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119章夫纲不振的刘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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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 这下所有人都打了一个激灵,心里更纳闷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动他们的粮草,可是粮草是他们的命根, 两万将士的口粮,若是被人劫了去,那不是要命吗?

    这下赶紧兵分两路,一部分人去救火, 一部分人去抢回粮草。

    然而, 他们寻着粮草所在的位置过去,才一到却叫打了闷棍。

    一阵阵惨叫声响起,没有想到有人劫了粮草不够,更是要留在这里等着揍上他们一顿, 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样挨打也不过是一时, 后面跟来的人没挨着打,也是在听到惨叫的时候意识到有埋伏,立刻亮出刀枪朝前面的人刺过去。

    打完一波人,一看后面的人来得不少, 谁都不会再留下等着人来捉。赶紧的跑, 一边跑一边叫嚷道:“我们沛公让我们谢过你们送粮, 这等大恩大德, 来日有机会一定相报。”

    得, 算是告诉人, 他们是被谁劫的粮食,又是谁在他们刚到沛县就给他们放了一把火, 火烧得他们手慌脚乱的时候, 正好就是刘季的人出手抢粮食的时候。

    粮食节到手, 刘季的人头也不回的跑了。

    忙着灭火的人, 还有后面追来被打伤的人倒了一片,一时半会也顾不上追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哪里还有刘季他们一行人的踪迹。

    不过刘季他们都已经自报家门,领军前来的人也知道刚来就被人搅动军心,敢欺负到他们头上的人是谁,把军营整顿完毕之后,第二日立刻发兵攻打沛县。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一仗根本无法避免,刘季让人密切的注意秦军的一举一动,只要人有任何异样,马上来禀。

    大军压境,这样的重要大事,谁也无法忽视。

    昨夜抢来了秦军的粮草,是件让人很高兴的事情,一个转眼秦军大军前来,这是打算在一日之间攻破沛县?

    韩信在跟人点出这一点的时候,神情透着凝重,毕竟一来就被他们打脸,换了谁都会心生不悦,尤其在秦军轻视沛县上上下下的情况下。

    “所以这一仗必须要一心一意的打。”刘季有意为之,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现在的局面有多难,可是再难也得一往无前。

    “韩信,这件事交给你,既要保住兄弟们的性命,让人少死,也得让他们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行军打仗是用命拼搏的事情。如果他们不够谨慎,极有可能会带来灭顶之灾。”刘季将他的要求和韩信提出来,韩信脸上透着无奈,“行军打仗必有死伤,这是无法避免的。”

    “不错,所以我对你的要求是尽可能的保住兄弟们的性命,谁的命都是命,一旦没了就真的没了。我们竟然让他们跟随在我们的身后,我们也有责任保护他们。行军打仗死伤无可避免,却也应该牢记,用最少的伤亡获得最大的胜利。”刘季同韩信解释他之意。

    韩信虽然有些不认同,可是刘季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提出这点要求,言语之间表露的都对人命的看重。其实在韩信看来,人命其实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行军打仗要的是胜利,只要赢了,任何事情都不重要。但明显的刘季并不这样认为。

    “看重兄弟们的性命,也包括你们的性命。我让你们跟着我一起起事,就应该把你们的命放在心上。如果我今日可以不在意他们的生死,将来有一天也会轻易将你们舍弃,这是你们要看到的局面?韩信,将心比心,大家都是一样的。”刘季看着韩信心里很有数,一个连他自个儿的性命都不在意的人,根本不会在意旁人的性命,这就是韩信最让刘季操心的一点。

    韩信注意到刘季的目光,想到从一开始他们碰面的时候刘季说过的话。其实他并不能够理解刘季的担忧,天下间从来没有白吃的饭,想要打赢仗就必须要有所牺牲,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面对眼前的刘季,好像一直以来刘季都在很努力的想要让他有所改变,终究还是失败。

    韩信在这一刻也有了自暴自弃的念头,既然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可能变成一个对世上的东西有所在意的人,为何他要勉强自己?

