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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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以先进屋,身后房门关上落锁,下一秒她就被人抱起,双脚腾空。

    “李至诚,天都没黑呢!”

    李至诚把她放到了沙发上,他很喜欢这种欺压性的姿势。

    他双手撑在周以身侧,支起上半身,语气温柔道:“让我看看你。”

    他说:“这两天太忙了,都没好好看看你。”

    他们安静地对视,李至诚的鼻梁骨上有道很浅的印记,只有这么近的距离才能看见。

    周以以前猜他是小时候和人打架留下的疤,但李至诚自称这是帮他爸搭架子的时候被砸的。

    周以伸手摸了摸。

    李至诚抓住她的手腕,压过头顶。

    周以轻缓地吸气,她好像闻到了橙子牛奶的味道。

    那是她能所想到的,关于这种又甜又温暖的气味最贴切的形容词,它无法用香料调配,没有任何一款香水可以复刻还原。

    它来自李至诚,但独属于自己。

    像月老缠绕在他们手指上的红线,无法证明,但明确存在。

    李至诚覆下来,埋在她颈侧,鼻尖蹭过她的头发。

    “挺奇怪的。”他说,“不见面倒还好,你在国外那几年,我再想你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但是现在每次一见到你,我都要失控。”

    李至诚亲在她耳垂上,那里瞬间泛红。

    “那天在车里,你抱过来,我立刻就想亲你了。”

    成年男人的重量不容小觑,周以感受到沉重的压迫感,却舍不得推开他,甚至圈住他的脖子,让两人近乎严丝合缝。

    她享受这一刻濒临窒息的痛苦。

    不好挪动,周以只能凑到李至诚的耳骨,轻轻吻了一下。

    “我也是。”十指没入发间,她舔了下干燥的嘴唇。

    在民宿房间,李至诚帮她处理伤口,周以一直盯着他的喉结看,所以才会发现那里有根纤细的、橘色的猫毛。

    她坦诚告诉他:“我那个时候也好想亲你。”

    这是阔别六年的一个吻,时间拉锯地太长了,唇瓣贴合在一起的时候,不知是谁的心跳,像亘古的冰川炸裂,有如春天的第一声惊雷。

    周以有很多坏毛病,比如接吻的时候手总是不安分,李至诚以前总戏称她是流氓痞子。

    她对此未加反驳。

    拉链的细小声响在倾洒落日余晖的客厅被无限放大。

    李至诚的呼吸停了一瞬,张嘴咬在她肩头。

    萨拉?沃特森是周以心中最会描写亲密行为的英国作家。

    她想起《房客》中的一句话,那其实是一部橘色文学,周以不知是否可以这么引用,但这一刻她脑海里只剩下这一句话。

    文学女的浪漫促使周以黏糊着嗓音说:“你就像酒,我的手都醉了。”

    第24章 第二十四块硬币

    李至诚的胸腔震动,呼吸变得急促。

    周以同样对他的脆弱和敏感了如指掌。

    而在哪里和怎么做,都是李至诚教给她的。

    他把枪递到她手里,一步步教她如何上膛、瞄准、扣下扳机。

    然后卸去防御,等着子弹射穿自己的胸膛。

    “老师,我表现得怎么样?”周以额头上冒了汗,眼眸亮晶晶地望着他,“没有都还给你吧?”

    李至诚还给她一个带着痛意的吻,说不清是奖赏还是惩罚。

    轻重缓急,周以掌中滚烫,快要抓握不住。

    日光消逝,夕阳暧昧,黑夜姗姗来迟。

    周以的皮肤很白,大概是川渝女孩的共性,李至诚能清晰看见她皮下的青紫血管。

    他轻啄她的肩骨,在情难自捱时咬住皮肉。

    所有的声音都很轻微,混在耳边却又像汹涌海水灌入大脑,将心绪冲击,一层层激荡摇晃。

    指腹有黏湿的触感,周以喘着气,笑意盈盈道:“看来老师很满意。”

    李至诚含混低笑,有滴汗落在他的眉尾,周以抬手替他拭去。

    他从开始到现在只字未言,像是束手就擒的猎物,献出四肢等待绑缚,露出脖颈以供行刑。

    但真正的剿杀才刚刚掀开帷幕,故事只演绎完序章。

    深棕地毯上遗落着碎花连衣裙,像是大地之上盛开出一片花园。

    周以被李至诚抱到卧室,目眩神迷,她早也溃不成军。

    “我好像在梦里。”李至诚哑着嗓子说,“有点不真实。”

