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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浮动。那些生命从指缝中一丝一缕地穿过,他总是竭尽所能地将它们留下,有时甚至不择手段。
而这个脆弱的小生命,要保护何其简单,他却没有做到。
他答应她去做的事,也终究没有实现的机会了。
千里所住的地区有专门的机构负责动物遗体的火葬和埋葬,相泽打电话请他们明天来回收。即便是再悲伤的事情,电话中工作人员的态度仍旧公事公办,当然换做是相泽,态度肯定也一模一样。
客厅一角放着装有leo遗体的纸箱。千里放置好leo后就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边,相泽挂断电话后,犹豫片刻后还是和她坐在了一起。
因为她已经给自己倒了茶。
……也因为,他并不真的是一个冷漠的人。
喝了一口茶,相泽垂眸转着杯沿,整理自己的心绪。他是最应该保持冷静的人,甚至应该是安慰她的人,然而温热的茶顺着喉间流入心间,此刻他的心中,也被许多复杂的感情冲击着。
开学前,他曾经遇见leo一次。只是没有千里在,它不愿意让他抱,摸了两下后便自顾自地转身跑走了。相泽跟在它身后,看它穿过大街小巷,慢悠悠的小小背影。最后它吃了些千里留下的猫粮,经过她亮着灯光的家。
暖色的灯影让那间小房子在清冷的夏夜显得格外温和。而相泽隔着一条马路时便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追上。
相泽眯着眼,远远望着leo消失在灯光下的墙角,说不清当时是怎样一种心情。夜色中的他似乎在亲手扼杀着什么,但又似乎有种完成了某种使命般的快活感。
leo已经不止是一只路上遇见的可爱流浪猫了。事到如今,它寄托了相泽对自己学生的许多说不出口的心思,就像月亮寄托了许多人或许一辈子也说不出口的情情爱爱。
他轻轻叹息一声,侧头看向千里,思索着应该如何开口安慰她。
“……”然后他紧张地顿了顿,还未成形的句子没能说出口。
身边的少女正无声地流泪,她又哭了。
眼泪从她的脸颊滑下,然后被她用手背抹去。见相泽瞪大眼睛看过来,她便伸手去抽纸巾,纸巾擦过眼角,于是眼角的红也更加显眼了。
相泽本想按照一贯的态度,让她把生与死看开些,毕竟每个想成为英雄的人,刚开始都会为在眼前逝去的生命患得患失。
但看到她眼中的血丝,和从眼眶滚落的泪珠,却像是看见了什么刺眼的东西般,忽然有些噎住。
他就没有什么,更加柔和的说法吗——
在相泽纠结中,湿漉漉的瞳孔转向他,千里欲言又止:“老师,你……”
门铃响了。
“……是清扫事务所的职员吗?”
她停顿了片刻,转而小声问。清扫事务所就是地区下属的动物遗体回收机构。
然而相泽摇了摇头,他们在电话里约的是明天:“我去开吧。”
他示意千里将眼泪擦干,起身去开门。千里是一个人住,自然没有什么人会夜晚来访,然而出现在门外的那张脸,却完全颠覆了他的所有想象。
“哎呀,橡皮头前辈?”霍克斯干咳了一声,“呃……嗯……我来得不太巧?”
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后论文的进度变得特别紧张,所以就真的没时间码字。
我会努力的。。。
☆、屋漏夜雨
这是霍克斯第一次进恋风家的家门,他身子虽然坐在沙发上,眼睛却在左顾右盼。见房子里的两个人似乎也并不介意他这么看——准确地说是并没注意到他的举动,于是他就看得更为肆意了。
千里没有欢迎他,却也没精力把他拦在门外。见相泽不明真相地把他带进了门,似乎以为她与霍克斯本就有所来往,也只好在心中叹了口气。
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大概是真的想进她家,以至于明明误会是自己撞破了“知名英雄与其学生的不伦恋情”,仍然死乞白赖地要进门。
说起霍克斯,几次相遇,都是一副对她有所企图的模样,千里却从未从他的笑容中看到真心。
只是他到底在想什么,又在做些什么——此刻的她实在无暇关心。
霍克斯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噙着两分笑。坐下来听相泽以毫无感情的声音简述了一番事情的经过,扫视过整个客厅的目光也终于飘到角落的纸箱上。
“……节哀顺变。”他的笑意淡下来,“那孩子或许是不想被你知道,所以才藏了起来呢。它一定不想看到小千里的眼泪吧。”
意外温柔的声音,仿佛是在贴合着她胸口的潮涌,耐心地选择最能制止眼泪的话语一般。
千里捏紧了手中的纸巾。
这个场景真是,莫名其妙……突然造访的霍克斯语气温柔地安慰着她,而她甚至不知道这个不速之客是来干嘛的。
“猫在死期将近时会为了不让主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