板脸上的不耐在加重,他进一步说明:“我当然知道找张总了,可奇怪就奇怪在,他也联系不上他们老板。”

    安拙:“联系不上是什么意思?一个大活人还能联系不上?”嘴上这么说着,安拙心里却是知道李经理的工作能力的,看来他是真的遇到了困难。

    安拙想了想冲李经理摆摆手:“我知道了,我亲自处理这事,先看看是个什么情况,你出去吧。”

    安拙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她倚进椅背里,想了许久,终于做了决定。坐直身子,拿起电话,找出那个许久没有联络的头像,发了消息过去:“闫总,有关九团漫有事与您相商,您什么时候方便,可否回个电话。”

    改改写写,写写改改,二十来个字用的时间像是在写小作文。最后还是安拙恼了自己的这份刻意,她不再改动,直接发了过去。

    可就是这样的甄词琢句换来的却是无人回复。安拙等了一天,然后直接拨打了闫圳的电话,拨电话时她发现,自己的记性真是好,闫圳的电话号码虽然已很久不再接触,她却一直都记得。

    电话那头出现了正常的等待音儿,不知为何,安拙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没松多会儿,又提了起来,电话只响却没有人接听,直到一个女声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过了会儿,安拙又打了一遍,后来又拨了一遍,一共三遍,一样的无人接听。看来李经理与张森说得没错,用以往她知道的渠道已经不能联系上闫圳了。

    安拙没再等下去,联系了海鼎文化的张森张经理,对方把告诉李经理的那套说辞又跟她说了一遍,主旨就是他做不了主,而做了主的人他找不见。

    安拙亲自试过,确实联系不上闫圳,她不就此问题再做纠缠,只问他还有什么办法能把九团漫这个事推进下去。张森想了想,给了安拙一个办法,让她去找陈景中。

    他听别的分公司的人说过,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们有需要请示闫总的事情,最后都是跟陈景中直接联系的。

    张经理委婉地表示,如果他直接去找陈特助,可能事情就真的石沉大海了,不如安总自己去找。安拙谢过张经理,拿到了陈景中的联系方式。

    第87章

    陈特助的电话倒是一打就接了,安拙自报家门,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电话那头停顿的时间有点长。就在安拙等不下去打算再次开口时,陈特助终于接上话茬了:“哦,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安拙把情况跟陈景中详细的说了一遍,期间,对方十分有耐心。最后,安拙提到了闫圳:“我知道这事还是要找闫总,但我联系过他了,没有联系上,是他换号码了吗?”

    陈景中马上说:“您跟我说也是一样的,我会转达的,周五吧,这周五我跟您联系。”

    安拙顿了一下,随即顺着他说下去:“那好,我等您电话。”

    挂了电话,安拙静|坐了一会儿,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着一些事。好像忽然间,闫圳就不好联系了,不止她还有他公司的人都联系不上他。安拙有种冲动,想给陈以去个电话,想问问他,但她克制住了。

    她会主动给闫圳打电话,是因为这是公事,虽然最后一次见面,不愉快很尴尬,但安拙还是尽力忽略此事,公事公办。但闫圳却没给她这个机会,也好,如果能不跟他产生交集就能把事办成,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安拙想到这儿,就不想在此事上再费心思了,有什么事等到周五陈特助来了消息后再说。安拙开始收回心思,忙自己的事了,可她还是会偶尔走神,心里总有点惴惴的感觉,想抓住这种感觉看看困扰自己的到底是什么,可那感觉一闪即逝,太过缥缈,什么都抓不到。

    周五,陈景中上午就联系了安拙,如安拙所愿,确实不用跟闫圳产生交集,事情就顺利地推进了下去,可以说是太顺利了。

    陈特助把合同都传了过来,安拙看了后发现,价格合理,手续简便,比她从陈以手里买乾蚁的股份还痛快。本来安拙是做好要扯皮的准备的,没想到根本不用,最后去签字的时候,来的是海鼎文化的张总。

    安拙先前知道的时候,还觉得纳闷,不是说九团漫属于闫圳个人的吗?怎么最后跟她签字的却是张森。她本想问上一句的,但她这方的律师表示没有问题,程序合法,一切都没有问题,她只要签字就行。

