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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谢依迟迟未嫁,一心念着王珩。
还让她以为王胤之不满意她,才会在醉酒后提起谢依。
五伯母和七伯母说完,觉得差不多,该说的都说了,于是继续专心看谢依表演,期间还不断夸赞谢依琴技高超。
卢氏回来后,五伯母又开始活跃,她转头对司马妍说:“阿妍啊,听闻你要跟阿珩去江州。”
司马妍:“我留在建康。”
五伯母惊道:“阿珩要在那留好些年呢,你们才新婚就要分开了。”
司马妍:“我偶尔会去江州住上些时日。”
五伯母音量压低:“那你得注意了,虽说阿珩从前不近女色,但男人开了荤总归是不一样了,这一去江州,见不到你,不定就在江州养上好些个姬妾。你看阿珩那好友谢广,走哪都带着美姬,说不定阿珩被他影响了……”
司马妍微笑打断:“多谢伯母好意,我会注意。”
五伯母:“我就是心直口快,憋不住话,忍不住提醒你几句,所谓忠言逆耳,你不要讨厌我就好。”
司马妍没说话。
五伯母又跟卢氏聊起来:“卢夫人,最近叔弟怎么一直闷在府里,不出去交游?”
卢氏:“……他最近身子不大好。”其实是跟人喝酒把谢依跟王珩议过亲的事说出去,被族长责令一个月不许出门,不许喝酒。
五伯母:“可有找医工瞧过?”
卢氏:“瞧了,医工说他是夜里着了寒,没有大碍,休养段时日便好。”
五伯母:“人年纪一大也该收心了,夜里着了点寒就闹得出不了门,都是年轻时损了太多精气害的,你要多劝劝他,别总跟一些……”说着顿了下,“出去,没得把身子搞垮了。”
卢氏呐呐应是。
五伯母就像是个苍蝇,嗡嗡嗡地又跟司马妍说:“阿珩还年轻,可别学他父亲那样,你身为他的妻子,要懂得在适当的时候规劝他,人一直好下去难,坏起来却是极容易的。”
说得仿佛王珩下一刻就变成个到处寻花问柳,荒唐浪荡的人。
司马妍明白,她就是想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王胤之是什么样,王珩迟早会是什么样,只是现在没暴露出来而已。
至于为什么说起谢广,目的同上,身边的朋友是什么样,自己就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姬妾美人是一定会养的,以前不养只是没尝到里头的好处。
她既然不怀好意,司马妍也不会有好态度,冷淡道:“感念伯母能替我着想,然这是我的家事,就不劳伯母操心了。”
五伯母脸上和善的笑容僵硬了,嘴张了张,到底不敢得罪她,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都怪我嘴快,阿妍你别生气。”
司马妍没理她。
五伯母讨了个没趣,面色尴尬,闭嘴了。
卢氏听到司马妍和五伯母的对话,心情可以用震惊来形容。
五伯母好歹也是陈郡袁氏出身,这些大族嫡支出身的,哪个不是鼻孔朝天,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她们也会有吃瘪的时候。
卢氏初来王府的时候,没有妯娌愿意理她,甚至会讥讽她,这样的环境里,她的性子变得越来越沉默,觉得自己不配跟她们说话,见到她们也习惯性地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从出身来看,她也确实低人一等。
初来那近十年的感受太深刻,即使后来王珩得族长看重,卢氏无需再低三下气地面对妯娌,也改不了。
所以适才袁氏摆出长辈的架势教育她,卢氏不敢回嘴,更不敢甩冷脸。
司马妍做了她不敢做的事,袁氏不仅没有训斥司马妍不尊长,也没有反驳。
司马妍还为婢女顶撞族长……
卢氏长久以来形成的三观被颠覆了,她在想,自己不似从前了,有公主这样的儿媳,还有被族长器重的儿子……是不是可以硬气一点?
这时司马妍突然问卢氏:“阿娘,我刚刚听人说,谢依跟阿珩议过亲。”
五伯母:“……”
七伯母:“……”
卢氏因为曾经被夫人们含沙射影地议论,在这上面很敏感,瞬间就猜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听人说”就是指这两人罢,怪不得刚刚九伯母要拉她走,九伯母从前正眼都不瞧她一眼,今天突然这么热情,果然有蹊跷。
因为司马妍,她如今活得像点人样,卢氏想,定不能让司马妍误会,也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但卢氏内心坚定,说话依然习惯性地柔柔弱弱,像是怕得罪人:“……是,怎么了?”
司马妍:“没怎么,就是想问问为什么没议成?”
卢氏:“阿珩他……不乐意。”
五伯母:“……”
七伯母:“……”
司马妍:“阿耶觉得她如何?”
卢氏默了默,鼓足勇气道:“觉得她太傲气。”
这些日子,司马妍只要见着王胤之,都会笑着喊阿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