    “好了,这件事我和韩兄弟再讨论讨论。”刘季的反应很快,一下子注意到韩信的神情不对劲,立刻止住话题。

    一群人都不是傻瓜,也意识到气氛不太对劲,刘季竟然叫停也,没人再提。

    “你们先出去,我和韩兄弟说说话。”刘季打算跟韩信好好聊聊,韩信的情绪变化他全都看在眼里,比谁都感受真切。

    在韩信想要不管不顾之前,刘季果断的打断他们的话题,目的是想跟韩信亲自聊一聊。

    韩信不管在这一刻决定了什么,但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好事。明白这一点的刘季出手连一点犹豫都没用。

    眼看就要开战了,在这个时候最不允许出现任何的变故。

    一群人都明白,在他们之中,若论行军打仗有天赋的人,非是韩信无疑。他们都在心中认可,也觉得现在应该保持韩信的心情愉悦,必须要让他站在他们这一边。

    一众人都明白了这一点,再不用刘季催促,人都退了出去。

    屋里就剩下刘季和韩信两个人。韩信拧紧眉头,毫不犹豫的道:“我不打算改变。这几年我很努力的想去在意一件事,一个人。可我终究和你们不一样,我连自个儿都不在意,更没办法在意别人。”

    不用刘季开口,韩信倒是抢先一步,更显露出了他的慌乱。

    刘季笑了笑道:“我是希望你能有在意的东西,至少有了目标更能让你有了前进的动力。但并不是强迫你一定要按照我们行事。你就是你,不必非要让你变成像我们一样。”

    韩信以为刘季看到这样的他会失望的,还会再接再厉的劝他改变,不想却不是。

    “可是你得记住一个底线,人命大如天,纵然你不在意你的性命,却不能无视别人的性命。行军打仗,不可避免必有死伤,却不意味我们这些人,可以无视人的性命。上了战场,早就有了必死的打算,却不意味他们可以放任。”刘季其实也在想,到底他应该怎么跟韩信解释人命的事情。

    人的生命只有一回,死了将归于尘土。对于生命,刘季从来不敢轻视。刘季看着韩信,韩信同样也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像是在无声地想说服对方。

    看了半天,看得对方的眼睛都开始抽搐了,刘季无奈地低下头,赶紧用力地揉眼睛, “我说韩兄弟,你也不说让让我,看我那么大年纪了,不让我你好意思?”

    韩信......

    狐疑的视线落在刘季身上,刘季的实际年纪,不错,确实四十好几了,但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儿,老是不像老的,但是也足以当韩信的爹。

    况且刘季一直最是不愿意别人说他老,谁敢说他跟谁急,这是眼看拿韩信没办法,都开始装可怜了?

    “所以你还是不打算让让我?”刘季装完可怜,此时再次询问韩信,是不是要无视他的可怜。

    倚老卖老还装可怜的,好像很过份啊!

    刘季却浑然无所觉,眼巴巴地瞅韩信,韩信小声地嘀咕道:“你又没有多老。”

    “总比你老。”刘季真是耍起无赖了啊,死咬着老的话,韩信无可反驳,谁让刘季确实比他老。

    “咱们相交多年,说句真心话,你愿意看我出事,看我死吗?”刘季无奈,没办法的情况下他能如何?想想同韩信也相处了这些年了,刘季自问对韩信不错,算是真心相待,在韩信的心中,他有没有份量?

    韩信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刘季会同他问起这个问题。刘季看到他的惊愣,倒也不说其他,只问道:“不用多虑,说你真实的想法,想就想,不想就不想。我要听真话。”

    两人相交这几年,彼此都知道各自的个性,刘季对韩信无疑是包容的,正是因为如此,韩信才会在刘季的面前从不掩饰他真实的想法。

    “不想。”韩信沉吟过后,不得不说,他确实并不想看到刘季出事,不想让他死。

    刘季一听咧着嘴笑得十分开怀,“你能说不想,我听着是真高兴。”

    韩信是清楚刘季的,刘季开心都是发自内心的,这样的开怀,其实并不多见,原来,他在刘季的心里,也是很重要的一个人吗?

    因为他说的不想两个字,刘季便能开心的笑起来,他在这个世上,再不是没有人在意的那一个人了啊!

    “记住你现在不想我出事的心情,因为这就是我不想让我们身边的兄弟纵然上了战场都存着必死之心,却总希望他们都能活下来的心情。”刘季想啊,至少现在的韩信是真心不希望刘季出事,若是韩信能记住这份心情,往后想必都能记住。

    韩信没想到刘季是在后头等着他呢,明明彼此都想说服对方,都看得眼睛抽搐了,刘季开始耍起无赖,这样的事就应该结束了吧,没想到却才开始。

    “你我不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不过是认识这些年,彼此性情相投,你都不希望我出事,更何况那些有着血缘关系的人。父母,兄弟,儿女,他们更不希望身边的亲人出事。”刘季轻声地说来。

    韩信许久没有作声,刘季拿不准他,这到底是听进去还是没有听进去啊!

