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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他竟然不顾郎主安危,在打斗的时候冲出去,导致郎主受伤,幸而没有大碍,不然他万死不足以抵罪。
不晓得郎主怎么罚他,若是在建康,肯定要进刑堂,但他在外面。
王珩:“回建康后,自己去领罚。”
阿右打了个激灵。
听过来人讲,刑堂的人都阴险狠毒,专挑最痛的地方打,进去一次能要去半条命。
“刺客的身份查出来了么?”王珩问。
阿右:“没有。”那刺客突然出现,全身而退,一点蛛丝马迹都寻不到。
王珩沉思,他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条线,将此事与别的事串连起来,那条线的尽头是什么?
乞巧节后,天气一直不太好,时而下点小雨,荆州城灰蒙蒙一片。
司马妍坐在廊道上看着天上的乌云,想起之前在宗府的日子,有种曲终人散的惆怅寂寥。
又想起林傅最后的英雄救美,觉得命运弄人,林傅把宗明姝放在心坎里,却要娶别人,若是她嫁给萧翊就皆大欢喜了。
她幽幽叹气:“老天啊,你晓得你毁了三桩好姻缘么?”
“哪三桩?”
司马妍突然听到曲径传来王珩的声音。
他的身影半掩在树丛间,细雨打在他身上,水汽氤氲,模糊了他的面容。
司马妍尴尬地笑了笑,转移话题:“下雨了,你背上有伤,别站在那。”
王珩没继续刚才的话题,走来唤她去承天寺。
他们来荆州城,王珩唯一外出会去的地方就是承天寺,司马妍有时会跟他一道,不过不是去瞻仰佛像,听人诵经,而是去吃斋饭。
承天寺是久负盛名的寺庙,香火鼎盛,这里面也有斋饭做得精致可口的缘故。
因为下雨,承天寺里的香客比往常要少,难得清幽。
小沙弥领他们见知客师父,王珩跟知客师父说话,司马妍望着窗外发呆。
到傍晚,他们在承天寺用饭,雨越下越大。
承天寺建在郊外一座山的半山腰上,山道泥泞,看样子是没法回了,两人在寮房住下。
这场雨一反先前几场的绵绵之态,来势极大,竟下了一整夜,第二天司马妍起来,听到几个小沙弥在抱怨。
“这雨下得实在太大,我那屋漏水,哪哪都湿,可难受死我,一宿都没睡。”
“我那也是。”
“我也是。”
廊外,暴雨如注,灰蒙蒙一片,看样子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有沙弥叹了声气:“希望晚上能停。”
另一个沙弥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去烧水劈柴罢。”
一群人很快散去。
司马妍推开门,看到王珩站在门口,望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感觉屋里霉气有些重,你的伤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司马妍问。
王珩:“无碍。”
一小沙弥见两人都出来了,道:“两位这边请。”
小沙弥带他们去斋堂,还没进去,外边起了骚动。
有人高喊:“城里发大水了,百姓都聚在山下,住持唤大家下山安置百姓。”
引路的小沙弥道了声失礼,就跑出去,整座寺庙乱哄哄的。
司马妍跑到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眺望山下,郊外状况尚好,但整座荆州城陷于汪洋之中。
在山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堤坝被冲垮,水直入城,城里的百姓没有山下的百姓幸运,上不了高处,只能抓着木桩,在水里挣扎,但水势太猛,很快就被淹没。
听到此起彼伏的惨嚎声,司马妍脸色越来越白,她在山上,躲过了,是凑巧么?
她希望是,但理智告诉她,不是。
她不忍再看,转过身,却看见王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永和四年,荆州遭遇洪灾,万余百姓死伤,衙署、百姓房屋、仓库以及监狱被淹,损失惨重,朝廷获悉后震怒,斥责宗绍疏于维护大坝,酿此大祸。
宗绍上书称,暴雨前他已命人加固大坝,然雨大势急,百年难遇,再坚固的堤坝都难以阻挡。
朝廷不关心雨是不是百年难遇,以及宗绍有没有命人加固大坝预防,总之,荆州城在他治下发大水,就是他的错,于是斥责宗绍推脱责任。
两方你来我往,最终以宗绍多名属官被削职罢官,让中央官员继任作结。
这是朝廷和荆州的博弈。
在民间,荆州豫州两地流言四起,称此灾看似天灾,实乃人祸。
流言称宗绍与萧翊杀孽过重,分镇两地才得以压制,然这两人联姻结盟,邪气也随之聚合,此气太过邪佞,神明示警,才降下天罚。
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流言快速蔓延,加上灾后粮食短缺,伤者得不到医治,死伤百姓逐日增加,恐慌也快速蔓延,宗绍在亥水之战中积累的民望大降。
流言传着传着,愈发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