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我□□妈的,”骂骂咧咧的从里面又走出来一个,“酒店管理呢?他妈的爷爷过来开房还送个大活人啊?不来人我可是要去法院告你们了啊!”说着又上脚踢了地上男人一下。
隐约还能听到里面传来一两句女人的声音,“哎呀,好了,多大个事儿啊,把他赶走不就行了,你叫个什么?”
骂骂咧咧打人的男人闻言急了,转过头冲屋里就是一阵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贱.货婊.子,怎么是刚刚没被他摸够啊!是不是挺失望的啊!”说着进去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直到里面女人尖锐的叫了一声,方才没了动静。
接着男人就又走了出来,两手掐腰,气的不行。
刚巧冉月他们走到了他的跟前。这时也终于将人看清,立着大吼大叫的男人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光着膀子,穿着短裤。而地上躺着的男人喝了酒,大概四十多岁,应该是被踹的不轻,一直吭吭唧唧的坐不起来。
“先生,您这边是怎么了?可以跟我说,我是这里的管理。”虽然冉月管的是vip,但是突发事件,任何一个员工,都没有不管不问的道理。
“你是管理啊?”光膀子立着的男人手指向地上的男人:“我他妈的睡得好好儿的,给送来一个男人几个意思?住房送玩3p服务吗?”
“诶!你怎么说话呢?”钟宇年轻气盛,污言秽语的听的不受用,“对女孩子说话麻烦有点素质行吗?”
“我□□妈,你们大半夜给我送上床一个男人来碰我女人,你们他妈的就有素质了是不是?”男人说着挥拳就往钟宇身上去招呼。
“先生,先生,”冉月开口规劝。可是话说到一半,因为钟宇对男人挥过来拳头一个躲闪,没立稳脚跟,冉月想要去扶,却也是没立稳直接被突然撞到自己身上的力道给撞出去了几步,头栽到了一侧的墙上。
嘶的一声,让她忍不住疼的出了声。
而那男人火气正盛,根本收不住似的,还要准备上手——
“先生!”冉月有点气急,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贯穿力很强,“您再这样动手,即使有理,等下恐怕也会说不清。”
男人原本看着冉月不过是个小姑娘,没放在眼里,想着也可能处理不了什么事情。但是一句话出口,竟是伴着她这个年纪少有的淡定,突然就让他挥到一半的另一拳给收了回去,“行,小丫头,你刚刚说你是管理对吧?”
钟宇拉了一把冉月,“头疼不疼?”入眼已经是青红一大片,十分撼人,还开始渗血丝。
“没事。”冉月立直身子,忍痛走到了那男人的跟前,没有一丝胆怯:“先生,您把您遇到的情况说清楚,我们这边才好解决的呀?”从刚刚一开始,冉月就注意到了这个男人脾气比较暴躁,而且还有暴力倾向。此刻还能隐约听到屋里女人的抽泣,多半是刚刚被打的不轻。“您说是不是?”
“我等下肯定是要报警抓人的,”男人说着手再次指了指地上不怎么清醒的人:“他意图□□我的女人!”接着手又转而指向了冉月他们,“至于你们酒店什么责任,咱们就派出所里说去!还有,”男人兴许是说的累了,顿了几秒,“我前几天丢了一部手机,我他妈以为是自己不小心丢在外边的,现在看来,说不准就是在你们这儿被人拿走的。你们等下给我调监控,我要看监控!”
