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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请客啊……真堂。”
眼前的人就是恋风千里的联姻对象,业界龙头之一的综合商社社长之子真堂摇。真堂噙着笑不语,伸指轻轻一推杯子,用态度拒绝了物间这假模假式的提议。
商社做的生意自是又多又复杂,手稍微伸长一点就能伸到IT界去,有钱人的世界并不大,物间家和他们也算是老相识,物间宁人和真堂摇更是上过同一间幼儿园。
可惜的是,同年出生的两位少爷从小就看对方不顺眼。物间私下托人去查千里的事,却查到了真堂摇身上,简直气得七窍生烟。
论家世样貌,两人均不相上下,却有一样关键的东西,真堂有,物间没有——那就是足以做英雄的强力个性。
可悲的是家世可以打拼,连样貌也可以改变,而个性却深深刻在基因中,坚如磐石。物间输了这一样,就是满盘皆输,即使父母从未期待他们成为英雄。
从幼儿园起就不断被人比较,而往往物间就是人们嘴中那个“只可惜个性有点……”的孩子。
这些话他永远不会忘记,然而讽刺的是他早已经听习惯了。
侍应生端上前菜,杯盘相撞声引他回过神来,对面的真堂正托腮沉思,然后才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静冈银行的那个女孩啊——没错,我爸和我说过,也看过照片。”
语气漫不经心,仿佛是在说父亲挑选的一只宠物狗。物间的心一沉,身子往前探了探,又在瞬间反应过来,靠回椅背。
“自己的妻子由父辈全权做主,这不像你啊。”
“不像我?”真堂反问,“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物间,体育祭的直播我看了,你还是和以前那样把心思都用在怎么去做一个英雄,浪费了你手上的一副好牌。你是物间家的独子,从小到大从没想过继承家中事业,却千方百计瞒着你那个爹,考进雄英他老人家多半还以为你真是去历练一下的吧?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吗?”
物间睁大眼睛,看着真堂忽然敛起从容的神色,冷冷注视他的目光躲进深深的暗影中,似乎翻涌着许多模糊不清的情绪。
如果他没记错,真堂考上了名门士杰高中,那可是和雄英二分天下的英雄育成校。听说时还吃了一惊,以为那个真堂居然也放荡不羁爱自由,要跳脱父亲的五指山去寻求梦想。
联姻一事或许真堂本人也不待见——否则今天物间也不会如此直接地直接约真堂来吃饭,觉得事情尚有交涉的余地。
看来,他又差一点错了。
这两个人在乎的东西,说不定比他还要多。
“……你是什么样的人,的确不是我能插嘴的。”物间沉默半晌,缓和了语气,“不过恋风千里却是被逼无奈。你应该知道,她也是雄英的学生,未来是想做英雄的。真堂家总不会允许自家儿媳妇水里来火里去,穿着高跟鞋和晚礼服在街上和敌人大打出手吧?”
真堂仍旧清冷的目光里忽然带上一丝笑意,他玩味地敲了敲桌角,一声一声,缓慢得似乎是想要给自己思考的节奏:“原来如此,真是……”
顿了顿,他将后面的半句话吞回了肚子里,低低一笑。
“原来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而是同学情深,深到你居然会主动找上我。”
真堂有多讨厌物间,物间就有多讨厌真堂。童年,真堂可以凭借个性的优势,肆无忌惮地开物间的玩笑,长大后,两人自然渐行渐远。
真堂本以为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比如物间老爷终于知道了他阳奉阴违,打算收回他目前手上的一切:钱、住所、学籍,还有自由——诸如此类,才值得物间忍辱负重地主动联系他求救。
当然这和真堂也没什么关系,就算物间跪下来抱他的大腿,真堂本也打算弃之不顾,在一旁看场好戏。
没想到,却是因为一个女孩子。
“叫千里来着吧,看来你是相当喜欢她了。”
正喝水的物间皱了皱眉,杯中柠檬的气息扑鼻而来,尤其酸涩。
他不想承认,但在真堂面前,什么我们是同学、是伙伴之类的理由却过于薄弱。
究竟从何时起,他对恋风千里一举一动的格外敏感不再是出于想要挑她的刺,而是在追逐她的身影?从何时起,从与她的争吵获取的快感,不再来自于压制她的风头和她无话可说时的怒容,而是不间断的对话与她专心致志看着自己的眼神?
他应该是不喜欢她的,然而那张最后的扑克牌不知不觉地翻了面,未曾想过的图案绘制着这场不成熟的赌局的结果。
直到她的眼泪融入地板,又融入他的心,融入他的记忆之海,他都不知道这个一点都不讨人喜欢的少女,已经像是柠檬水中的那片柠檬,在他的心里投下了唯一的颜色,和久久不会散去的清新香气。
同学,伙伴……这些词连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又如何叫真堂信呢?
“……恋风千里家,恐怕没有回旋的余地。”
物间平静地放下了杯子,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保护了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