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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鸟泽的排球部,就是那个清濑最鹤生在不经意间花了大功夫宣传安利的东西。
所以白布贤二郎试着去投了一下入部申请,在通过测试后便安安分分地呆了下来开始适应阔别了一年的运动社团的氛围。
幸而他脑子够好,又肯努力钻研,很快便得到了教练鹫匠老师的认可,得到了作为二传与王牌磨合的机会。
牛岛若利这个名字,白布贤二郎听清濑最鹤生提起过几次。
纵使不多,却总能感受到她在说出这个名字时,情绪略微的起伏。
他有过猜疑。
而这种猜疑在他们作为宫城县代表,前往东京代代木体育馆参加全国大赛时得到了证实。
一个栗色长发的女孩被一群脑袋上色彩斑斓的小混混围在中间。
作为当代好少年,他们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于是小混混被这群平均海拔在一米七五以上、肌肉很是坚实的同龄人们吓跑了。
女孩又是鞠躬又是道谢,大家目送着她离开后,天童前辈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若利君,你有没有感觉那孩子有点像清濑?”
他将自己摆出自己一个角度的侧脸:“就这个角度!”
而他得到的是王牌的皱眉与斩钉截铁的回答:“不像。”
“就……神韵啦!”天童前辈挣扎着。
“也不像。”牛岛前辈说,“别人是别人,她是她。”
这种语气坚决得叫人有些哭笑不得。
甚至让人怀疑在牛岛若利心中是不是单独划出了一个名为“清濑最鹤生”的生物分类。
“我说白布你,是不是认识清濑啊?”全国大赛结束后的回程,天童前辈坐到他旁边。
比起被称为“怪童”的牛岛若利,白布贤二郎认为面前的天童觉才是真的“怪”。
说智多近妖也不过分。
瞒不过,也没必要瞒。白布贤二郎说:“是的,以前是一个补习学校的。”
“呀,我就说嘛!难怪你听到清濑这个名字的时候比其他人都要八卦!”
天童前辈拍了拍他的肩。
白布贤二郎顺势问:“天童前辈,清濑和牛岛前辈,曾经是情侣吗?”
天童觉摸了摸下巴:“为什么你要加个‘曾经’?”
“凭感觉……”
“出于人道主义和保密主义我不会告诉你具体经过,”天童觉说,“不过可以告诉你的是你的感觉错了。”
不是曾经,也不是被他首先排除的“现在”。
而“以后”这个词也充满了未知。
那就只能是暗恋了吧。
没结果的暗恋。
连在提起那个名字时都要将唇边的微笑抹掉,不露声色的暗恋。
“不过没关系的啦。”她冲他眨了眨眼睛,“京都很大的。”
第128章
京都很大。
大到能令恒武天皇时期便存在的数以万计的神社,以及明治维新后林立而起的钢铁森林相安无事地扎根在同一片土地上。
为了不让老师担心,最鹤生准时在规定的集合时间回到了他们下榻的地方。
大概是为了契合京都的氛围,学校定的并非快捷酒店,而是很传统的日式旅馆。
男生住一楼,女生住二楼。
将房间之间的纸门拉开,隔音板撤去,就有了能够容纳同一个班级的十几人共寝的超大通间。
这家旅馆还有温泉,不过最鹤生没有进去体验。
虽然造访京都的频率很低,不过因为每年新年都要跟家人来这边参拜稻荷大社,总次数不能算少,但也很难对“在京都泡温泉”这件事提起兴趣。
她在普通的淋浴室里整理好自己,由于独身一人,最鹤生没急着回房间,而是在买咖啡牛奶的自动贩卖机前转了一圈,发现没有冰的,便又去和旅馆的前台人员聊了会儿天。
这其实是一种,从时不时的独处之中总结出来的生存技巧。
人的精力有限,最鹤生与绝大多数同班同学都只有点头、或者借他们抄作业、以及偶尔帮忙答疑解惑的交情。
和同班女生一起去逛街、去甜品店拍照发推、去游戏厅夹娃娃的活动,最鹤生统统没空参加。
她曾经的三点一线是家、学校、补习班。
现在的三点一线是公寓、学校、竹青庄。
这种在外人看来单调到枯燥到机械重复的生活,从她初中就开始了。
并没有习惯不习惯一说。
有的只是值得或者不值得的考量。
除非和社团的人同班,否则最鹤生基本不会在班上拥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
而独行侠又意味着没有“目击证人”。
不这么早回房间就是以免发生误会。
虽然她并不想把自己的同学的心肠想得太过险恶,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如果有谁的东西找不到了,前台的工作人员和监控都是很好的自证清白的手段。
“清濑!你怎么还没回房间?”
第一批泡完温泉的女生们有说有笑地掀起深蓝色的门帘走了出来,其中和最鹤生做过一个月邻座的姑娘叫了她一声。
“啊,我在等冷的咖啡牛奶。”她抬手指了下自动贩卖机,“刚才男生们过来把咖啡牛奶全买完了。”
“这样啊。那你早点回房间,入夜降温啦,小心着凉。”