第27章 流火 上、来、帮、个、忙、
冉月钟宇他们被折腾到了大半夜,先是弄清楚了莫名闯进去206房间的陌生房客,也就是被那正主男房客一脚踢出来的男人的情况。
责任也确实在于酒店,是酒店重复登记了房间。
也就是将原本有客人的房间,又登记给了新的房客。
而新的房客刚好喝醉了酒,进去,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虽然发生的少,但是也的确是有发生的可能。
客房工作人员忙糊涂了,或者登记系统瘫痪有了疏漏,就有可能发生。
糟糕就糟糕在了男人喝了酒,做了出格的事情。
冉月额头的伤已经肿胀很大,看上去很是撼人。
从派出所拖着脚步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钟宇手上拿着的消毒药水和棉签。
“结果怎么样了?”钟宇因为不是酒店的工作人员,所以没能进去,就只能在外边等着。
冉月显得有点累,旁边是个带喷泉的花坛,她转身坐到了花坛的石台面上,在里面费了半天的口舌,腮帮子说的都是胀的,抬脸看了眼钟宇说:“不好意思啊,你也是我们酒店的客人,却是跟着我受累,其实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她一个小姑娘,深夜独自面对这样的问题,能力不能力的暂且不说,钟宇蹙了蹙眉,倒是有点让人心疼。钟宇没吭声,转身也坐到了旁边。
冉月抬手捋了下被风吹乱的发丝挂在了耳后,眼神放空的看着远处来往的车辆,灯光一动一动的,还打着闪,“206还在做笔录,我看另外那男人也酒醒了不少。不过那人喝了酒,派出所估计也会就事论事,就不是咱们管的了。该承担的责任,我这边就只管如实往上面报就行。做酒店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其实麻烦事多了去了,比这奇葩的数不胜数,没事的。”
冉月声音伴着稍许的嘶哑,钟宇微侧过头看过人:“你还小,累了就别干了,换个轻松点的来做好了。至于工作,关键还是要遵从自己的兴趣爱好。”
兴趣爱好?
冉月闻言表情微哂,没吭声。
“我给你买了药,我来帮你擦一下额头吧,我看情况不是很好。”钟宇说着将买来的药水放到台面上,下手去拧消毒药水的瓶盖。
冉月连忙上前制止,“不用了,你给我好了,我带回去自己擦,谢谢了。”不管怎样,人毕竟帮了忙的,“今天也挺麻烦你的,改天请你吃饭。”说着扯了扯嘴角。
钟宇闻言也露出了一丝笑,其实今天整个下午下来他都觉得不怎么尽兴,甚至有点扫兴。尤其是在酒吧的时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还害怕人对自己印象不好,“好啊,那我可是等着呢,不准再食言。”
冉月听到食言两个字,想到之前答应人的事情没能兑现,略显尴尬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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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月他们带着人进去监控室,就又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她原本是要钟宇回去休息,但是他执意不肯,也就没再强求。
206的房客大大咧咧的坐在监控室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晃着脚。看上去此刻心情变好了,还哼起了小曲儿。和刚刚暴躁的人,天差地别,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冉月和钟宇则是站在一边,盯着监控这边看,时间调在了206房客入住的第一天。模式自然是快进的模式。
监控室深夜值班的中年大叔,打了个哈欠,有点恹恹欲睡,没什么精神。
206房客一共是订了七天的房,今天是第五天。监控的第一天看到一半部分,终于见到了206房客带着一个女人刷了房卡进了门,这是入住当天。然后一直到深夜就一直没再见两人出来,中间应该是叫了一次餐。有服务生推着餐车进了门,接着出来,然后就一整晚无事发生。
接着就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一切都很正常,不过是中途有一个别的房间房客路过时候将放在206门口的水培花束给顺手捞走了,另一只手扯开衣服将花束给遮了遮,房客四周看了看,甚至还特意多瞅了两眼摄像头。
估计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会有一天这个监控被人调出来看。
这种事情也是很难避免,酒店大多的处理方式就是装瞎,一束花,之后工作人员见了会随手再补上。
紧接着206就独身一人出了门,女人没出房门。男人是临近傍晚时候才又回来的。
接着就是第三天,白天一整天,很正常。男人同样早早的出了门。
然后到了下午开始,冉月原本看的都快瞌睡了,结果看到了两个极为熟悉的身影。
没错,那就是她自己和薛田田。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记得?
瞬时冉月瞪大了眼,只见薛田田扶着自己开了门,然后将自己送进房间,就又出来了,看上去还偷偷摸摸的,做贼似的。
这丫头搞什么鬼?
紧接着没多大会儿,冉月所住的203房门又开了,从里面摇摇晃晃出来了一个人,正是她自己,还特意看了眼不远处的摄像头,目光呆滞涣散十分不正常。
冉月努力回想着那天她到底做了什么,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接着脑袋里就有了印象,那天好似自己心情不错,去了人家喜宴,偷喝了一口酒。
对,就是那天。喝了一口酒,记忆缺失了大半天。
记忆回笼,冉月确定自己喝了酒,面对监控录像,有点没眼看。况且旁边还站着别人,而她又不好开口说,毕竟是来办事情的,不能因公徇私才对。抬过眼偷瞄了一眼身边的钟宇,却是发现他看的十分认真,甚至接下来,还蹙起了两道眉毛。
看到什么了?