    “我也是呀。”周以目光涣散地看着天花板,“和你分开之后,我总觉得我是空白的一张纸。”

    她笑着,递出一封缀着玫瑰的邀请函:“所以请开始动笔吧。”

    漫长的前言结束,戏剧进入跌宕起伏的正篇,高潮迭起,掌声连连。

    陌生又熟悉的疼痛酸胀,又比从前含入更多复杂的情绪,周以一瞬泪眼模糊。

    恍如置身蒸笼,空气高温而潮湿。

    不需再克制,只管尽兴到底,仿佛烈火燎原,山崩海啸,下一刻世界就会毁灭,他们用最疯狂浪漫的方式携手走向荒芜。

    跃过一个又一个浪尖,在即将抵达海岸时,李至诚却抽走旗杆撤了军。

    身下床单蹭得皱皱巴巴,又洇出深斑,狼藉一片。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交错起伏的呼吸声。

    周以像寻求庇护的幼兽,侧身缩到李至诚怀里,耳边是他鼓鼓有力的心跳。

    他们和大多数人不一样,结束后也难分难舍,仍旧需要和对方黏在一起。

    天已昏黑,也许已经过了饭点。

    “饿不饿?”李至诚轻声问。

    周以点点头:“我想吃你做的炒饭。”

    李至诚低低地笑起来,全世界能提出这个要求的,大概只会有周以,他的厨艺连自己都无法欣赏:“好。”

    两人在浴室里洗了近一个小时的澡,李至诚给周以套了件t恤,把她抱到沙发上,自己进厨房料理晚饭。

    大概是运动过后消耗了体力,一碗炒饭周以吃得津津有味,最后碗底只剩一层油光。

    李至诚抽了纸巾替她擦干净嘴,捧着脸蛋爱惜地亲了一口,说:“周周以以,你也太好养活了。”

    主卧肯定是没法再睡,李至诚懒得换被套,洗漱完后和周以将就睡在次卧。

    躺在床上,周以枕着李至诚的胳膊,突然有些感慨。

    这一周的开启是一通带来噩耗的电话。

    此刻即将结束,算是雨过天晴。

    许多年前李至诚为她戴上硬币项链,好像真的给她加持了幸运魔法。

    周以吻在他心口,认真道:“有你真好哦。”

    李至诚翻过身面对着她,点点周以的额头说:“我突然想起个事儿。”

    他坐起身,煞有其事的样子让周以紧张起来:“什么事?”

    “你那天说,我说你只适合谈恋爱不适合结婚过日子,是哪听来的谣言?”

    周以撇开视线:“我自己亲耳听到的。”

    李至诚皱起眉:“怎么回事?”

    周以停顿了一下,开口说:“我也忘了具体是什么时候,那次宿舍断网,我去网吧查资料,看见你和张远志他们在打游戏,我刚想叫你,结果就听到你们在说我。”

    李至诚试着回忆:“我们说你什么?”

    那番话周以现在还记忆犹新:“说我一看就不好对付,不适合当贤妻良母,谈恋爱倒是很能拿得出手,结婚就算了吧。”

    她的心情不可控制地沉了下去:“你就坐在旁边,你没有反驳他们,我觉得你也是这么想的。”

    李至诚依稀想起,叹了一口气问周以:“你是不是不知道张远志喜欢过你?”

    周以愣住,木讷地扬起脸:“嗯?”

    李至诚在她的惊愕中颔首微笑:“果然。”

    周以挠挠脸,难以置信道:“真的假的?”

    李至诚反问她:“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给我看你的照片?告诉我你是谁?”

    他双手抱在脑后,悠哉地躺下去:“他们说这些,纯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周以理解男人在背后也会谈论这些,毕竟她也经常在闺蜜群里说起李至诚,但她还是不平:“可是你为什么不反驳?姜迎骂你狗东西的时候我都替你说话了!”

    李至诚瞪大眼睛:“姜迎骂我狗东西?”

    周以扯出个尴尬的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她竟然又一次出卖了好姐妹。

    李至诚咬牙道:“我以后再找她算账。”

    他又报复般地掐了掐周以的脸蛋,说:“我和你想的也许不一样,别人眼里的你是什么样,我管不着也没法管,而且我为什么要反驳呢,我是傻逼吗,我拉着别人一个劲地说我女朋友有多好,我这不给自己培养情敌?”

    周以竟没料到他原来在这一层:“李至诚,你他妈也太腹黑了!”

    李至诚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腰上:“不黑不黑,只有白花花硬邦邦的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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