    “有时候就算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也不见得能如你一般待我。”在刘季头痛的时候,韩信却冒出这样的一句话。

    刘季真心想问问韩信到底有着何等的经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所以,如果要用血缘来断定舍不舍得对方死,并不能够。”韩信觉得不够,更是下了定论,刘季......

    这话说得没有错,毕竟多少兄弟相残,相争,并不是血缘就能定义为想不想一个人死。

    “世上狼心狗肺的人不在少数,就算太平的日子也没少斗得你死我活,更别说战场上这等本就是你死我亡的处境。”韩信又开了口,神情透着坚定,刘季实在被堵得说不上话,能说韩信不对吗?

    相比刘季一心只想难得糊涂的过,韩信太清醒了,却也正是因为太清醒,同样会因此而痛苦。

    头痛的刘季再一次想,这到底该怎么样劝韩信的好?对于韩信这样的聪明人,实在没办法随便忽悠,可要说服韩信,刘季没这个自信啊!

    “不过,我会尽量的。”韩信仅仅是陈述事实。刘季的本意,他明白了。无论这个世上究竟有多少恶人,总是有善人的,若是他一直所在的都是恶人的环境,或许不会因此有任何的不满,可他碰到了刘季,刘季啊!

    韩信不由自主地望向刘季,同样也在想,究竟他碰上刘季是好或是不好?

    “尽量就好,尽量就好。”刘季没想到竟然能听到韩信这一句,真可谓大喜过望啊,连连附和点头。

    “明明你见过的丑陋不比我少,为何你却依然能顾及别人?”韩信瞧着刘季高兴的样儿,却是怎么都想不明白,故而有此一问。

    刘季一愣,其实韩信说得没错,他经历的黑暗不比韩信少,他能像现在这样,“因为在我最难的时候,也有人拉我一把。”

    这样的答案让人始料未及,韩信微微一顿。刘季在这个时候再没有出声,走过去在韩信的肩膀拍了拍,“你啊,我不知你究竟有多少痛苦的经历,但这世上总有好人的,至少我一直都坚信。所以为了那点好人,我想让我变成一个好人。”

    很简单的愿望,但想做成却不容易。

    “行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打败外面的秦军。来,跟我说说你的想法。”刘季该说的都说完,现在该考虑的是怎么样才能保证打退秦军。

    韩信毫不避讳地道:“若只要求打败,一击可成,你要的是借秦军的手养好我们的人。”

    毫不避讳的提起刘季的要求,那可是想借秦军来犯训练手里的兵,好叫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刘季打的主意,根本不是让韩信一击将人打败!

    “这个,这个。也得想借机会好好的练练我们的的兵,总不能真到了无法控制的大仗的时候再来练吧。”刘季打的不仅仅是一个主意,而是好几个主意,一个又一个的,叫韩信听在耳朵里,韩信瞪大眼睛地道:“你真行。”

    刘季听到这句话,再次拍拍韩信的肩膀无力的道:“韩兄弟,你得相信,我现在竟然是领头人,身上的担子也特别的重。没办法让别人给我们时间,我就只能争取每一个机会让我们的人更加强大。”

    这话倒是不假,韩信相信刘季做每件事都有他的理由。一个心存善念的人,无论在何时都能记着让人不要伤及别人的性命,刘季交代完之后,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时候不早了,我们得抓紧时间。”秦军都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如果他们商量完之后再不出门去,接下来会闹出何等事,可就未必了。

