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有姜总从容。”走远后，顾则笙轻哼着说道。

    “因为我有在乎的人，而她没有。”关子墨轻声说道：“刚才是不是有点儿生气？”

    “我进门的时候没有看到她，你要看我相机的时候我生气了。”顾则笙点头。

    “不想再与她有瓜葛，也不想你一直被她的存在而影响。”关子墨轻轻拍拍她的头，温声说道。

    “我没有。”顾则笙坚持着说道。

    “现在知道了，以后就放心了。”关子墨点头。

    “我是不是比你大方？”顾则笙调皮地问道。

    “是真的放心了、还是不在乎了？”关子墨反问。

    顾则笙看着他，慢慢地翘起嘴角、再慢慢地咧开双唇，笑得夸张又放肆。

    “好好回答，不许敷衍。”关子墨也笑了。

    “是真的放心啦！”顾则笙跳起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凑唇在他的唇间亲吻了一下。

    “这还差不多。”关子墨笑着，低头沉沉地吻住她……

    *

    一周后，化妆馆的两间专门口红馆开业，从外到里一片纯正的中国红，成了化妆馆里最醒目的存在。

    同天，男人香的广告正式上线，像是打定主意要抢走消费者在口红馆里的注意力。口红馆的开业宣传只在微博、快手、抖音这样的公众媒体发布，而男人香推广片的片断剪辑，却在唯尔公司的官网循环播放。

    片子里的男人弹钢琴时候的手指与声音的力量、镜头从化妆馆那一片红里一扫而过的惊艳、那只被弹琴的力度震跌到地上的景泰蓝长管，让人的视觉与听觉都生出极为震憾的浓郁感。

    有人在短片里找那一晃而过的红色，想确认是不是化妆馆的内景；有人在猜弹琴的人是不是唯尔的老板；有人在想那个让滚动的景泰蓝长管安静、让琴声停止的高跟鞋，是否老板广告片的创意人，唯尔的老板娘......

    镜头有些散的短片里唯一一句广告词，是声音沙哑又性感的女声，像是清晨里刚刚睡醒时，被阳光照得闭了眼，声音便有一种暖暖的克制感。

    *

    “我们这像是小妈生的，我们开业总部也不给宣传啊。”

    “汪总，这个镜头是不是我们口红馆？”

    “老板太过份了，不给我们宣传，还要蹭我们的热度。”

    “姐妹们加油，今天的销量要冲上去，给老板一点红色看看。”

    “……”

    *

    口红馆里的导购与现场陈列师、销售经理们，被这种自己打自己的打法激得气势高昂着，势要以弱胜强，拿下开业这天的消费者关注力与销量。

    事业部新来的总经理汪凡只是沉静着，在现场快速走动着，安排着各柜台的陈列调整，让现场更有一种热气腾腾的激烈气氛。

    *

    但争执归争执，在晚上7点38分、香水广告正式播出的时候，化妆馆所有的场馆全部同步关掉了卖场音乐，每个馆都调到广告频道，准时观看老板娘创意、老板亲自上阵的香水广告：

    在一串流泄的钢琴音符里，眼前出现一片朦胧的烟雾。镜头拉远后，看见一个景泰蓝掐丝珐琅三足香炉正升腾着缕缕轻烟，再拉远一些，烟雾缭绕的上方是一件明黄色的绣龙龙袍。

    镜头再拉远一点，一双穿着旗鞋的脚缓缓走进，接着是一双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拨弄龙袍的角度。

    镜头一个旋转，五音律的琴声突然一转，一阵快节奏的进行曲式跟随着镜头里黑白键被十只有力的手指飞快的按下，琴槌抬起、榔头敲下，声音一阵急似一阵，猛然一个景泰蓝掐丝珐琅的圆管物从钢琴盖上跌落，琴声再转，婉转啾鸣、柔情万分。

    镜头里一只白色高跟鞋落在圆管状物的前面，琴声戛然而止。一只纤长的手拾起管状物后，弹钢琴的大手缓缓伸到她的面前。

    此时纤长的手指旋开管盖，将香水喷在男人的手腕，此时女声沙哑声音响起：“我爱的，男人香。”

    此时分屏切入四分之一的屏的镜头，男人拎着行李箱走出机场时，拿出景泰蓝的香水在自己的衣袖上喷了一下，此时男声的话外音响起：“我爱的，男人香。”

    *

    “穿越啊？”

    “转世吧？”

    化妆馆里一阵惊呼，看多了穿越小说和影视剧的女孩子们，被这广告的氛围给迷住了，反而广告最后的小字：关子墨、顾则笙友情出演，她们都忘了去看。

    只想着用脑补将这段转世的情节补充完整。

    *

    “男人香、穿越、转世这三个词的提及率最高。”

    “播放15分钟后的讨论量超过跨年晚会广告。”

    “话题延伸度很广，今天还会有一波讨论高潮。”

    “……”

    *

    在广告播放完十五分钟后，gr公司的市调组便发了数据过来。唯尔公司市场部、销售部的全员看到数据和趋势图后，一阵欢呼。

    顾则笙缓缓吐了口气，在放下浏览各评论区的鼠标后，拿起电话直接打给了公司的市调组：

    “hi，我是estar。”

    “estar，恭喜你，这次的创意很成功。”

    “谢谢，负面信息整理了吗？”

    “有的，0.83％的负面信息，批评美化了封建社会的帝王生活，看似是国风推广，实则夹带私货。”

    “帮我归集一下评论内容，稍后转给我。”

    “好的。三十分钟后给你第一批，我会持续关注有没有新角度的批评。”

    “谢谢。”

    “andrew已经安排了反向评论，会引发比较深层次的讨论，从传播角度来看，这次的片子非常成功。”

    “告诉andrew，我会配合他的反向评论。”

    “……”

    *

    顾则笙挂了同事的电话后，对唯尔公司会议室的各人说道：“我们后期无论剪辑、还是素材截取，都在乌木香、景泰蓝、中国制造，这三个点上。”

    “明白。”市场部的人齐齐点头。

    “官网的第一期男人香知识科谱，是与广告场景相关的乌木香介绍。”唯尔总办主任接话说道。

    “好的，后期连续推广，请与simon确认。”顾则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