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为了拯救杜润，让唐云假意将杜润讨做神女给她个名分。之后就安置在柯米娅星域也就罢了。未必需要那个她最最害怕的所谓“夫妻之实”。当然，这也只是个相对逻辑的说辞，事情的真实走向和秦水雁所了解的完全不同。

    也有可能说秦水雁造就想到了这个说辞，但她就是不愿意让步。对于自己的男人，他就连个名头、名分的“亏”都不想吃，一丁点都不愿分享给别人。或者......

    或者她从唐云和杜润之间的言语表情之中真的看出了些什么，只是没有说出来。作为感性生物，女人的直觉一向比男性准确的多。不管秦水雁是兵王还是女汉子，她毕竟是个女人。懂爱的女人。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也许那么一个小小的“名分”就会慢慢的转变成无法收拾的局面。也许......也许......

    人生中有太多的“也许”了，没人能将这纷繁的世界全部看穿，明察秋毫于身边的一切。也没人能完全掌握未来，无论他拥有“王”的气息还是领袖的光芒。面对未来，我们所有人都只能怀揣着希望等待。就像等待丰收的农夫，也像是等待屠刀的猪仔。

    但无论如何，班尼迪克特为杜润说出了那样的一番话。有朝一日纸里包着的火真的燃起来的时候......也许是一场“大地震”，“大爆发”。也许会被遮遮掩掩的混过去。也许......会以某种方式结束唐云的宫斗戏，让他过上伊瑞星男人那种，王子和好几个公主终于过上的幸福生活。

    ......

    杜锋嘴里的鱼宴其实是东湖杜氏招待贵客时才会摆出来的传统“全鱼宴”。鱼是好鱼，酒是好酒。但桌面上坐着的人却都太“正经”，总还是热闹不起来。宴席结束，酒至半酣的杜锋说什么都要随唐云一路返回k279部队大院，拉着那些独守“黑虎号”的乌图尔们开个party。

    乌图尔是天生的乐天派，只要有人出钱出酒，那任何时候都能嗨，都能嗨到爆。

    果然，一向安静秩序的k279部队军区也来了生机。老3队的烤肉，乌图尔的乱炖。年轻人的拉歌，4营大叔的劝酒。军区大院一角彻夜笙歌，炊烟和火光将片片飘落的鹅毛雪片映照的一片通红。

    其实无论是杜大少爷还是一众没啥见识的乌图尔都更想去181街区的酒吧街，一个是图个酒品多，有人伺候。另一帮则是想去开开眼界。其实现在的乌图尔们个个腰包鼓鼓，留在柯米娅有老兵基金和仇星宇帮唐云置办的买卖。留在聚谷星则有小虎超市和三观组修车行。跑去伊瑞可以坐在三观堂里收租子，流落在地球上......可以白吃白喝混一辈子。屌丝乍富总要享受享受，体验体验。顺带着吐吐槽，忆苦思甜的想想秦水雁做大姐头时请大家喝的廉价二锅头。

    这回可就都是老熟人了，乌图尔替杜锋修过车。第三次柯米娅保卫战的时候杜锋也早就跟耿林等人混熟了。该喝喝，该唱唱。在“黑虎号”里憋屈了一整天的乌图尔们也终于得以敞开心扉了。

    就连几个生化分身都没说扭扭捏捏的毁气氛，班尼迪克特是一口一口的自斟自饮。他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别看外表一把年纪，说话又神棍兮兮。但他在乌图尔中的人缘颇佳。智慧，包容心，平易近人的态度。不得不说，伊瑞星大先知，前圣子的气场还是有些意思的。没多会儿就有几个乌图尔开始跟他“探讨人生”了。

    南郭信就没那么高的人气了，他干脆缠着施萧，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所有人都听不懂的技术黑话，独乐其间。贝芙丽·艾迪是一边小口喝酒，一边轻轻的哼着歌儿。没多会儿身边就聚了一帮乌图尔和3队的大叔。虽然她已经幻化出了一张相当平凡的女子面容，但口齿间绵延的歌声仿佛充满吸引力的毒药，让周围这些醉汉越发如痴如醉。唯有“乔丹”依旧木讷沉默，从不主动喝酒。但有人劝酒时却又来者不拒，还千杯不醉。就连4营第一酒桶雷子跟他拼了大半瓶“枯藤春”以后都主动放弃了。生化怪物不是人，输了不丢人。

    唐云很满意，斯博没有将菲利克斯那个“恶魔”凝聚成生化躯壳。真猜不出，那家伙在眼下的环境中会说些什么，搞出些什么幺蛾子。

    ......

    唐云的酒量一向很差，就在乌图尔们的歌声越来越是荒腔走板，3队的弟兄和4营的耿林、雷子也有些东倒西歪的时候，杜锋却要拉着唐云陪他赏雪。

    唐云甚至都没听懂他拉着自己干什么，接着迷迷糊糊的酒劲便被他半拖半哄的拉出了热闹圈子。

    军区大院里能有什么好景致？两人晃晃悠悠走到了家属楼下的活动区，一个坐上双杠，一个靠着软梯架子。唐云冲杜锋丢了根烟，杜锋点着以后又丢给他一只打火机。

    虽然盘在双杠上的腿还在酒劲的影响下有些晃悠，但杜锋说话的声音倒是忽然变得有些低沉。口气少见的正经。

    “好好待我妹妹，她不容易。”

    唐云眉头皱了皱，似乎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杜锋继续歪着头，叼着烟。撇着嘴又说道。

    “鬼才相信杜润会是那个狗屁教皇的神女呢。就凭她对你的感情，如果真的做了什么狗屁教皇神女，现在的她还怎么可能笑得出来？后来我还找仇胖子自己看过教廷给柯米娅的议和书。上面只写了质女，也写了质女是什么意思。但他并没说要把质女留在自己身边！”

    “你和我妹妹之间的事儿我一直也搞不懂，尤其搞不懂你怎么又娶了秦水雁。最后......直到我听说伊瑞星上的那些规矩，听说伊瑞星的男人可以娶很多老婆......我就明白了。告诉我，你是不是在伊瑞星的时候就娶了杜润？回来以后瞒着4营的人又娶的水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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