    “走。”大军压境,旁人或许会心神不宁,对于韩信来说这些人的到来却是他证明本事的机会。

    人不来也就罢了,既然送上门来接下来就不要怪韩信手下无情。

    这么多年领着兵帮刘季练兵,却没有真正同人过招的时候,韩信其实内心很是寂寞。

    有仗打好,有人来打仗,韩信也就可以安心的对付他们,也不至于总是不知该如何度过每一日。

    “三军全听韩兄弟调遣,所有人包括我在内要如何配合都听他的。这场仗我们要赢,还得赢得很有难度。”刘季和韩信商量完毕走出门,同在门外等候的人叮嘱一句。

    “那这个仗我们到底怎么打?是一击即中,将人一举击灭,还是另外再想办法?”樊哙是藏不住话的人,这个时候迫切的询问。

    刘季的言外之意,出门的时候樊哙是不懂,但是有萧何他们在旁边解释,现在大抵也清楚了刘季既想打胜仗,又不想太轻易的把秦军打退,要说粮食当然是秦军手中比较多。

    他们虽然尽量的自己自足,可如果后续要发展人,人越来越多,可能一时之间未必能够供应更多的人,有机会能够储粮,谁都不愿意放过。

    其实站在樊哙的立场,那肯定是不会想的长远的,必须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

    秦军来犯,眼下的当务之急必然是先把秦军打退。什么粮草不粮草的,那是后面才要操心的事儿。

    大概这就是领头人和手下的差距,领头的人考虑的问题很多,作为手下的樊哙只需要冲在前面,将所有的危险掐死在萌芽状态,后面遇到的问题等碰上了再考虑解决。

    “既然要慢慢打,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的磨练我们手中的兄弟打仗打仗,一直没上过战场,沛县轻而易举的得到,也没有他们出手的机会,既然将来我们是要和秦军对抗,如果不趁现在这个机会好好的训练,将来真到了生死关头......”刘季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也都明白是何意思,为了将来不会在不能控制的情况下发生无法让他们控制的状况,现在就应该将将士训练起来。

    或许有人想着简单,并不能体会刘季的用意,但在其他人看来,这样却是理所当然的。

    “如此说来,韩兄,你责任重大。”如果只是单纯的要打一场胜仗那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现在刘季的要求非同一般。既要打赢还得拖着秦军,让秦军不能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秦军不断的送粮食过来。

    “这是我们的第一场仗,关系重大的第一场仗,我一定会打得漂漂亮亮。”韩信眼中流露的是满满的自信,那是对自身的自信。

    刘季也不多问,打仗这种事情也是看天赋的,无疑韩信就是极有天赋的人。他一个连战事都理不清楚的渣渣,没有资格发表意见。

    “那就说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准备?”刘季方才说服韩信让两人的目标可以达到一致,现在很确定韩信会把人命放在心上,那该做的就是怎么样把这一场仗打得漂漂亮亮。

    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目不转睛的盯着韩信,等着韩信开口。

    韩信面对众人的目光没有一丁点的忧心,“其实要对付秦军并不难,怎么打,怎么让对方既可以陪我们练兵又不会太快的退回去,这一点尺度把握好才是最难的。”

    不得不说刘季提出的要求的确够为难人。和人交手又不能把人打死,明明对方迫切的想要他们的性命,却因为要将对方留下,又为锻炼他们自身,而不得不放过对方一马。

    “有难度更有动力。”刘季在韩信的话音落下之后,感受到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似乎都在无声的控诉刘季。刘季有何办法,也只能这样的解释一番。

    “这样......”韩信控诉刘季一回,紧接着说起正事。

    如何调兵遣将,如何让对方成为他们的瓮中之鳖,这是韩信的本事。不管刘季提出的要求有多难,韩信都会倾尽全力达到。

    因此,秦军在外驻守,原本以为他们都已经大军压境,想必以沛县之内的那点叛军,绝对会吓得瑟瑟发抖,只要他们愿意投降,除了主犯,其他人秦军是不打算一网打尽的。

    没想到在他们大军压境的时候,沛县的兵马竟然绕后,再次打的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昨夜被人打的一个措手不及,已经够让领兵的将军气的胸口阵阵起伏。可竟然再来了第二回,吃了大亏的将军,毫不犹豫的招呼收下的兵马立刻进击沛县,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攻下沛县。

    原本以为凭他们的两万兵马,对战沛县之内不到一万的守军,还是没有经过专门训练的人,必然是手到擒来的。

    万万没有想到事与愿违,这一次正面对抗,领兵的将军以为他们那点兵马绝对能打得对方落花流水。结果却再一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败了,他们竟然败了啊!

    昨夜是偷袭,今日初初对战也是偷袭,领兵的人以为沛县之内的人都是没本事的,绝对正面对上,他竟然打输了!

