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3
俯瞰所有的值不值得。而所谓的爱,在实现利益最大化时只不过是碍手碍脚的软弱。
她的家人,她唯一而最后的亲人,原来是多年前便不知踪影的母亲。
而无论是这间一个人住过于宽广的房子,还是静冈的老家,原来她曾珍惜的居所与温暖,从来不是留给她的。
千里似乎听见布拉德金与欧尔麦特和父亲在门□□谈的声音,恍若是与自己无关的世界。沉浸在无尽的空虚中,她第一次觉得,那个渴望得到父亲承认的恋风千里,真是个可笑的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 发展有点太严肃了,没地方给我开玩笑还行……
☆、得失之论
客厅亮着刺眼的光,千里一言不发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反手关上了门。恋风有资站在一旁,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并在房门关上时不为人知地舒了口气。
多年的秘密,不愿告诉任何人的经历,终有曝露在人前的一天。而成败的差别,只在于他知道其中的时机可以亲自选择。
他经过薰子的房间,足尖顿了顿。门缝里没有漏出光,也没有声音,女人显然已经睡了,他便又继续走向走廊最深处的卧室,仿佛筋疲力竭的野兽走向巢穴。
那个女人留给他的只有欺骗。
红杏出墙时他被蒙在鼓里,直到她远走高飞,他才知道当初学生时代描绘的美好未来早已被单方面撕毁。
爱情是谎言,许下的承诺是谎言,甚至——连留下的孩子也是谎言。
不是没有奇怪过自己在数字方面的个性为何丝毫没有遗传给下一代。然而事到如今,恋风千里的父亲究竟是谁,他已经无从知晓,也许是那个女人投奔的对象,又也许是更早前的情郎。
他只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有孩子,而继续培养这个女儿,嫁给商界名流,总有一天能弥补他的损失。
那是他可以从那个女人身上得到的,唯一的报酬。
恋风有资面无表情地合上卧室门,盛夏刚过,室温却寒冷如冰。日日夜夜,他与恋风薰子相隔一面厚厚的墙,在各自的卧室中蹉跎着曾以为终于捡回的爱。
薰子也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月光铺洒在宽阔的卧室,漆黑的夜里,如同下了满地新雪,洁白无瑕。
物间眨了眨眼,碧瞳中映入了明晃晃的烛光,脸上顿时泛起了柔和的血色。
长久的沉默,久到真堂都准备抬手叫人先上甜点了,物间终于重新握起刀叉,慢条斯理地切起自己盘中的鹿肉来。
红酒汁染红了他的嘴唇,在真堂意味深长的提议中颇有些誓死而归的气势,然而很快就被雪白的餐巾一点点拭去。
“不可行,我是绝对不会继承公司的。”物间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真堂笑得很开怀,眉间眼角都满是胜利的喜悦。
他本来也不觉得物间会为了一个女孩子放弃在父亲眼底苟且坚持了多年的梦想,只是亲自看他在眼前做出这样两难的抉择,那种感觉实在是美妙至极。
“那就让那个女孩放弃英雄道路,嫁给我吧。”他心下暗爽,“毕竟有人得到,就会有人失去,商业就是在此基础上成立的,你说对吧,物间先生?”
物间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刀刃划过盘底,咯啦一声令人心绞的噪音。
真堂笑意渐深,而物间则忽然看向他,也露出一个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
那张秀气的脸上没有任何攻击性,台上的蜡烛却仿佛被他的笑容熔化,顶端的烛油摇曳,点点滴落在真堂的心脏。
“你应该知道啊,”放下刀叉,他平静地拿起杯子,“挑衅是我的拿手好戏,对我说这样的话,只是班门弄斧而已。”
戏谑的笑容,带刺的语气,引人血气上涌的台词,无不是自己平时最善用的戏码,甚至他能透过那笑容,清楚地看见真堂的内心,正有两双眼睛盯着他。
挑衅者心中往往有两个自己,一个幸灾乐祸,一个却在冷眼旁观。两者相乘,才能造就那温度绝佳的耳旁话,明明不烫自己的手,却能在言语间让他人的思考直逼沸点。
物间宁人与真堂摇从小一起长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竟连学会的招数都可悲地相似。
真堂的笑容褪去,终于表露出冷眼旁观的那个他:“你曾经也是一激就上火的,我们彼此彼此。”
“如果那对解决问题有帮助,我现在也可以把桌子掀了,指着你的鼻子骂你——像以前那样。”
物间挑眉,声音不急不躁的阴柔,隐含着绝不退让的沉着。
那个幼时曾和他毫无风度地对骂的人此刻略微陷入沉思,良久,重重靠上椅背。
“从你开始阳奉阴违,好像也快十年了。”真堂凉薄地打量他,“开始变得像个英雄了。”
——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在真堂似乎玩味的疑问声中,物间动作优雅地切开盘中的最后一块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