    最后的步骤走完,安拙其实还是想问一下张总的,但一想到闫圳以前的种种,现在的疏远冷漠,以及自己已经拿到她想要的,超过预期的拿到了九团漫,也就收起了这份好奇心,与张森说些场面话后,互说再见了。

    乾蚁加上九团漫,如虎添翼,半年后行业大会,安拙受邀参加。

    这半年里,安拙比以前还忙,郭红丽对她的个人问题十分关注,安拙被她吵得没办法,只得跟老妈约法三章,忙完行业大会,她就会静下心来去相亲,好好考虑个人问题。

    所以,这个行业大会,郭红丽比安拙还上心,大会前一天,提着保温桶到安拙家里给她送吃的,送吃的的同时不忘旁敲侧击:“这个会开几天啊?”

    安拙:“三天。”

    “哦,三天后正好是周日,要不你先挑一个出来,约在那天?”

    安拙抬头,咽下嘴里的东西说:“我没有功夫,吃完这顿,我还要开个电话会议,还要为明天的大会做最后的准备,真的没功夫再见您了。”

    郭红丽一边找包,一边说:“不用,我都带着呢。”说完拿出一沓照片。

    安拙真没想到,她妈会随身携带这些,马上制止道:“您饶了我吧,不差这两天,不是都说好了吗。”

    郭红丽见安拙一副抵触的样子,怕她再逆反了,又把照片塞了回去,嘴上叨叨着:“行,我知道了,按原先说的,等你忙完这个什么会的。”

    放好照片,回头收拾厨房的时候,不知又被触动了哪根神经,郭红丽开始骂:“姓闫的真是有病,不是我被他骗了,耽误了你的时间,可能现在大胖孙子我都抱上了……“安拙手里的筷子一顿,真是好久没听她妈骂闫圳了,以往的经验这一骂至少二十分钟。安拙停了筷,把饭盒盖好放进冰箱,然后回了自己房间,把郭红丽的声音隔绝在了门外。

    行会举办的地点是上次办漫展的艺术街区,因为有活动,这里从早上就开始热闹了起来。下午是正式的会议,安拙是这个环节的发言人之一。会议结束后,还有个简餐酒会,为了方便与会人员,就在艺术街区里选了个有招待大型酒会能力的场所。

    安拙在会议结束后,换掉了职业套装,着更正式的小礼服准备前往。这个酒会她是一定要参加的,一是交流与学习的机会,同时今天来的人里,有安拙想结识以及感谢的。

    几圈转下来,安拙终于看到了陆总,这位陆总就是安拙特别想感谢的她的贵人。

    安拙走过去,陆总也看到了她,两人碰了下杯,安拙先道:“敬您一杯。”陆健二话没说,直爽的干了,然后说:“刚才的演讲不错,安总现在真是光芒四射,晃得我们都快睁不开眼了。”

    安拙:“您说笑,我知道您的眼神可好着呢。”

    陆健来了兴趣:“哦,这怎么说?”

    “选中乾蚁,不正说明您眼神好。”

    陆健哈哈大笑:“对,要说我可是在好几个被考察的公司里选中了你们。不过,有一个功我是不敢揽的,知道乾蚁并选中你们,是创海的闫总跟我推荐的。“明明知道陆总最早跟她接触的时间是两年前了,但安拙还是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以前没听您提过。”

    陆健回忆了一下:“好久了吧,就是给你第一次电话时。”

    安拙刚刚跳得稍快的心跳一下子慢了下来,心口的位置别了一下劲儿,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一快一慢的心跳变化导致的。

    陆总还在说:“闫总很实在,直接跟我说了与你的关系,但举贤不避亲,况且你们当时已经没有关系了。他把你好一通夸,从专业上,从人品上,各个方面吧,弄得我当时不关注一下,都觉得对不起他的真诚与热忱。”

    安拙是真没想到,她与陆总的这段合作,里面竟有闫圳的身影。

    陆健从服务生手中又拿了杯酒,喝了一口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略带疑惑:“话说,最近一直没见到闫总。”想了想摇头道:“不是最近,是有段日子了,一年都不止了吧,好久没有闫总的消息了,好几个活动都没见到他。休大假了吗?还是退居二线了?不该呀,他这个年纪正是干事的年纪啊,我都还没退呢。”

    安拙接了一句:“您也很久没见过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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