    正面一对上刘季看到下面打的那叫一个一面倒啊,再一次对韩信的能力表示肯定。

    韩信点兵多多益善,真是一点没错。手底下的这些兵啊,有大半是韩信练出来的,有一些是刚收下的。

    这些人从前不知怎样的好吃懒做,毕竟沛县之内并无战事,所谓的兵马都仅仅是摆设,被刘季派人收下之后,虽然这些日子交到韩信的手里,却也没那么快把人提升起来。

    结果倒好,反倒是这些人冲在最前头,刘季一直待在身边的人反而跟在后头,几乎等于捡漏。

    刘季忍住捂脸的动作,看到秦军节节败退。刘季立刻下城墙寻韩信。“韩兄弟好样的!”

    乐呵呵的走到韩信面前。韩信一身铠甲,看起来那叫一个威风凛凛的,刘季将欲作揖的韩信扶起,围着他上上下下的打量,啧啧称奇地道:“这人啊,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穿甚都好看。”

    这是在夸韩信啊。韩信想作揖的动作就那么叫刘季拦下,刘季接着一番话,落在韩信的耳朵里,一时着实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好。

    “韩将军确实了不得,用兵如神。”萧何陪同刘季在上面,看着韩信一番用兵。虽说在同韩信的交往中确信韩信是个有本事的人,却是第一次看到韩信用兵,再一次在心中为刘季手下竟然有如此良将欢喜。

    一声将军唤出来,刘季却接话地道:“要唤元帅,元帅。韩兄弟非是将才,而是帅才。”

    这可是对韩信极大的肯定,哪怕是韩信都微微一愣。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刘季的心中,他竟然有这么高的地位。

    刘季可没那么多的想法,韩信啊,太早的遇见,绝对是他的福份。

    “接下来你看他们会不会回来?”刘季夸完了人,没有一点的不适应,也不把韩信的不适应放在心上,只管问人接下来的仗是要如何打。

    “会的。”韩信得到刘季的肯定,虽然一时失神,却很快正色。说的更是他擅长的事,他自然是对答如流。

    刘季拍手道:“如何打,我们听你的。”

    若说之前韩信会认为刘季说的都是客气话,打完这一仗了,刘季说都听他的,那绝对是真听他的。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刘季做到这一点,对韩信而言,韩信也愿意倾尽他的所有,帮助刘季。

    “有事回去再商议,这一仗打胜了,对方会再来,或许更会叫上援兵。”刘季想听听韩信接下来的安排,吕雉在他身后缓缓的行来,同时也提醒一句。

    一众人见到吕雉都颇是客气,韩信更是接话道:“若是换了我,我也会叫人。嫂夫人与我想到一处了。”

    刘季看看韩信,又看看吕雉,二话不说,一左一右各拉一个,“走,回去说,慢慢的说。”

    吕雉对于刘季这个动作,一眼扫了过去。刘季无所觉,更同吕雉道:“娥姁你瞧,韩兄弟穿上铠甲之后越发显得俊美,也不知将来何人能得韩兄弟这样的美男子为夫。”

    听着刘季的口气,要不是吕雉肯定刘季绝对不喜欢男人,真有一种刘季有龙阳之好的感觉。

    韩信被刘季连着夸了两回俊美,这时候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耳根都红了的道:“沛公切莫再夸我,我不过如此。”

    这回轮到吕雉惊奇了!说实话,韩信可从来不是一个谦虚的人,至少在吕雉的认知中,韩信面对所有的夸奖都认为理所当然。

    但凡韩信能懂得内敛,不曾锋芒毕露,最后也不会年纪轻轻便没了。

    “嫂夫人以为,在秦军援兵到来前,我们该守或是该进?”刘季可不管韩信的谦虚,一左一右拉人回房。问题提出来,现在就等着韩信的回答,韩信没有正面回答刘季,仅仅是问起吕雉。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况且在秦军进击的情况下,必是无人料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出面,也是我们最好出击的时候。”城池啊,若是想要发展,怎么能不攻城掠地?

    “丰邑。”几乎是异口同声,一众人道出来。这地方他们打主意得够久了,就是刘季一直不肯让他们出手,不仅是要磨他们的耐性,也是想寻一个最合适的机会。等啊等的,这不就等到现在了。

    刘季在众人说出丰邑的时候,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如此说来,那得兵分两路?”