冉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再次落到了电脑屏幕上,突然看到自己的门前多了一个立着的男人。
男人身材挺拔,气宇不凡,一看就非池中之物。
冉月再熟悉不过,她明明几个小时之前还跟这男人见过面说过话的。
可这矜贵的803,为什么会在她203的门口立着。
接着更令她目瞪口呆的是,自己摇摇晃晃的,比刚刚的录影更夸张的从不远处的一个楼道口处拐了出来。
因为看的是监控,从高处,可以轻而易举看到她背后拿着的那个酒瓶子。
冉月闭了闭眼。想直接上手,将这段给掐了。
无奈她发现此刻监控室里安静的很,刚刚的206嘴里的小曲儿也不哼了,监控大叔也不瞌睡了,包括立在自己身边的钟宇,几人齐整整的盯着电脑屏幕,像是要一眼看穿。
再接着冉月看到秦时不知道同自己说了什么,酒醉的自己竟然同他说了很长时间。
冉月头皮发麻,努力回想那天,说什么呢?
再看电脑屏幕,就又看到自己发着酒疯似的跑着去拍人家的门,被秦时连拖带拽的揽在怀里直接摁在了门板上。他们站的太近了,从摄像头监控的方向来看,只能看到秦时的一个后背,完全将冉月给罩住了。
那居高临下的样子,像极了,像极了——在做某种暧昧的事情——
接吻两个字瞬间蹦进了冉月的大脑,跟放鞭炮似的,响的噼里啪啦,脑袋轰轰的。仿佛周边一切都静止了,有股重新回到那个时间,再次亲身体验的感觉,脸也涨的通红。
刚刚哼曲儿的206房客似是终于禁不住啧了一声,打眼瞄了一眼冉月,可能是看着有点像的缘故吧,但是他或许也不能确定,毕竟录像不是特别的清晰。他也没将人多看。
而旁边立着的钟宇脸色紧绷,没有一丝好看。他那天是见了这个人的,从对面冉月的房间里,大摇大摆的走出来的。
纵然穿着休闲运动装,光是看人的那淡漠眼神,都能给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之后他们看到的就是又来了一个人,像是送来了房卡,刷卡进了门,过了有大概五分钟的样子,秦时从里面走了出来。路过摄像头的地方,脸部放大,照的十分清晰。俊朗的五官下,若有似无的,好似漫出一丝浅笑,就挂在嘴边。看的冉月,呼吸一滞。
冉月根本没有心思再继续往下看,看的什么也不清楚,满脑子的全部装着秦时最后从摄像头下面走过时候留下的那半边脸,监控镜头下的他犹如真实站在自己面前一样,让她一阵心悸,尤其是他嘴角勾起的笑。
一直重复,挥散不去。
甚至监控录像是什么时候放完的,自己怎么糊里糊涂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的都不清楚。
钟宇一直默不作声,直到亲眼看着冉月弯腰拾起绊到脚尖的那袋子酸奶,接着推开房门,再进去房门。
冉月关上房门,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吃了亏。
一头扎进床上没来得及叠的被子里,哼哼着恨不得将自己生生闷死。
趁别人醉酒怎么可以做那种事情呢?
耍!流!氓!啊!
然后见到自己却像是什么都没做过一样。
还真的是……能装!
冉月躺在床上左翻右翻的睡不着,也不想睡,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天花板上面的圆形复古吊灯,伸手往旁边去摸被自己扔到一边的手机。
翻开微信,找到了那面红色国旗,点进去对话框,还是自己上次孤零零一本正经的那个笑脸。
其它任何交流都没有。
虽然摄像监控里面看的真真切切,但是毕竟方位不同,如果可以,冉月其实内心还是想从秦时的嘴里能够问出个一二。
为什么要问?
她自己也不清楚,但就是想问。不然总觉得心里藏着一个疙瘩。
解、不、开、
挥、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