    “别管几路。大哥,我们得捉住机会,总不能老让人来打我们,我们倒是一直不还手的。”樊哙最是急切的想要出手打架,他可是等这一天等了许久了。

    刘季却是笑笑地道:“急甚,有你出手的时候。”

    一语道破樊哙的心思,樊哙也不在意。反正在他的心里,刘季是他大哥,以前他就跟着刘季混,他那点心思就从来没想瞒过刘季,往后的日子他会一直跟着刘季混的,也不需要藏他的心思。

    “今日两军交战,看看秦军,再看看我们手里的兵,诸位是何感想?”刘季不急,更是问起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这一场仗他们是打赢了不错,却也从中看出他们手中的兵马和秦军的优劣。

    “论兵器,我们不如秦军;论将士英勇善战,我们也不如秦军;若不是有韩元帅调兵遣将,我们不可能赢得如此轻松。”萧何接过话,虽然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比起秦军来,他们差得太远,也怪不得刘季一直不肯让人出手。

    萧何不自觉地抬起头看了刘季一眼,刘季的神情平静,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听到萧何的话认可地点点头,其他人的脸上都是同样的神情。

    赢了是赢了,但也让他们真正看到大秦的兵马有多么强悍。

    若不是这一仗他们早有准备,如今领军的人又是明显并不理智的情况下,仗会打成何等模样却是未必。

    吕雉在这个时候开口问道:“要看看我练的兵?或者,明日秦军来犯,便让他们迎战?”

    一众人听着此话,抬起头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地望着吕雉。唯有刘季平静地问道:“可以迎战了?”

    吕雉抬眼扫过刘季一记,“总要试一试,否则如何知晓。”

    并没有一开始就夸下海口,仅仅是抱着一试的意思。

    韩信其实也想看看。吕雉这些年也是有练兵的,她练出来的兵,大抵韩信也看到过,正是因为如此,更想能亲眼看看,究竟吕雉练出来的兵和秦军对上会如何。

    刘季开口,就是韩信这个领兵的人看起来对吕雉要出手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一群人更没有意见。

    “那么若是明日秦军来战,就由我练的兵正面迎战,你们负责切断或是预防援兵。”吕雉提出迎战之意,正面等着对方的人,后续也得要人配合,否则事情不好办。

    “好。”韩信立刻答应一下,上战场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一群人相互配合,这样一来才能保证战事能够胜利。

    “那明日你不是要亲自上阵?”刘季总算是想起这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询问着吕雉,吕雉道:“自然。”

    可怜的刘季瞪大了眼睛看向吕雉一脸的不认同,别的事情都好商量,这样的事绝对没有一点点商量的余地。

    “我要亲自上阵,不代表我要下战场,你是何表情。”吕雉不用刘季开口,从他的表情便已经知道刘季的想法。

    刘季一听暗松了一口气,吕雉反倒是显得兴致勃勃的道:“我还真想亲自到战场感受一番。”

    话音落下,刘季马上阻拦的劝道:“不成不成,这件事真的不成。”

    可惜刘季在想阻拦吕雉,吕雉决定的事是他能轻易改变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吕雉没有说话,可这样的沉默在所有人看来,并不等于认同刘季的决定。

    刘季夫纲不振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现在这个时候就算刘季和吕雉没有当众争执起来,明日如果吕雉确定要上战场,刘季绝对拦不了。

    至于背着大家伙刘季和吕雉到底是怎么商量的,众人皆不知。但等到第二日吕雉领着一群人出面迎战秦军之时,刘季黑着一张脸,明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就算樊哙再神经大条,想靠近刘季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小心着点。

    “大哥你就放心吧,嫂子竟然敢上战场,一定清楚战场的凶险。你别当嫂子是一般的女人。”两军交战,吕雉领人冲在前方,一路杀过去,双方打起来那叫打的一个凶险,看得刘季的心都悬起来,恨不得冲上去代替吕雉。

    这个时候樊哙的话,让刘季听得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赶紧把你嘴闭上。”还是一旁的卢绾有点眼色,马上看出来刘季的不高兴,不想让樊哙继续作死,出声提醒一句。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怎么连实话都不让我说了,嫂子就是个有本事的人,否则的话怎么可能想上战场。”樊哙这样说来其实没有问题,毕竟这些年吕雉欺负刘季的样子他都见过,吕雉打起人来就算樊哙也得小心提防。

    “啊,这是想擒秦军的将军吗?”这个时候一到声音传来,把刘季想要怼樊哙的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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